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家的小姐,居然信这种无稽之谈。”
薛杳儿摇头道,“罢了,念你年轻胆小,打今儿起就让阮姑娘给你做个伴吧。”
她转向阮贞笑道:“阮姑娘是行伍出身,定然不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传闻,不如就住在西花园,如何?”
阮贞一挑眉毛,下马威竟来得这样快吗?她本就是死过一遭的人,不至于把闹鬼这种事放在眼里,也不想为这种小事起冲突,闻言便爽快应允。阮贞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日在殿上听皇上金口玉言,为王爷许下一位陆侧妃,不知侧妃娘娘现在何处?阮贞既然在王府叨扰,理应向她请安。”
言下之意,陆婉云才是王府上最炙手可热的角色,薛杳儿虽有冲她作威作福的本事,却盖不过那位圣上亲封的侧妃娘娘的风头。薛杳儿冷哼一声,皇上不明不白地下旨,御赐的轿子抬了一位陆小姐进门,早让她闹心了几日。陆婉云入府后为人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落在薛杳儿眼中,却是她自矜身份,压根不把自己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如今阮贞偏要火上浇油,怎能不让她生气。她冷言道:“陆小姐还未行封妃之礼,不宜以侧妃身份露面。我们端王府不比寻常人家,代表着寒照皇室的颜面,名不正则言不顺,陆小姐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语毕,她故意扫了阮贞一眼,若论“名不正言不顺”,阮贞才是头一号没名没分的角色。阮贞点头附和:“王妃说得是,阮贞是寄居王府,理应客随主便,是我唐突了。”
薛杳儿见她不卑不亢,更是气苦。明明是个地位卑下的降将,居然大摇大摆地以“客人”自居,着实可恨。她不欲再与阮贞起口舌之争,命曾氏带阮贞去西花园居住。在阮贞离去之前,薛杳儿似刚刚想起来一般,忽然喊了她一声。“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提醒阮姑娘,今夜王府为闵城一役的将士举行庆功宴,将有百官来贺,阮姑娘千万记得列席。”
薛杳儿悠悠地丢下这句话,得意地欣赏阮贞脸上僵硬的神情。阮贞在心底冷笑,胜者的庆功便是败者的受辱,她在军中早就尝了一次庆功宴的滋味,入了王府却又要再经一遭。她想过是否向言寒铮讨个方便,躲过今夜的风头,但是很快打消了念头。一来是料定薛杳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让她出丑的机会,二来么……“阮贞定会参加。”
阮贞向薛杳儿笑了笑,“毕竟同为寒照效命,我也好趁这机会多认识几位大人,多谢王妃娘娘提点了。”
她这辈子不想再当言寒铮牢笼里的燕雀,有些事即使拼却了颜面不要,总归要自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