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微痛到皱眉,为了一会有脸见医生,只能用好的手推他,“周……”奈何,周聿瑾要吻回本。故意发力,不让她推开。后来还是顾时微掐周聿瑾的腰,才让他松口。“周聿瑾,你忘了一会要看医生的吗?”
她可不想顶着香肠嘴去看大夫,到时脸往哪搁。“医生是过来人,能理解的。”
周聿瑾笑着将人抱怀里,心里琢磨着,给那几人一点颜色看看。医院门诊。顾时微将胳膊递上去给大夫看,然后提出自己要求,“大夫,我治胳膊不用打麻药。”
值班大夫很年轻,看样子也就三十二三,听到顾时微的要求,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般的脱臼,而是骨头断了,得做手术才行。不打麻药,受不住的。”
顾时微说明理由,“我可能怀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不能用麻药。”
大夫闻言眉头拧成疙瘩,又用责备的眼神看向周聿瑾,误会他对顾时微家暴,“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家暴可是犯法的,你们夫妻吵架归吵架,怎么能动手呢。”
周聿瑾真是好冤枉。他连忙说,“她是我妻子,我疼爱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对她动手,大夫,你误会了。”
大夫才不信他的,狠狠剜一眼周聿瑾,心想,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家暴男。又看看顾时微,“你放心,现在是在医院,有什么委屈就跟我们说,到时好帮你报警,处理那个家暴男。”
顾时微也没忍住笑了,“大夫,你真是误会了,他没那个胆子对我动手,我这伤是别人打的。”
大夫满脸狐疑,“真不是他打的?”
“肯定不是他,我练过拳脚功夫,一般人很难近身的。”
顾时微看着周聿瑾越来愈黑的脸,赶忙对医生说,“帮我做个全身检查吗?”
大夫将信将疑,开了检查单子。亲自做检查,还不忘跟身边的助理开口,“记得一会报警。”
助理点头。又不忘仔细看顾时微身上的伤。她皮肤白,轻轻碰一下,就会有痕迹。别说遭受撞击,又被棍子打了。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特别触目惊心。尤其是得知她身体里有虫子,主治大夫当机立断给助理丢眼神,让她报警。顾时微想阻拦,都来不及了。几分钟后,大夫值班室,多了两个面色严肃的警察。主治大夫把拍子,以及检查的结果通通给警察,“这些都是被棍子之类的东西打出来的伤,而且她体内还有不知名的虫子,是不是毒虫目前不太确定,但可以肯定,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顾时微好想笑。她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受了委屈。其中一个和主治大夫差不多年龄的警察说,“这位女同志,你先别哭,有什么事,跟我们慢慢说,有我们在,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同时,另一个警察同志上前,站在周聿瑾面前,掏出自己的警察证,然后很严肃道,“这位同事,怀疑你对自己的妻子实施家庭暴力,请你配合我们,一会去警局做个笔录。”
周聿瑾面色黑沉难看,“我再说一遍,我没对我媳妇动手,她的伤是绑架她的人留下的。”
警察才不信。他们是基层民警,家长里短处理多了,也见过不少家暴不承认的男人。他们在没有被带回去审问前,别提多委屈了,等到了警局后,被经验老道的警察一审问,瞬间原形毕露。阿岁怕自己老板变脸,赶忙拿出证件,顺道提到某个人,“警察同志,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周总,不可能对少夫人动手的。”
警察接过一看,原来是个大人物,而且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但有人报警,他们必须受理。“具体情况我们还得继续了解,希望你们配合几分钟。”
阿岁很客气,“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都会配合。”
大夫让开几分钟,顾时微交代了今天行踪,最后证明不是周聿瑾的问题,“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真不是我丈夫的问题,可能是我不经意间得罪了某些人,被他们下了黑手。”
警察同志也看到了证据,又有顾时微这个当事人的证词,这场乌龙才被解决。顾时微需要进手术室救治。周聿瑾只能在外等,同时,宋庭他们这边也在被审讯。负责审讯的是周聿瑾的好友,沈亭岸,他有一套熟练的不外传的审讯技能。“你就是宋庭?”
沈亭岸阴沉着脸,鹰眼犀利地看向死狗一样的宋庭。他啊啊叫着,愣是说不出话。“怎么回事?”
沈亭岸扭头问身边的人。“老大,从被带来后,他就一个劲叫着,好像不会说话。”
属下回了一句。沈亭岸仔细瞧瞧,又忍不住起身来到宋庭身边,俯身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摸索他的筋骨,发现没问题。“不是先天不会说话,而是受了重创,等我打个电话。”
他会简单的医术。这是当年执行任务时,必须掌握的自救技能,后来因为腿伤,直接退下来,就跟在周聿瑾身边做事。属下不敢多问。只是较为疑惑地看着宋庭。此时的宋庭,早没有之前小奶狗的气质,浑身脏兮兮,眼底积攒着一大堆的乌青,看人时,凶狠得像只狼崽子。但凡有靠近的,就会龇牙咬人。“老实点。”
男人呵斥的同时,抬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莫名挨了一巴掌,宋庭气炸了。冲他龇牙咧嘴,“啊啊啊”从面部表情来看,大意是,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脱身,让你好看。男人冷笑,“你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未可知,还敢警告老子,我看你是欠揍。”
说着,就要揍对方,被同伴一把握住手腕,“老大,不喜欢咱们擅作主张,刚子,差不多得了。”
叫刚子的男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老大发了话,我先打断你的腿。”
宋庭心里恨意滔天。恨不得把顾时微千刀万剐。可怜他辛辛苦苦培育的毒虫,短短不到三小时全毁了。他想杀人的怒火直达巅峰。奈何,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他在想办法,求救神秘男。门外。沈亭岸眼睛一直盯着屋里的情况,却分神问周聿瑾,“聿瑾,被抓来的那人不会说话。”
周聿瑾秒懂,“你先别急,不到两分钟,药丸会送来,亭岸,辛苦你费心点,明天请你吃饭。”
沈亭岸不多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