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和真冲完厕所打开厕所门,直接被吓了一跳,只见那个家庭主妇绫子五体投地的跪在厕所门口。 这让和真有些尴尬,虽说这个封闭的雀馆内就他们几人,上哪个厕所其实都无所谓,但是被女生堵到女厕,还是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哪怕这个女生大了他十多岁了。 心思急转之下,和真对于绫子的举动有了几分猜测。 “拜托你。”绫子跪着头也没抬,带着哭音,哽咽着, “请让我赢。”
果然。 和真内心叹了口气,走到水龙头边,洗起了手, “起来吧,太太,地上十分脏的。”
绫子没有起身,只是抬起头,用她那哭的发红的眼睛看着和真说道: “我欠了横川的钱,麻将打赢了的话,欠款就能一笔勾销,但要是输了,我房子就没了,那是我死去丈夫留下的唯一的财产了,要是房子没了,我只能流落大街,生不如死了。”
“抱歉。”
和真沉默了一下,还是绕开跪在地上的绫子,往外走去。 “等等。”
原本跪着的绫子看和真走开,直接飞快起身抓住和真的手臂。 “你这是干什么?”
和真轻轻发力,没能抽回手臂,皱着眉头问道。
绫子看着和真那年轻的脸庞,顾不得羞耻,直接将和真的手掌摁在自己胸口。 “好吗?”绫子带着哭声,“什么事我都肯做的,所以请救救我。”
虽然绫子三十来岁了,比和真大了不少,样貌也比地产老板横川旁边的女人差了些,但是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更是带有一番成熟韵味。 此时哭的梨花带雨的,更是容易激发起男性的保护欲。 不过和真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既没有抽回手掌,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绫子还以为是和真年轻,不太好意思,一咬牙,豁出去了,直接双手抓着和真的手掌,在自己胸口按来按去。 “来,来嘛,都可以的。”
不过可惜,泪眼朦胧的绫子没有看清和真那越来越冷的眼神。 “你是怎么欠的横川的钱?”
和真用力抽回手掌问道。
“啊?”没想到和真会问这个的问题的绫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 牌局继续。 东二局一本场。 “喂,小子,你是那个那个横川请来的代打吧,是唯一一个没有欠钱的吧。”对家的小混混山井一边用力的打出麻将牌,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胡牌,我输了绝对会宰了你的。”
和真摸牌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山井,直接将刚摸到的牌横摆了出去,平静的说道: “立直。”
“哎?”
山井满脸的凶狠变成了懵逼,惊讶茫然的看着和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好过分!”
倒是一旁的绫子又差点哭出来了,“我都这样求你了。”
绫子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手牌,带着哭音。 “看不懂啊,我看不出立直听得哪张牌。”
本来绫子的麻将水平就很低,现在恐慌,屈辱带来的压力下,更是脑子一片浆糊。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拆牌,挑和真之前打过的现物,打出来放守。 倒是和真上家的中年大叔滨田在和真立直后漏出一丝喜意,不过转瞬即逝,根本没人发现。 “立直!”
同一巡,滨田在摸到一张有效张后,毫不犹豫的选择追立。不过滨田立直后双手握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嗯?追立庄家。 和真有些意外,伸手摸牌,一张一万,不是自己听得牌,旋即打了出去。 “碰!”
山井直接凌空碰走这张一万。 ‘嗯?两家立直的情况下副露碰牌?是碰完听牌了吗?’ 和真感觉有点不对劲,紧紧盯着山井,而山井碰完一万,没有立马出牌,而是不停的瞟着滨田,好似在看滨田牌河,避免放铳一样。 犹豫了一会,山井打出了一张三筒。 “荣!立直,平和,宝牌一,里宝牌一,7700点。”
滨田兴奋的推倒手牌,虽然山井的碰破了一发,但是中了张里宝牌,仍然有四翻满贯。 不过这手牌再大也和和真没关系,是山井放的炮,点棒由他支付,和真只是损失了立直的那一千点棒罢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气恼愤怒啊?’ 和真疑惑地看着爽快支付点棒的山井,要知道他刚才还和滨田干了一架,现在被滨田直击了,居然没有闹腾,这跟他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啊。 和真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耍什么花招。’ 本来对牌局感到无趣的和真又兴奋了起来,他喜欢其他牌手在牌桌上给自己带来惊喜。 至于还有一名牌手绫子,已经被和真选择性无视了。 东三局。 为了摸清楚滨田和山井在耍什么花招,和真没有再追求胡牌,而是刻意留下了许多安牌在手,然后慢慢摸牌,出牌,一直细心地观察这两人的神情,动作和打出的牌。 由于和真根本没有认真组建手牌,所以十几巡后,滨田率先听牌。 “立直!”
滨田听牌后毫不犹豫的宣布立直,并且像是为了展现气势一般,右手张开重重的打出立直牌,然后立直棒也用力摆放在桌子上,似乎是太过用力,立直棒反而没有摆正,而是向着左上方倾斜着,不过这点小事也没人在意。 ‘来了。’ 看到滨田立直,和真不惊反喜。前面十几巡全神贯注的关注,和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所以他们真想耍花招,应该就是从现在开始了。 立直第一巡,和真切出前面留的安牌放守。 轮到山井,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手切一枚大生张九索,然后下意识的扭头想看下滨田,不过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但是这一切没能逃过坐在他对面一直仔细观察的和真,和真甚至看出了山井打出九条时那一份期待之意。 ‘看出滨田听九索吗?不,不可能,这家伙就是个菜鸟不可能有这种读牌能力。’ 和真看向滨田,滨田看了那枚九条一眼,没有胡牌。 第二巡,和真继续切出安张,而山井则是在摸进一张牌后,看到不看,直接手切一枚七索。 “荣!”
滨田推倒手牌,和真定睛一看,听得卡七索。 看着满脸喜气收取点棒的滨田,和真沉默地盖倒手牌, ‘是出千了嘛,那滨田是如何把自己要胡高位索子的消息传递给山井的呢。’ 和真一边洗牌,一边依靠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回忆起滨田这两局宣布立直后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过去的场景好似录像机倒放一样一寸一寸的在和真的脑海里放映。 忽然,和真码牌的手停顿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传递消息的嘛,那让我来试一试好了。’ 和真笑了起来,这也是牌局到现在第一次笑。 “喂,混蛋,你小子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
坐在对面的山井看到和真笑了,立马不爽的骂道。
“没什么,想到有趣的事了。”和真笑着答道,好似一点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