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雾月森林篇第二十七章 归去“四张花脸...你们...是被...被哪只猫挠了...吗?”
“没错哟,被黑帅哥你这只大猫给挠了,嘻嘻。”
无需太多的语言,只凭脸上的微笑就能说明一切。看着四人的笑脸,对之前发生之事没有一点印象的白无哀,此刻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却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他们都还健在,都是一脸笑意,大概没有什么其他严重的事情了。毕竟,脸很直的白无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样子。想到这里,白无哀又安心的睡了过去。“既然兄长大人还有力气和心思开玩笑,就说明他还好。走吧,回去吧。”
白无玥彻底放松了下来,而这一口气吐出去,才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伤口痛得要死,不仅力气见底,肚子也饿得慌。两个木系担起了治疗的重任,一番小憩与治疗后,四人带着白无哀离开了这处被破坏大半的神国后花园。只是在离开时,袁兆芜又去那陡崖下,取了一些名为月辉的花蜜,还挖了几株月光花。这些东西带回去的话,白无哀会很高兴的吧?虽然表面上是对他很不利的东西,但白无哀可是个研究狂。光这些东西的稀有度,对他来说就是珍宝。而且,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之间的战斗,才能让偌大一个白月城化作一片炼狱的废墟?!黑月城匆匆赶来的施法者们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一路别说曾经那些无处不在的毒蛇了,就算魔兽也没看到一只。甚至到了原本应该看见白月城的距离,也没看见曾经那白色的遗迹轮廓。直到他们来到曾经的城门处,才发现如今的白月城到底成了什么模样。那一片平坦甚至无数凹陷的废墟上,像是有无数地狱中的怪物被击杀在这里。到处是腐肉和不知名的恶心粘液,以及无数奇形怪状的白骨。那些残骸跟他们已知的所有魔物都对不上号,只能说是诡异的怪物。施法者们顺着战斗的痕迹追踪到了破寺庙的后院,在那硕大的地洞前,遇到了那几个外来人,以及守在洞外的秋藏。那几个外来人全都一身伤与血,最重的那个难道还没有死吗?感觉轻轻一戳都能四分五裂般。看抱着他的施法者那般小心翼翼,其他人脸上也没出现悲痛的神色,可以推断处那人可能还活着。但人既然还活着,又为何不用术法将那人的伤治好呢?黑月城的施法者们不懂,他们这几天已经遇到了太多的不解之谜。“你们是从黑月城来的?正好,下面那个山洞中,靠右边位置还有一处小山洞,里面有几个活着的蛇人。说不定还能救回来,麻烦你们将他们一起带回黑月城吧。”
美若天仙的陆白衣即便是一身血迹,仍旧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黑月城的施法者们也不例外,不论男女都看直了眼。然而陆白衣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利落的一转身,和五人一同返回黑月城。五人一身的伤回到黑月城引起了居民的注意,而后面接踵而来的消息才是轰动这个黑月城的重磅炸弹。他们带回了十几个蛇人,而且听说还有救!白月城里盘踞的魔兽竟然都被消灭了,包括那个恐怖的美女蛇王!到底发生了什么?黑月城的人们不知道,但只要联想到这一切都因为那外来的五人,就能明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到底是谁。五人不仅消灭了威胁他们生命的魔兽,为他们重新夺回了白月城,还救回了沦为蛇人傀儡的十几个黑月城居民,甚至就连那恐怖的黑风暴都被收拾掉了。即便因此明白五人中,有一个怪物般的存在,黑月城的人们也是受到了恩惠。巨大的喜悦让黑月城的人们奔相走告,原本死气沉沉的黑月城在这一天彻底重新活了过来。他们喜极而泣,在大街上互相拥抱,并对没有索要任何报酬的五人更加感恩戴德。“恩人,一路走好啊,有空回来看看。”
黑月城外,雾月森林边,全城几千号人挥着手向那五人告别。黑月城的居民们并没有走出天坑的想法,一方面是他们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怕外面世界的变化让他们无所适从。另一方面,这处小世界中最大的两个威胁已除,后面都将是好日子了,他们就更没了想法。唯独秋藏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契约’的关系,他很想跟在自己的主人身边,但他又放不下秋婆婆。两面为难之际,还是袁兆芜代主子拒绝了秋藏的跟随,才让他安心的留了下来。并听从吩咐,去守好那处月光花山谷。“真是可惜,那热烈的场面应该让兄长大人看看的。”
雾月森林中,五人步伐轻松悠然,白无玥双手背在脑袋后面,遗憾的说着。那些居民们口中的丰功伟绩,全都是白无哀一人所为,他们这些只在一边喊666的吃瓜群众被感谢了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引发这一系列矛盾的白无玥,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他那几天被困在梦境里的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但就是因为他,却逼得自家哥哥大人不得不找金那个臭女人厮杀,然后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一想到金,白无玥又恨得牙痒。早在多年前他就发过誓,最好不要让他遇到那个女人,否则不揍她千百遍,他就不姓白。但现在却是没有了机会,是不是前几天经过那具骸骨时,他应当去鞭尸个几遍会好受些?返回地面上有惊无险,经过那违反常理的倒流瀑布,渡过那处混乱时间的黑幕,他们还是很快回到了死域外围的巨蛛山脉。只是,外面天色已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望着那漆黑一片黑森林,白无玥的脸色有些发青,可以的话,他真想用飞行术立刻离开这里。这座山脉留给他和白无哀的阴影实在有点多。现在看到那些蜘蛛网,那些不好的记忆又都全部勾起。晨风微拂,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行走的四人有说有笑,像是野外郊游归来。“...天气...不错啊,到哪了?我...睡了多久?”
大管家怀里的白无哀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主上,您醒了?您已经睡了有十天了,现在我们已经出了建都,在前往永泽城的路上。”
见到怀中的人醒来,袁兆芜扬起了一贯的狐狸笑脸,柔声回道。“伤...你们的伤...好了吗?啊,这算...算是废话,哈哈...”问了一个傻的问题,白无哀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先笑起来了,反倒是周围四人看得一脸担忧。“虽然,很想说一句早上好...但是...但是为什么要...要把我裹成粽子?”
“主上,这个...”“兄长大人你那一身伤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子了。之前魔女还说,干脆把你裹成真正的木乃伊会更好呢。”
“白少年,你别乱告状啊,明明是你自己说,万一哥哥大人头上的伤恶化了怎么办,我才提议的呀!”
“那这样子说来,实际给兄长大人包扎的绿狐狸不就是罪魁祸首吗?”
“小组长,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乱说哦。”
眼看着三人推脱着争作一团,被一块魔兽皮毛裹成粽子状的白无哀已无语。他又没说要怪谁,这互相推卸责任是代表着他们关系好呢,还是不好?似乎这一趟旅程,让几人之间莫名融洽熟悉了许多。“白老板,你这些属下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唉,说到你这个造型,还别说,免去了脱衣服换药的好多麻烦,你应该感谢我们想出了这个让你免遭罪的法子。”
陆白衣放下斗篷帽,将一张倾城的脸凑了过来,给这世界增添了不少颜色。“...那...这么说来...我不就跟全裸着没区别了吗?!”
凄厉的哀鸣让四人都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看着不打自招的几人,白无哀好想捂脸,可是他的双手也被裹在了里面,根本动弹不得。“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没想明白...那个时候,你们明明被迷雾阻断了方向感知,无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口气将话说完,总算转移了自己的尴尬,白无哀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个啊,说实在的我当时也分不清方向判断不了距离呢,不过那个术法并没有阻断听觉和嗅觉吧?多亏了兄长大人身上的那股花香,我才能顺利找到你的。”
白无玥一向冷酷的脸上此时却是扬起了一抹得意。“这么说起来,主上身上的确是有股香味。不过隔得那么远,小组长也能闻到,真是厉害呢。”
一边违心的夸赞着,袁兆芜一边在心中咆哮了起来,难道你是狗鼻子吗?那么淡的香味也能闻到,还准确的找到了移动中的正主,这也太可怕了吧?袁兆芜一定在和他们想一样的事,魔女和陆白衣相视而笑。而在大管家怀里的白无哀也瞥见了这一幕,也是一笑,这几个人都在想同样的事情吧?“那个,黑帅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了会比较舒坦。”
在一片笑声过后,魔女扯了扯她那宽檐帽子,遮住了不知什么表情的俏脸,声音不大,却让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你,真的忘记那个女人了吗?”
气氛突然有点沉重,虽然他们不认识以前的金,但那女人应当是白无哀的初恋吧?现在亲手将初恋斩杀在手下,白无哀的心里真的放下那一切了吗?还是独自背负着伤痛,强颜欢笑?“当然,对于一个同样的话说三遍的前女友,有什么值得一直惦记的?我脑子又没病!”
对于魔女的问题,白无哀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看到那苍白的脸上露出洒脱的微笑,几人都是心头一松,各自欣然一笑,回家的步伐更为轻快。不知为何,这短短一趟死域之行,竟是让他们都想家了。堕天岛,某处地下室内,土系施法者塑造出来的石桌石椅边,或坐或站着两个身影。烛火摇曳下,黑暗中晃动出一片光怪陆离。“居然活着出了死域?真不愧是那个怪物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翘着二郎腿,修着自己的手指甲,语气间充满了讽刺。“不过,想来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吧?按那怪物的身份,竟然会当众让那只狐狸抱着赶路,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听说他连头发也变色了?哈哈,果然如此。”
看着黑暗中的手下点头确认,椅子上的人笑了起来。事已至此,有些决定不管如何都必须要立刻执行了。否则,错过这次机会,他们的面前可不是等下一次机会那么简单。只要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这本就是孤注一掷的赌局。“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笑声停止,突然爆发的杀意将室内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那椅子上的人脸上表情狰狞,恶毒的继续说道:“派暗杀队的人过去,要趁他们此时都重伤在身,那个怪物也是濒死之际,一举拿下这胜利的果实!只要那群人不在了,整个天从影将来就是我们说了算!”
“我说,你该不会又舍不得了吧?那个怪物真的有那么让你念念不忘?虽然他是有一张好看的脸,但他是个男人吧?真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竟然为同为男人的他如此疯狂。”
讽刺的话语没能让背对着他站着的人恼怒,只是稍一沉默,柔和的声线带上了冰冷,回荡在这处空间。“不,他必须死,否则,我将永远无法做回原本的自己。他活着即是诅咒,还是死了的好。”
“就等你这句话,有了你的诚心加入,我们所谋之事还不手到擒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