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他院子时,都还被温亦阴阳怪气了一番的。为此她有些烦闷,就到裕亲王府找秦天裕和上官晓晓聊聊天散散心,还没想那许多。后来她无聊摸出了怀里揣着的那本秦君夜的军法心得,竟越看那些字越觉得眼熟,总觉得一定在哪见过。这时陆灵衣的那声“楼主”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把跟六爷写的协议书拿出来看了一眼。结果一比对,发现六爷的字迹居然跟秦君夜的一模一样。又是被叫做楼主,又有一样的字迹,且六爷上次解毒时还那么熟悉王府。她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而且很明显,秦君夜应该早就知道她是鬼谷门掌门了,但他偏不说。害她还一直怕自己不是处子身被他发现后会被他气急一刀砍了,为此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而觉得苦恼不堪,结果!跟她有夫妻之名的秦君夜和那夜跟她有夫妻之实的六爷,居然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觉得秦君夜就是故意用两个身份在戏弄她看她笑话。她最恨别人耍她了,可把她气坏了!秦天裕摇头:“但你跑我这呆着也不是办法啊,你都呆两日了。”
“怎么?不欢迎?”
“你要是来找我玩的,小弟我自然欢迎,但你如果只是拿我这避风头的话…”秦天裕冲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这人最怕麻烦事,但你那夫君偏就是个顶麻烦的。”
姜凝儿瞅了他一眼:“你是他王叔你还怕他?”
秦天裕叹了口气:“你跟她成亲这些时,你难道会不知道他是个多不好惹的?”
这时,刚刚跟大鹅打输的狗跑到她脚边磨磨蹭蹭求安慰,她腾出一只手一边摸了摸狗脑袋一边回应道:“但他还跟我说你不好惹呢。”
秦天裕失笑了一声:“我跟他交际不多,但我对他倒是印象深刻。”
“小时候我们是一个太傅教导授课,我无聊就在他椅子上点了鞭炮把他屁股炸了。”
“他那个时候也才六岁,拿着剑楞追了我十里。”
最后秦天裕还一脸老神在在的点评了一下,“真是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姜凝儿听到这里转过头嗔他:“你拿鞭炮炸自己侄儿屁股,你这行为哪里像一个长辈了。”
“我虽说跟他隔着辈分,但我大不了他几岁,我那时候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做这些不撩人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是他没有娱乐精神好不好。”
姜凝儿横了他一眼,实在不敢相信秦天裕这种人长大后居然开学堂还做院长。“反正我跟他性格合不太来,他太一板一眼。”
说着他拿手肘碰了碰姜凝儿肩,调笑道:“嘿嘿,不过没想到多年后,我跟他媳妇居然合得来。”
姜凝儿想起六爷之前调戏她的样子忍不住瘪嘴道:“他哪里一板一眼了,他根本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秦天裕来了兴趣:“哦?他怎么不正经了?说说看?”
姜凝儿虽气秦君夜,但也知道离语楼的身份是他的秘密,她自然不可能告诉秦天裕。于是只撇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你少来八卦。”
秦天裕见她不说也不追问,接着道:“不过也奇怪了,你出走两日他怎么都不来找你?”
秦天裕虽没看到过二人相处的样子,但他听上官晓晓说过那日雪地里的情形,知道两人是有真感情的,绝不会是挂名夫妻。姜凝儿见还是钓不上鱼决定放弃了,把鱼竿放到了脚边:“说不定是找了,只是进不来而已。”
秦天裕拿起手边茶杯含着茶水:“嗯?”
了一声,没明白他的府门又不是城墙有什么好进不来的。结果就看到姜凝儿一脸淡定的拍了拍裙摆站了起来:“因为我来时在你府外的紫竹林里布了七杀阵。”
“噗——”秦天裕两眼一翻,一口茶都喷了出来。他猛咳了一阵后神色大骇:“我说我亲爱的大姐啊,他到底怎么你了?你要是让一个皇子死在我府门外,我可背责不起的呀。”
秦天裕摇了摇头,只觉得他这大姐太可怕了,吵个架直接拿七杀阵对付,摊上这样的媳妇,他为秦君夜点蜡。姜凝儿撇了他一眼:“我有那么蠢么?我设置的只是简单的七杀阵,没有放机关,顶多就是困着他进不来而已。”
“那你这是为何?”
其实姜凝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但突然知道真相后就是觉得满心恼火。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她在气头上,不想见他!她手上的九转玲珑镯里有同心蛊,只要这镯子一日不解,秦君夜想找到她,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想来,也只有阵法可以钳制住他了。而阵法布置就需要大面积的场地,京城里哪都不适合,可裕亲王府的位置却正好。且这里还有人管吃管喝,陪聊陪玩,她自然乐意过来。“但你就这么在我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啊。”
姜凝儿也意识到了,她其实就是有一口气没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