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愿望。只可惜,她还没有等到十九岁,就入了狱。而当初的那个小小的愿望也只有傅遇记住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于我,已经不重要了。”
夏浅眸色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便恢复了自然:“我们婚礼的事情取消吧。”
她需要一段时间,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永远跟过去划清界限。“为什么?”
傅遇突然握住了她纤细的肩,将她抵在花架上,伴随着花架的抖动,花瓣随之落下。夏浅只觉得肩部一阵生疼:“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话音未落,她只觉得唇畔一热,男人强势的气息侵袭而来,掠夺着她胸腔微薄的空气。沉木香伴随着淡淡的花香,夏浅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起来。这样的场景,她曾无数次梦到。可这样的希冀早在冰冷的监牢里消磨殆尽。新鲜的空气重新袭来,傅遇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唇:“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婚礼的事我会安排好,你只需要安心做你的新娘就好。”
傅遇将她带回到了他的房间,冷色调的装修风格如同他的人一般,清冷、疏离。夏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紧张地开口:“我还是跟我妈去睡吧。”
“夏浅!”
他沉声叫住她,“你是想让全家人都知道,我们夫妻分房睡吗?”
“……”见她不再执意要走,傅遇堵了一晚上的呼吸突然顺畅了,将她摁坐在床边,“你好好休息,我睡沙发。”
说完便径自躺在了沙发上。夏浅松了口气,缩在大床的一角,鼻息间残存着男人熟悉的气息,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就当是离别前的温存吧,让她再贪恋一下他的温暖……第二天。傅家上上下下一早便开始忙碌起来,夏浅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她简单洗漱完,便听到外面一阵声响。出去时,只见傅遇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今天的礼服。”
看着盒子上那个崭新的logo,夏浅神色沉重的接了过来:“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傅遇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他不喜欢她跟他这样生分。“我是你的丈夫,不用跟我客气。”
傅遇沉声说着,可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小佣人突然走了过来。“少……少爷,夫人想请夏小姐过去一趟。”
小佣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夏浅余光瞥见傅遇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间划过一丝复杂:“好。”
说完,她便跟着佣人一起往楼下走去。“夏浅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刚到楼梯口便遇见傅荞,她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乖巧又懂事。“夫人说找我有事。”
夏浅语气平淡,跟她打完招呼便朝着温室方向走去。看着夏浅的背影,傅荞原本乖巧的目光变得轻蔑,不满的嘟囔了着:“妈妈找她能有什么事啊。”
思忖了一下,傅荞便跟着夏浅一起往外面走去。温室里。明慧正在修剪着花枝,见夏浅到了,她不紧不慢的放下了剪刀。“浅浅来啦,昨天休息得怎么样了?”
明慧一脸慈爱的看着夏浅。“还好。”
夏浅微微颔首。她很清楚明慧找她来不会只是为了关心她睡得好不好。果然,听到她的回答后,明慧缓缓起身,走向夏浅:“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也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女儿。”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微敛,语气决然道,“但你跟阿遇的婚事,我是绝不会同意。”
就算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可亲耳听到她这么说,夏浅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痛了。“浅浅,你应该清楚,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婚姻大事也不可能握在自己手里,并不是爱就得在一起,很多时候,门当户对才重要。”
明慧仿佛没有看见夏浅的难堪,面上的讥诮不加掩饰。“你觉得你有什么?你跟阿遇有共同的话题吗?你在事业上能给阿遇什么样的帮助吗?你不能,但我会给阿遇找一个家世好才情好的妻子。而那个人,不会是你,懂吗?”
夏浅嘴唇动了动,但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明慧的话赤裸裸又明晃晃的告诉她,不要肖想了,那个男人他永远不可能属于你。“不过浅浅,你放心,只要你愿意离开阿遇,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不愿意嫁给江家二少也行,我可以让你去国外重新开始。”
明慧唇角微扬,将一张机票递给她,“这是明天去英国的机票,收好了。”
看着明慧递来的机票,夏浅目光微闪,但没有伸手去接。“谢谢夫人。”
在明慧错愕的目光下,夏浅深深鞠了个躬,“我会离开傅遇的,只是这些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她强撑着自己仅剩的自尊离开温室。她会离开,但这一次,她不会再接受傅家的安排。温室花坛隐蔽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傅荞眼底闪过一抹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