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想了,我对她真的只是姐姐这么简单,我贪恋她的温情,感激她把我从困境里拉出来,唯独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周聿瑾盯着手串,更加确定他此时的想法,“那时候露出那种神情,我只是没想到一直把单身主义挂在嘴边的唐眠,会违背自己的意愿,早早步入婚姻的殿堂。”
沈亭岸还是有点不相信。“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再说了,哪个男生心里面有个白月光姐姐,只不过你如今结婚了,害怕你的媳妇儿有别的想法,这才否认。”
周聿瑾又不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真的是这样吗?”
他为啥提起唐眠,内心一点也不激动呢。反而觉得物是人非,两个早不联系的人,尽量不要有什么纠葛。可能这是他作为结婚男人的男德表现。“到底是不是,去了不就知道了。”
沈亭岸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把人送去见面的地方。而这一幕,自然有人心拍到。那人自然是让投靠郑祈年的傻狗仔,他看着里面的照片,嘿嘿傻笑。心里想着,这一次应该能交差了吧?上京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沈亭岸将车停在了门口,抛掉手里的钥匙给了服务生,“把车停在最方便开的地方。”
服务生捏着玛莎拉蒂的钥匙,动作熟练的去帮忙。而他们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看着热热闹闹的会所。周聿瑾顿时心里有了阴影。全程紧皱眉头。沈亭岸见他面有不适,“聿瑾,几天不来这里,有点不适应了?”
“上一次就是谈生意的时候被人给暗算了,在我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这么热闹的场面,乱糟糟的人群,保不齐里面混了不少脏东西,唐眠约人,为啥不选择一个安静的会所?”
周聿瑾眉宇间全是烦躁。沈亭岸凑近低声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你们都是结了婚的人,私下里见面被人拍到肯定不好,有我做陪,他们拍照片也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周聿瑾不敢苟同,“有心人要陷害,还会站在你的角度想事情吗?自然是越刁钻越好。”
这种事情周聿瑾懂行得厉害。今天一出门,上了沈亭岸的车,他就有点后悔了。可如今上了贼船,想要下去很难。沈亭岸一副你放心的样子,与周聿瑾勾肩搭背,一个拐弯就到了包间门口,“你夫人又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仅凭两张照片就能让她误会?”
他没见过顾时微。却在周聿瑾的口中多次听到她。这是一个能掐会算的小姑娘。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本领。要是仅仅因为几张照片,就和周聿瑾之间产生了嫌隙。他就得好好审视一下对方的本事了。周聿瑾蹙眉,“微微是本领强大,但她本质是一个小姑娘,骨子里又缺爱,产生误会不也是常理?”
沈亭岸笑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们两个人才认识多久,你确定爱对方爱的死去活来?”
这一点,周聿瑾也很难保障。他们两个人的相遇是意外,又是在情理之中。想到顾时微可能不是那么爱自己,这心情多少有几分凝重。“不说了,进包厢吧。”
沈亭岸没有追问。两人进了包厢。就看见坐在靠窗户处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雪服女人。她的头发披散着。目光望向窗外。窗户外是一簇簇绿植,中间偶尔有几朵红花。听见动静她微微回头。当看清楚两个人。忧郁的神色瞬间变得欢喜“亭岸哥,聿瑾,你们两个来了。”
此人就是唐眠。几年不见,她成熟了不少。眉宇间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剩下的是经历世事的沧桑。不过岁月从不败美人。她本来长得漂亮。和顾时微清冷的美相比,她的美也多了几分温暖。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这也是当初遭受厄运缠身的周聿瑾,喜欢她的主要原因。“眠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聿瑾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很快他跟着沈亭岸走了进去。身后的包厢门随手被关住。三个人面对面。唐眠不自在的撩了一下耳边的发,“我也是心血来潮忽然回国的,听说你娶了媳妇儿,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带着她。”
唐眠的消息很灵敏。一回国就有人在她耳边传消息。她刚才看着是在发呆,其实在心里盘算着某件事情。周聿瑾坐下来后,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确实娶了妻,只不过微微这两天有点不太方便,就没把她往外面带。眠姐,我看你比之前几年消瘦了不少,老公很重要,但你的身体更重要。”
沈亭岸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眠眠,聿瑾说的对,没有什么比自己身体更重要的,你这一次回国应该会待一段时间,赶紧让家里人给你买点滋补的药材,把身体好好补一补。”
面对他们两个人的关怀。唐眠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垂头用手指快速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两个人担心了。”
周聿瑾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他在暗暗思索,当初是个邻家姐姐,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来的路上,心里复杂闹腾。原以为在见到她之后,内心会特别波动。熟料,见到人之后,他反而很平静。“你这一次是单独回国,还是带着你的爱人?”
周聿瑾把路上,沈亭岸说的话都忘记了。沈亭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脑子真忘家里了。他这话看似随意,杀伤力可不小。他明显察觉到唐眠面色一僵。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不由在心里哎呼一声,要完。唐眠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如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说话不是很直白,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她有几分哀怨,“当初年少无知,以为遇到了真爱,没想到那仅仅是自己的错觉,我嫁过去的这几年,一直吃不惯外国菜,胃口都变差了。”
这是很普通的聊天。沈亭岸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吃不惯,就找个华裔的厨子,专门给你们做饭,你婆家又不是请不起一个厨子 眠眠,你是不是被他们囚、禁了?”
唐眠苦笑一声,“他们只是规矩多。”
规矩多用的多妙呀。分明是嫁进皇室,失去了人身自由。所以光鲜亮丽的婚姻背后,都是不可告人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