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知道。他又不是嫌命长!“好了,陵川你也辛苦了,下去歇歇吧。”
太后向岳陵川摆了摆手。岳陵川微微活动了下一直僵硬的身体,松了口气,终于能离开了!“多谢太后体恤,臣告退!”
说完急忙退出了偏殿。看着岳陵川离开,太后仿佛卸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于姑姑看到太后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上前宽慰。“娘娘不必如此忧心,岳世子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辰王殿下昨日不是还遇到刺杀了吗?或许辰王殿下去那里……是另有隐情呢?”
太后的声音有些疲倦。“本宫原先还想着,会不会是渊儿为了躲避刺杀,迫不得已才去的悦香楼。”
“但后面想想,依着渊儿的性子,就算要躲,也决不会到花街柳巷那种地方。”
于姑姑忍不住道:“有没有可能当时情况紧急,王爷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太后叹气,“是啊,陵川走了后,本宫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陵川的回来却说,渊儿身边的侍卫竟然特地去查了悦香楼的账册?”
“渊儿从不做无用之事,他派出心腹去查,说明昨日在那里肯定不是躲避刺杀那么简单。”
“而且,渊儿确实从来都对女人不感兴趣,这次查又是悦雅轩的东西,莫非他真的……”太后欲言又止,但于姑姑明白。除了岳世子的猜测,好像真的没有其它能说得过去的解释了。渊儿啊……太后又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数吧。她将右肘倚在扶手上,指尖轻轻掩上双目。可是,今后到了下面,她又该怎样跟大哥、跟依依交代?百年之后,又有谁为他们的牌位,供上一柱香?殿内又是一阵沉默。“静仪。”
听到太后叫自己,于姑姑赶忙回应,“在。”
“渊儿今年,已经二十七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以前,这孩子总是到处折腾,本宫也随他折腾,但如今,府里也该有个人照应了。”
不说正妃,哪怕有个侧妃或者侍妾呢?不管那姑娘圆的还是扁的,只要能给辰王府留个后,什么样的都行!于姑姑抬头看向太后,有些诧异。“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微微直起了一些身体,语气疲惫但坚定:“你去准备一下,趁渊儿这次回来,过些日子,为辰王选妃!”
——————————悦香楼后院,闲云居。雅致干净的房间内,一袭竹青衣衫的男子静坐于案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东西。他眉目清隽、容颜如玉,却执笔如刃、毫不拖泥带水。几缕发丝从耳边垂落,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无端地增添了几分吸引力。行云流水间,一页纸已快被写满,他才缓缓收笔,抬头看向房间中翘着二郎腿不请自来的紫衣男子。“她怎么样了。”
本应是清越的音色却带着微微的沙哑,能感到说话之人的疲惫。“闲云公子可是真沉得住气。”
琴鹤斜倚着桌子吹了吹端着的茶,“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这桌案后的男子,正是洛云宴心心念念但一直见而不得、获罪下狱的前兵部文尚书之子——文子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