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上京最豪华的包厢。四个长相绝美的人,坐在沙发边。这四人并不陌生。他们分别是向研知,沈亭岸,唐眠和周聿瑾。除了周聿瑾这个伤心人外,其余三个都是来安慰他的。男人安慰的法子比较直接。一个劲儿喝酒。向研知拎喝了一半白兰地的酒瓶,“聿瑾,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周聿瑾嘴角猛烈抽搐,“你这才喝了一半,人怎么就糊涂起来了”旁边的沈亭岸神色特别复杂,他捏着酒瓶没有往下灌,而是静静地看着。唐眠是个人中唯一的女性,她的婚姻生活也好不到哪里去,更没有资格开导周聿瑾。只是听到周聿瑾离了婚,心里又遗憾又纳闷,“我之前看你和微微感情特别好,怎么忽然间就离婚了呢?”
唐眠这些日子被家里折腾的心力憔悴。国外的老公也一个劲打电话,嘴里说着自己错了,却不愿意买一张飞机票跑到华国跟自己认错。公婆就更不用说了。老两口是老牌的贵族出身端的架子,可比古代的皇帝皇后还要大。更不可能屈尊降贵给她这个儿媳妇打电话。家里人又一个劲儿的催。她每天像是被一万个唐僧围在耳边,给她拼命地念紧箍咒。她整个人都快要烦死了。所以她的日子比周聿瑾惨多了。没有资格开导,只能如实问。“我们俩的观念不同”周聿瑾不是个离婚后就说对方坏话的人。再说,他也没真的和顾时微离婚。此时此刻,对朋友安慰也是因为做戏需要而已。“我瞧着不像,不会是因为前两天的事儿吧?”
向研知又忍不住问。周聿瑾还没来得及回答,一直沉默寡言的沈亭岸开口了。“聿瑾,我有件事儿要跟你单独说。”
沈亭岸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决定,还是把自己听到的话告诉周聿瑾。见他神色特别严重,其余三人纷纷看向他。向研知一脸诧异,“有啥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非要偷偷摸摸?”
沈亭岸找了个理由糊弄,“一点私事而已,没必要嚷嚷的,人尽皆知,你和眠眠先呆着,我们俩单独聊聊。”
向研知还要说什么,旁边的唐眠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追问。向研知只能作罢。包厢的厕所特别隔音。周聿瑾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念头,两人站在盥洗台前,“亭岸哥,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为难?”
沈亭岸喉咙痒的厉害,直接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烟,当着周聿瑾的面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将烟吐出去了。“镇元子你应该很熟吧?”
沈亭岸一开口,周聿瑾就觉得大事不妙。“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镇元子,是不是跟微微有关系?”
周聿瑾下意识地叫着顾时微的小名儿,亲昵的程度,沈亭岸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他弄不懂两人的想法,却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至于两个人为啥突然离婚,他却想不清楚原因,而且暂时也没有机会让他多想。“就在你被算计的那天,弟妹的姑婆出了问题,你拜托我去看看,我在疗养院见到了镇元子,也听到弟妹叫他师叔,又多嘴问了一句,这才从弟妹口中得知,他们早就相识,弟妹的姑婆跟镇元子是师兄妹弟关系,聿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沈亭岸其实不想说出这话的,可他们两个已经离了婚,有些话他没必要隐瞒。周聿瑾内心一阵阵翻江倒海,还以为自己能够很淡定。心想,不就是认识,不就是叫师叔吗?谁还没个两三门的亲戚。可仔细一想,当初遇见生死难题,是他爸和奶奶亲自去道观找的镇元子。镇元子给的化解方法是结婚冲喜。冲喜对象是顾家女。原以为是顾拾月,后来才发现真正能替自己解除危机的是顾时微。他们有被戏弄的羞愤。后来都因为顾时微救了自己,而彻底一笔勾销。如今此事再次被提及,那种萦绕在心头疑惑在今天得到了答案。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也就是说,一切可能都在镇元子的算计中,他等着周家人上门,想到了一个妥帖的法子,把他和顾时微凑成了夫妻。又让他和顾时微有了夫妻之实,且在短短时间内有了孩子。要再往深处想,那这个孩子可能也是他们提前算计到的,救姑婆没有啥问题,被当救人工具他也没啥原因。可偏偏,这一切顾时微都知道,却没有告诉自己,却让自己像傻瓜一样被对方蒙骗,利用又深深的爱上了她,与此同时,还心甘情愿的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周聿瑾此刻内心只有被欺骗的愤怒。他平静的面容下藏着能掀翻屋顶的怒火。忽然他一言不发,踹了一脚盥洗台。幸亏盥洗台质量好,要不然踹坏了池子,当场会有水溅他们一身。见他这么愤怒,沈亭岸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后悔。原本想要开口劝,周聿瑾抬手制止了他,“亭岸哥,我知道你内心肯定特别后悔,告诉了我这个看似不起眼却事关,以后我们两个会不会复婚的消息,你放心,我也不会怨你,我更不可能做发疯的事,但有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我不想稀里糊涂被当个傻子一样耍。”
周聿瑾的反应不是特别暴躁沈亭岸越发后悔,“聿瑾,我知道这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我想,弟妹他们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想必,弟妹可能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镇元子的手笔。”
沈亭岸小心翼翼窥探对方神情,又继续说,“你当时情况危及弟妹救了你,她对你有救命之恩,隐瞒镇元子是她师叔,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沈亭岸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之前明明想的很清楚,这事要烂到自己肚里。但他们两个突然离婚,一下子刺激到了自己,也就没有控制住嘴。现在想来真是冲动坏事。周聿瑾并没有把对方寻找的安慰理由记在心里,他仿佛被一把熊熊烈火灼烧内心,脑子一阵阵发疼。愤怒快要掀破天灵盖,直接冲上屋顶。见周聿瑾没有说话,沈亭岸内心更加忐忑,直接给了自己一嘴巴。声音之大,彻底惊醒了满心怒火的周聿瑾。“亭岸哥,你这是做什么?”
沈亭岸满脸的懊悔,“聿瑾,都怪我,为什么非要说这些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