萧炎处理完事,从顶层包厢下来的时候,发现陆黎深还站在包厢门口,他走过去,疑问道:“怎么了总裁,是不是时鹿小姐不在这个包厢里?”
他说着,就要抬手去打开包厢的门,却被陆黎深阻止,“先回去。”
萧炎心中不解,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问是怎么回事,陆黎深已经转身朝电梯走去,萧炎疑惑的挠了挠头,看了包厢一眼,赶紧跟上了陆黎深。从会所出来的时候,后一步的萧炎无意听到了那些对时鹿和沈莫白的议论,他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等上车以后,萧炎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鹿黎深,果然脸色非常难看。怪不得陆黎深会那么干脆的让他惩罚了那两个公主,事实上哪里有什么规矩,恐怕是陆黎深听到那些闲言碎语,所以才会感到不悦。萧炎并没有发动引擎,他犹豫了片刻后,对陆黎深说道:“总裁,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时鹿小姐对沈总并没有那个意思?”
陆黎深因为那两个公主说的话,胸口的怒气都还未消散,听到萧炎的话,他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萧炎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他跟了陆黎深这么多年,可以说他了解的陆黎深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感情这方面太迟钝了。“其实,我总觉得时鹿小姐对沈总没那个意思,而且如果时鹿小姐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人的话,她也没必要在会所工作了,会所公关部才有几个钱?”
萧炎想当然得认为陆黎深不高兴,纯粹就是因为时鹿和沈莫白走的近,陆黎深吃醋而自己却一点也发现,又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是吃醋了,不过碍于面子,不愿说出来罢了。但无论那种可能,萧炎都觉得有必要把话和陆黎深好好说清楚了,“说句不好听的,做沈总的情人得到的钱可比在公关部挣的钱要多的多,我觉着时小姐真没必要折腾自己,她这样被人说还没有离开公关部,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在。”
曾经的事在陆黎深心里是个结,在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之前,陆黎深绝对不允许时鹿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她现在受到的折磨,不过都是在替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根本不值得让人怜悯。可是他为什么要让萧炎把那两个公主处理了呢?是因为那些对时鹿的污言秽语,还是因为听到她们说时鹿和沈莫白走得近?可是无论哪一种,陆黎深都感到极其的荒唐。他什么时候这么这么在意时鹿了?又或者说,他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因为听到别人说一句时鹿的不好,心里就会感到不高兴的?莫名的,陆黎深的耳边响起了顾之臣问他的那个问题。“你在意时鹿,对吗?”
陆黎深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像是在讽刺自己。他在意时鹿,所以才会让萧炎不惜一切代价去查清楚当年的事,才会把发烧的他带到自己的别墅,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在意她,所以在她不声不响的走了以后,脑子里始终都是她的影子,心中总是会惦记着她到底去哪里。陆黎深已经记不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次,因为时鹿破坏了自己的原则。恍惚间,陆黎深内心深处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东西,似乎正在一点点明朗起来。时鹿在包厢里给客人倒酒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哭声,她原本还打算出去看看,可是那哭声没一会儿就停了,她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没想到,等她从包厢出来,回到休息间的时候,休息间的公主们都朝时鹿围了过来,一个个怒目圆睁的瞪着她。时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几人,“你们干什么?”
“时鹿你挺有本事啊,竟然把丽丽和小雅弄去了顶层包厢。”
说话的人叫安妮,是伯爵仅次于林雪婷的公主,林雪婷被辞退以后,整个公关部就成了安妮的天下。因为单子多,长的又有几分姿色,就谁都不放在眼里。此刻,她死双手环胸,一脸傲慢的站在几个人的中间,质问着时鹿。“你什么意思?”
时鹿根本听不懂她再说什么,茫然道:“我都没见过丽丽和小雅,她们什么时候去的顶层包厢,我根本不知道啊?”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安妮就讽刺的笑了一声,看向身边几人,“看看,小雅和丽丽到现在还没从顶层包厢出来呢,她竟然还在这里装傻。”
安妮说着,看向时鹿,目光变得恶毒起来,“时鹿,你别以为你自己勾搭上沈总和陆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公关部还轮不到你做主。”
她这么一说,身边的那几个公主纷纷开始附和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时鹿。“时鹿你也太狠心了吧,你明知道顶层包厢是什么地方,你竟然还把小雅和丽丽送去那里,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就是,就算什么错,你骂两句,说两句就是了,你不知道去了顶层包厢,说不定连命都会丢了,你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安娜讥笑:“她骂?她凭什么骂?就算是丽丽和小雅做错了什么,骂的人也是经理,她算什么,她凭什么就擅自做主,有一就有二,说不定下次她再用什么手段勾搭了沈总,或者陆总,下次被送进去的人就是咱们几个了。”
听着几人冷嘲热讽的说了这么多,时鹿蓦然想起自己在包厢时,听到的哭声,莫非当时丽丽和小雅就站在门外?可是时鹿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丽丽和小雅被送去顶层包厢的事,她也一点也不知情,不是她做的事,她自然不会承认。时鹿不想和面前的几个人争辩,绕过她们就要离开,却不想刚走了两步,就被安妮一把拽住了手腕,“既然不是你,你心虚什么啊,不说话难道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