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西南角的牢笼里,有两个能祸国殃民的妖姬在打架,牢笼外面,一大群兵卒正在观战,个个眼睛放光,看得兴致勃勃,口水都流一地了!美人儿打架的场面难得一见,哎哟,这手下再狠一点儿,兄弟们就能看到难得的春光了,继续啊!那术士老头缩在另外一个牢笼的角落里,得意地笑着看着外头的闹剧,时不时发出嘶哑的笑声:“不错,不错,老夫召唤而来的妖姬,就是非同凡响啊!哈哈哈哈……”赶来的凌肃安见此情景,一阵气血上涌,脑门上青筋一爆,大喝一声:“放肆!”
一群士兵围着看两个女人打架成何体统!简直丢我安武将军的脸!这一声呵斥如晴空炸雷,笼子里打架的停了,笼子外观战的也都回神儿了,一个个赶紧擦擦口水,面色铁青的屈身抱拳行礼。凌肃安横眉怒目,底下的士兵立刻灰溜溜地散了个干净。他再抬头看向笼子里的两人,刚才这一架打得是披头散发,衣襟凌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所谓的妖姬,倒像是村头的农妇一般!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凌肃安正欲转身,顾迟迟立刻抓到机会,扒着栏杆一脸哭相,领口衣襟有些凌乱她也顾不上了,惨兮兮地柔声哀求道:“将军,能不能……给点儿水喝?”
还真有点儿楚楚可怜。一旁的秋沫沫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斜眼儿瞅着她,这小妮子头一回跟人撒娇啊,是男人听到这一声儿怕是骨头都酥了吧!“嘿,过分了啊,这种撒娇女人都受不住,美人计使得挺溜,看来没少练习!”
不错不错,也不枉费这“妖姬”的称呼!看着凌肃安转身走远,顾迟迟一脚踹在秋沫沫屁股上:“你懂个屁!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扶着栏杆坐下来休息,“我说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鬼主意啊,我们打架给他们看又能怎么样啊?”
秋沫沫挑了挑眉毛笑道:“你说,我们作为‘妖姬’,最应该干什么?”
“干什么?”
顾迟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整了整衣服。“当然是祸害男人了,哈哈哈!”
秋沫沫这个戏精,竟然真的笑出了妖孽的气质,“我们扰乱了军营,他们也就不可能让我们呆在这木头牢笼里了吧。”
顾迟迟一听,觉得她说得没错,再说这天色也不早了,到了晚上估计她俩这身儿打扮也扛不住这儿的凉气。“小渣渣,没想到你鬼点子挺多嘛!”
她冲秋沫沫竖了个大拇指,发自内心地称赞道。“我倒是觉得,我就这么去祸国殃民也不错!”
秋沫沫扎好头发,整理好衣服,端好了祸国殃民的气质。“滚吧。”
顾迟迟又踹了她一脚,“说你胖你就喘!”
不一会儿,凌肃安差人给她俩送来了水,见那兵卒将两只水袋从栏杆中间递过来,两只眼睛也不断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着,面无表情却也暴露了内心的想法。顾迟迟看了那眼神儿就浑身不舒服,而秋沫沫一时间玩儿心大起,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微笑着伸手去接,顺势在那兵卒手上摸了一把:“多谢这位大哥了。”
卧槽,这都行?顾迟迟眼看着那兵卒刚才还面无表情,这会儿立刻就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来,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再看秋沫沫,毫无顾忌地又冲着这兵卒笑着抛了个媚眼,阿西吧这货穿越过来真的把脑子穿掉了吧!这都敢上去勾引?看着那兵卒神魂颠倒地走远,顾迟迟真想离这个傻子塑料姐妹远一点儿。秋沫沫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拔了水袋的塞子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吨吨”两声之后毫无形象的抹了一把嘴巴。顾迟迟又愣了,刚才那股子狐媚子的模样哪去了?不是说好了她要祸国殃民吗?我眼前这汉子又是谁?“你别这反应啊,难道你想在这笼子里过夜?”
秋沫沫看出了她的内心戏。“不想,”顾迟迟喝了一口水,瞪着她,“你这样能让我们俩住在营帐里吗?”
她撇撇嘴。“不能。”
秋沫沫倒是坦率,“不过,我宁可住在衙门的大牢里,也不想让一群臭男人围着我们色迷迷的看。”
“你还真有脸说,”顾迟迟真想甩给她一巴掌,“这群色迷迷的臭男人可都是你引过来的!”
“我这是计谋,懂吗?计谋!”
秋沫沫厚脸皮的模样还真是欠揍啊!刚回到营帐的凌肃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又有手下来报,说又有一群起色心的士兵围到那笼子去了,还有人因此打了起来。真是反了天了!一向严肃的凌肃安有些气急败坏,一路散发着冰冷的气场来到了笼子跟前,看到一群士兵挤到牢笼前,伸手想要抓住两人的手脚,都快要把笼子给卸了,笼子外围还有一群人在打架,旁边还有助威下注的,声嘶力竭地喊着“美人儿说了,谁赢了就可以摸一摸小手,快来下注啊”,再定睛一瞧,笼子里的两个人,一个四处躲避着,另一个似乎不嫌事儿大一般四下撩拨着已经没了理智的士兵们。另一边儿,那术士老头乐呵呵地看着,伸手招呼着:“老夫也要赌,下注下注!”
一时间,军营一角,乱如鸡窝。跟在凌肃安身边的李副将见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长鞭一甩,凌空炸响,终于控制住了场面。“今日无视军纪的士兵全部按军法处置,每人领三十军棍!”
凌肃安冷冷的声音传来,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寒而栗,就连秋沫沫和顾迟迟都吓得缩了缩脑袋。“至于你们两人……”他狠狠地瞪着刚才撩拨众人的秋沫沫,心中暗骂了一句妖孽,依旧是冷冷地开口,“祸乱军营,的确是妖姬的所为,在那术士的口供出来之前,先押至万祁城府衙大牢,本将军亲自押送,即刻启程!”
秋沫沫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看向顾迟迟。“你丫也就这么一会儿能嘚瑟了,我们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
顾迟迟都没脾气跟她斗嘴了,颓然地倚着栏杆坐下来。而事实也证明,没过多久,秋沫沫就后悔把自己送进大牢了。————————万祁城东,坐落着一处别致的庭院,高门楼大宅门,富丽堂皇,贵气尽显,门上匾额镌刻着四个金漆大字——陵襄王府。北疆边境,虽物产丰饶,但也是边关所在,难免战事不歇,天子赐予的封地,也只有这陵襄王司墨辰敢接,毕竟无欲无求的他只管做自己的闲散王爷,根本不怕与戍边将士来往而招致朝廷大臣非议。此时暮色将合,陵襄王府的琴苑内,舞姬成群,丝竹不歇,靡靡之音,幽幽入耳,一听便知这陵襄王沉迷风月已久,玩乐成性。“王爷,安武将军派人来送拜帖,说是今晚要借宿王府一晚。”
小厮一路小跑来到后院通报,说话间还有些气喘吁吁。“今天?他自己的将军府也不回?”
白色衣袖挥了挥,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盏,斜阳的余晖渐渐消散,昏暗的光影也没能掩盖住那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庞,“定是他闻到了我这里醉红尘的味道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就听见凌肃安的声音传来:“陵襄王果然藏了好酒,本将军有口福了!”
“既然你来了,那本王就应该款待才是!”
司墨辰笑着,差人取酒,接着大手一挥,遣散了舞姬琴姬。如云的美女齐齐行礼,然后鱼贯而出,被侍女小厮们送出了陵襄王府。“凌将军怎么这么晚来万祁城,看你这样子……”他打量着凌肃安,笑道,“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啊!”
说着,先递上来一杯茶。凌肃安双手接过,也没多礼,仰头就灌了下去:“唉,王爷有所不知,今日真是……捉住了顺成王的一个术士门客,结果招来了两个妖姬……”“顺成王?”
司墨辰表情一凛,“他真要有动作了?”
侍女端上来酒壶酒杯,放在了石桌上便乖乖退下去了。司墨辰把酒壶拿起,倒入杯中,给凌肃安递了过去。凌肃安双手接过,闻了闻酒香:“那术士已经被我拿下,量他京城也乱不到哪儿去了,只是……”他把酒杯放下,似有为难地抬头看向司墨辰。“什么?”
司墨辰饮尽杯中酒,看过来。凌肃安一脸无奈,摩挲着酒杯:“只是那两个妖姬,乱我军心,所以我就……”“哦,妖姬?”
司墨辰玩味地看着凌肃安的表情,“她们是乱了军心,还是乱了将军的心啊?”
他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王爷说笑了,”凌肃安干咳两声,正了正脸色,“军中将士无视军纪,被美色所乱,本将军一时气恼……”“所以你就亲自押送到府衙去了?”
司墨辰笑着,“有趣,能让你安武将军无可奈何的人,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明日我与你一起去见识见识,这妖姬到底有何本事!”
————————第二天一早,安武将军就带着陵襄王光临了万祁城府衙,府尹赵怀宁赶忙出来迎接——昨晚将军送来的两个貌美女子关在大牢里,今日这陵襄王就跟着一起来了,这大概……是要收了这两位美人儿吧?赵怀宁暗暗叹气,本来还想着如果将军不再过问,自己就把这两位美人儿收进府里做妾呢!看来没希望了,陵襄王没有什么野心,但就是喜欢这风花雪月的玩意儿,这美人儿也定不会放过吧!哎,这陵襄王貌似……还没有王妃,难道是要……一路从大堂走到大牢,这赵府尹就已经天马行空地想了许多了。待两名狱卒带着他们走到牢门处,眼前的景象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哎哟,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啊!”
秋沫沫嚎着,甚是狼狈,“我后悔出了这个馊主意啊,我宁可呆在军营的大笼子里吹冷风啊,迟迟,你快点儿帮我啊!”
“我呸,帮你个屁!”
顾迟迟啐了一口,骂她出气,“我帮你踩了一个晚上的蟑螂啊!怎么没见你帮我撵撵老鼠啊!你太不够义气了!”
“老鼠你怕个毛线啊,蟑螂才最可怕好嘛!”
“放屁,老鼠比蟑螂大那么多,老鼠才可怕啊!”
“你妹啊!你见过老鼠会飞吗?怕个毛线!”
“胡说!老鼠会咬人,蟑螂不会!”
“你才胡说!蟑螂腿多……嗷嗷嗷!救命啊!”
……两个人蓬头垢面,一人抱着一个牢门栏杆,紧紧骑在上面,还嗷嗷叫唤着,这场面特别滑稽。赵怀宁首先回过神儿来:“这两人……”他看了看狱卒。两位狱卒苦笑着回话:“大人,从昨晚送来开始,她们……真的就这样了。小的们也不敢随意处置,就……任她们闹了。”
“噗……哈哈哈哈!”
司墨辰回过神儿来就是一通大笑,他拍着凌肃安的肩膀,“安武将军,这就是你说的……妖姬?哈哈哈哈……也没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嘛!”
凌肃安很难得的一脸迷茫:昨天祸乱军营的妖孽去哪了?这俩女人怎么看就是寻常女子啊,什么妖姬……不对,难道是她们两人的障眼法?“赵大人,还是快快放了两位姑娘吧,着实是委屈了她们。”
司墨辰倒是怜香惜玉。两位狱卒正要去开门,凌肃安抬手拦了下来,锁着眉头打量着骑在栏杆上的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着,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两人是不是装的。秋沫沫早就被蟑螂吓掉了大半条命,哪还管又没有被凌肃安瞪着,倒是顾迟迟,看到这么多人站在牢门外,立刻泪眼朦胧:“将军……救命啊!”
这声音软软的,果然是窈窕女子的标配啊!凌肃安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司墨辰正想上前劝说,却听见顾迟迟的肚子“咕噜”一声,紧接着,秋沫沫的肚子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她俩人一直到现在都粒米未进,一时间,栏杆两边“咕噜”声此起彼伏,刚才还挺滑稽的场面顿时变得滑稽又尴尬。“呵呵,王爷,将军,”赵府尹反应挺快,急忙上前道,“现在时辰未到,不如让两位美……呃咳,两位姑娘先梳洗一番。填饱肚子,再带至堂上问话吧。”
“嗯,对对对,赵府尹说的没错。”
司墨辰附和着,看了看凌肃安,“凌将军你说呢?”
凌肃安的眉头终于松动了:“那就这么办吧!”
狱卒把两人从栏杆上掰下来,带到桌前,给了她俩两个窝头和两杯水,便站远了去。顾迟迟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食物,肚子也不叫唤了:“这东西,先不说吃不吃得饱,光看着就能认识到我当年浪费粮食是有多可耻。”
“嗯……光看着这些,我就更要想方设法回去了!”
秋沫沫依旧被蟑螂吓得神经兮兮,还不停扑打着身上,怕还带了虫子出来。“唉,吃吧,总不能在回去之前就饿死吧。”
她倒想得开,抓起窝窝头就啃。出了大牢,已经过了辰时。门口有一位丫头在等着,说是府尹大人安排带她们去梳洗的。这丫头倒是尽职尽责,带她们到井边,帮着打了一桶水。“二位请尽快梳洗,奴婢就在旁边候着,还要带二位去大堂问话呢。”
“多谢姑娘。”
秋沫沫微微躬身一礼,顾迟迟也赶忙照做。“二位客气了,请尽快吧。”
那丫头说完,就站远了些等着。拿清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顾迟迟觉得精神了许多:“哎呀,幸亏化的是淡妆,不然这一天一夜,妆要花成什么样子了,”她对着水照了照,笑了,“你还别说,我还真觉得自己素颜又漂亮了许多啊!”
“就说我没骗你。”
秋沫沫洗完脸,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那个奇怪的老头儿也不可能召唤出两个丑八怪去祸国殃民吧!”
“嗯,这么说也对。”
顾迟迟赞同地点头。“走吧,一会儿堂上问话,我们见机行事吧。”
秋沫沫见她也收拾好了,小声道。此时,府衙大堂上,司墨辰坐在正堂,凌肃安和赵府尹分别坐在左右两侧。一刻钟前,军营传来消息,说那术士老头招认之后便自裁了,留下了一纸有待验证的口供和一本术士的秘法书籍。凌肃安翻了一下,术士的词汇普通人也看不懂,又递给了司墨辰,自己看着那一纸供词,神情越来越严肃。司墨辰心下了然,定是那供词都在胡说八道,把顺成王撇的干净,他也不在意,正翻着那本难懂的秘籍呢,就见衙役带着顾迟迟和秋沫沫上堂来了。这场面两人哪里见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万一跟电视剧上的不一样,那不就尴尬了!所以,两人都站着没动。“大胆妖姬,见了王爷和将军怎不下跪!”
赵府尹毕竟是这府衙大堂的主人,惊堂木一拍,起范儿信手拈来。秋沫沫和顾迟迟就坡下驴,立刻就跪下来:“顾迟迟秋沫沫见过王爷、将军,见过府尹大人!”
司墨辰瞥了瞥赵怀宁,顺手按住了惊堂木,笑着道:“二位姑娘不必多礼,站着说话就好。”
他上下打量着两人,目光沉静又睿智。“谢王爷。”
待两人站好了,凌肃安才从口供上抬起眼来看她们,暗想着:如果真是那术士老儿召唤来祸国殃民的妖姬,本应该无情无心才对,只是这两位至今为止的表现,根本不是受人操纵的傀儡应该有的样子,难道真的如那老儿所说,召唤出了差错?“安武将军,既然是你将人捉拿归案的,就由你来问话吧。”
司墨辰悄咪咪地把惊堂木递了过去,“赵大人认为呢?”
“王爷说的是。”
赵怀宁陪着笑脸应着。凌肃安看了看手底的惊堂木,叹了一口气:“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民女秋沫沫。”
“民女……顾迟迟。”
顾迟迟偷偷看了一眼秋沫沫,暗想这渣渣果然电视剧没少看,有模有样的,大戏精啊!“顾迟迟,”凌肃安眯了眯眼睛,仍旧一副严肃的样子,“你二人是何方人士,为何而来?”
“啊?”
被点名的顾迟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看了看秋沫沫:我该怎么说啊?凌肃安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惊堂木一拍,又吓得顾迟迟一个哆嗦:“从实招来!”
“是,是!”
顾迟迟差点就跪下了,“我跟秋沫沫正在山里游玩呢,摔了一跤之后,就已经在那个灰袍老头儿的结界里了。”
“结界?”
凌肃安的声音又冷了几度,连一直温和的笑眯眯的司墨辰都瞬间锁了眉头。“什么结界?”
“呃……就是……就是……”顾迟迟又被吓到语塞,赶紧捅了捅秋沫沫。“回将军的话,”秋沫沫微微低头,把顾迟迟拉到身边,“就是那山上的石台,我们二人醒过来时,石台边缘有一层无形透明的墙壁阻隔。”
司墨辰见凌肃安表情有所缓和,便拿了那一纸口供看了一眼。“秋沫沫,你两人抬起头来回话。”
两人听话地把头抬起来,未施粉黛的脸,竟有几分傲气清明。赵怀宁从未见过此等容貌的女子,心下直呼可惜,若是能收了做妾多好!司墨辰似是察觉到旁边赵府尹的想法,轻笑着:“赵府尹家中的几房夫人姨娘,也不若如此美貌吧?”
“呃……下官不敢,不敢。”
赵怀宁立刻低下头来,朝王爷作揖。“咳咳,”凌肃安干咳了一声,“秋沫沫,你二人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回将军,”秋沫沫仍旧微垂着睫毛回答,“那术士说顺成王交代给他的任务完成了,还要把我们带去顺成王那里。”
“若你有半句虚假,后果你可知道?”
司墨辰微微蹙眉,声音里也有了些许威仪。“民女不敢有半点虚假。”
秋沫沫心下惴惴,被堂上之人冰凉的声音吓得,也不敢造次了,只能乖乖应着。“顺成王可是当今圣上的大皇子,本王的皇兄,你可不要一派胡言,毁了顺成王的清誉!”
司墨辰冷冷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愤怒,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民女并不知道顺成王是谁,也是听了那术士的话之后才知道有顺成王此人!请王爷明察!”
秋沫沫索性扑通一声跪下了。看来,那老头儿口中所说的皇储之争,是真的了!顾迟迟偷偷看了秋沫沫一眼,心下不安,这位陵襄王明显是要偏向着那个什么顺成王啊!人家是兄弟俩呢,咱们说什么话人家都是不相信的!长那么好看的人,也会徇私舞弊啊!一张写满字的纸从头顶飘到眼前。“你且仔细瞧着,这是那术士老儿的口供!”
秋沫沫拾起来,顾迟迟也凑过来看。看着看着,两人的表情也变了——原本不温不火的表情,现在俨然已经满是怒火。那老头儿竟然说自己是在山中修行术法,而秋沫沫和顾迟迟两人却突然出现在山中,身份成谜,恐是妖姬,要为祸天下,便要将人带回去严加看管,不料却被安武将军带人抓住了,云云。“王爷,那老头儿才是骗人的!”
顾迟迟忍不住发话了,“分明是那老头说顺成王要他召唤祸国殃民的妖姬带回去,还让我们不要坏了顺成王的大计!”
“问你话了吗?”
虽然知道司墨辰只是做做样子要发火,凌肃安还是冲顾迟迟冷冷提醒道。“本王劝你们不要毁谤顺成王!”
司墨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秋沫沫,“你口口声声说是顺成王的意思,可有什么证据?”
秋沫沫和顾迟迟自然不知道这个中关系。“证据?我倒是想起来有一个。”
秋沫沫冷笑着,“王爷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