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见的场景已然让楼玉华对长孙无极有些抵触,现在听他说出这些话来,楼玉华不禁皱起眉头,道:“这就不劳七皇子关照了,与其管玉华与悲王殿下的事情,还不如管管自己。”
长孙无极闻言皱起眉头,心下对这个玉华公主更是不喜,“本王不过是好意罢了,公主何必如此?”
“说是好意,也要看看对方是不是需要,不然算是什么好意?打着好意的名头对旁人的生活指手画脚,七皇子难道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高尚?”
不等长孙无极反驳,玉华便立即接着道:“玉华觉得,这是最低贱的行为,难道玉华跟悲王殿下的做派有越界?有违反法度?”
一通抢白让长孙无极一点面子都没了,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似乎要将她剥皮拆骨。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楼玉华面对已然大怒的长孙无极莫名有些心虚。长孙殿卿在一边无疑是给了她底气,梗着脖子看向长孙无极,道:“怎么?难道七皇子觉得,玉华说错了么?”
从未被这样对待,长孙殿卿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鲜血缓缓流出,浸湿了里衣。不再看楼玉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掐死她。长孙无极深深的觉得,自己多年的修养在这个女人面前轻易便会被瓦解。“无论皇兄是否相信,臣弟这话是好意相劝。”
淡淡的看了楼玉华一眼,长孙无极咬牙,“臣弟先行告辞,你们好自为之。”
摆摆手示意魏左将人送出去。长孙殿卿看向楼玉华,道:“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回忆到了刚才的一幕,楼玉华心中恐惧,这个时候面色还微微泛白,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小心七皇子。”
这些年来,长孙殿卿对长孙无极一直十分的忌惮,只要是关于长孙无极的事情,他行事一向是谨慎,再谨慎。“你放心,本王想心中有数,你刚才究竟看见了什么?”
紧紧咬住嘴唇,下唇已经被她咬得微微泛白,楼玉华心中恐惧,不过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告诉给长孙殿卿听。“我看见……有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杀了司马将军,凶手的身量与七皇子十分相似。”
方才楼玉华已经观察过了,面具男的身形跟七皇子已经不仅仅是相似那么简单,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只是换了身衣裳罢了。即便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在听见楼玉华说出这话来的时候,长孙殿卿也还是控制不住的一惊。“司马将军?”
那可是个战无不胜的人物,长孙无极应当不会轻易杀他才是。经过之前的许多事情,现在长孙殿卿对于楼玉华的能力已经有了准确的认知,只要楼玉华说的事情,那几乎是没有落空过。单凭这个,便已经让长孙殿卿对长孙无极有了明确的防备。“与我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
时机若是对,将司马将军收到自己麾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不过这些事情不需要告诉楼玉华知晓,低下头见她一脸期盼,长孙殿卿道:“今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去通知你。”
现在长孙殿卿出门,几乎每一次都是要将楼玉华带到身边。男女之情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楼玉华的用处实在是大。有这般本事,将人留在身边给她一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长孙殿卿看向楼玉华,心中暗自起了计较。因着帮长孙殿卿平反之事,他的心腹对楼玉华的态度有了明确的改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楼玉华并未多说什么。回到院里,一琉嘱咐她好生休息,有什么事儿出来吩咐。关上门,屋里只剩下楼玉华一个人在。在这个时候,她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缓步走向内室,茶几上摆着一封信。谁放的?左顾右盼了一番,楼玉华并未发现旁人。“难道是长孙殿卿有话跟我说?”
这个猜想刚出来,楼玉华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若是长孙殿卿有话跟她说的话,那应当直接就说了,这……一瞬间楼玉华心中略过无数个可能,总归没有一件好事。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有去叫一琉进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坐上的信笺,确定颜色与气味都没有异常之后,将蜡封小心翼翼的撕开。信笺之中的内容越看,楼玉华眉头皱的便越紧。这封信是乌丹国主楼耀卓,也就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兄长写的。乍一看不过是一封再平常不过的慰问信罢了,但是楼玉华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等等……这好像是原主记忆中有的,乌丹国贵族专用的暗语,专门针对这种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情况而定。若是落在不懂暗语的人面前,这不过就是一封再简单不过的兄长担心妹妹的慰问信。其中的措辞极尽肉麻,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乌丹国究竟想要做什么。”
楼玉华皱紧眉头,细细解开其中的暗语。只是她毕竟不是原主,对于这份暗语并不十分熟悉,废了大功夫,也只解出了几个简短的关键词。“天耀国,留下,宝贝,带走……”楼玉华看着这封信笺,眉头紧紧皱起,“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天耀国有什么宝贝,让她找出来然后带回乌丹国?越想楼玉华便越觉得这个猜想是真的。可天耀国的宝贝究竟是什么?她留在长孙殿卿身边这么多日,却一星半点都不知道。若不是乌丹国的情报有误的话,那就是这宝物对于天耀国真的很重要,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藏得这般严严实实。“玉华公主,王爷找您。”
一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影子缓缓靠近,眼见着就要推门而入。楼玉华当机立断,将信笺藏进袖中。“来了。”
在一琉推门而入的瞬间,楼玉华整理了一下衣袖,抬头问道:“王爷找我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