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瑾哥的意思是，他们两家不可能会被咱们拉拢。”
崔禾禾觉得自己这个说法不太正确，又再次纠正，“顾家不在咱们的考虑范围，但郑家却不这么想，所以不管如何，这个顾家也是咱们绕不过去的。”
周老太太继续吃着便当，忍不住又做了个决定，“聿瑾，宝宝，咱们暂时把顾家拉拢进去，然后将郑家踢出去，等项目拿到手，想个办法让顾家主动放弃。”
“奶奶，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能想到的，你以为顾拾月想不到，所以算来算去，顾拾月终究还是会分一杯羹，除非……”周聿瑾忽然不说了。“除非什么？这孩子什么时候竟然学会说一半，留一半了？”
周老太太真想把面前的便当砸在孙子的脑袋上。可又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这个不成熟的想法被她吞回了肚子。“除非有一个能说服郑祈宁的人，让他心甘情愿将顾家踢出去，剩余的就是咱们几家博弈了。”
周聿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周老太太怔愣一秒，忽然间一巴掌甩在了桌上，她本人手心疼不疼不知道。旁边的崔禾禾眉心一跳。话没开口，直接将对方的手一把抓起来，看着发红的手心，担忧的问，“周奶奶，你疼不疼呀？”
说着还用嘴轻轻吹着。“没事，不用担心我。”
周老太太学过川剧变脸。刚才气的咬牙切齿，面对崔禾禾却又温柔一笑。“周奶奶，即便有再让你生气的人，你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我先出去给您找个药膏，你和聿瑾哥好好聊。”
崔禾禾知道周老太太生气，肯定是跟前孙媳妇儿有关。郑祈宁在追求顾时微。这几天挂在热搜头条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周家大孙子离婚却疑似与妻子要复合。另外一个就是，周家大孙子疑似被绿，而给他戴绿帽的对象是死对头郑祈宁先不管这些小报消息说的对不对。聪明的崔禾禾已经从里面提取两个重要信息。一个就是周聿瑾对顾时微旧情难忘。一个就是顾时微和郑祈宁是旧识。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区别。一般的吃瓜群众只会在乎被吃瓜对象有没有磕cp的可能。学霸却从这里面找到了有用的消息。周奶奶喜欢吹禾禾的识趣，却也要挽留她，“我的掌心真的没问题，禾禾，你留下来吧。”
“周奶奶，手掌心都红了，怎么可能会没事儿，您先聊着，我很快就来。”
崔禾禾不把周老太太对喜欢当令箭。有时候这种喜欢就是一把双刃剑。好的时候对自己有利，不好的时候那就是毒箭。她找了个借口，飞快的跑。房里就剩下祖孙两个。“看看，人就怕跟人比，要是此时此刻换做顾时微坐这里，瞧也不瞧我的手一眼。”
周老太太又开始比较了。“奶奶，不是孙子的话难听，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你要是真心对微微好，人家能把心掏给你，可你偏偏是各种计较，各种嫌弃，你觉得人会给你好脸？”
周聿瑾的话特别戳心窝。周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你是要气死我吗？”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就连你也意识到要把郑祈宁拉入到咱们的阵营，就得微微出手，可你又这么嫌弃她，你觉得再大的利益也能让人家同意嘛？”
周聿瑾直接站起身。他觉得坐了一会儿，腿疼的厉害。就在原地来回踱步。“只要利益足够多，她就会去。”
周老太太固执己见。“奶奶，我再跟你说句实话吧，陆家的小儿子陆嘉言是微微的干哥哥，又是亲师兄，即便微微不参与这个项目，就陆嘉言疼爱妹妹的性子，少说每年也能给她上亿红包，你觉得她缺钱吗？”
周聿瑾觉得老太太有时太固执。做什么都谈利益。有些时候利益买不来感情，但感情能换来利益。“人家给她就有脸拿？”
周老太太毫不掩饰，翻了个大白眼。其实她心里是嫉妒的。怎么什么样的好事都让顾时微给遇到了？“为什么不能拿，这里面的故事你了解吗？不了解就不要乱说，所以咱们为了这个项目，就得费不少事，除非你摒弃前嫌和顾家合作，但顾家也未必会把你的提议放在心上，因为两家隔着顾时微和顾拾月两姐妹。一个是顾家看着不舒服的，一个是咱们周家看着不舒服的，所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周聿瑾看得明白。这次的合作项目，除了内部竞争外，还有许多外部的阻力。周老太太不改变态度，他们家别想拿到这个项目。就是拿到了，只能喝一点点汤。想要吃到肉，白日做梦呢。“我就说顾家这两姐妹，是咱们周家的克星，想想都觉得晦气。”
周老太太恨不得掀桌。不。掀桌太浪费力气，她还不如坐车直接去道观，求一个去晦气的符。周聿瑾面不改色，“你就是去道观，求一张去晦气的符，也难以改变咱们要求人家的事实，还是好好想一想，该用什么样的条件，让人家帮咱们。”
“想都不要想。”
周老太太打定了主意。宁可去找顾拾月，也不想找顾时微。看见她自己心情就格外不爽。她可不想早逝。“行呀，那就看谁能稳得住。”
周聿瑾也不劝。这个项目自家奶奶会比他更急。他也想要为顾时微争取福利。“人们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男大照样不中留，枉我辛辛苦苦把你从小抚养长大，你是这样回报我的。”
周老太太，心脏还算健康，可架不住被孙子天天气啊。再好的心脏，也有被气坏的时候。“我听了你的话，离了婚，然后掌管周家，帮你扶持那一帮，上不了台面的子孙，极力掩饰心头的慌乱，还得时时刻刻提防敌人入了咱们的阵营，搅得周家天翻地覆，奶奶，我做了这么多，你看不到？”
周聿瑾脸上没有笑模样，语气和之前一样平稳。“你说的都是事实，但这是作为周家子孙必须承担的责任。”
周老太太也心疼孙子，更希望给他培养一个左膀右臂。可周家表面上看着齐心协力。内里都各有算计。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人心难测。就是亲生父母，遇到巨大的利益，也得想方设法为另外一个孩子争取。周家现在面临的情况是许多豪门世家常见的。就看他们如何平衡。“我的责任我不会推卸，那奶奶能不能在我尽责的时候不要给我使绊子？”
周聿瑾的要求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