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蓉!”
康绍看到顾青蓉直气的大吼。“都是你害的我!”
那日分明是顾青蓉给自己下了套。若不是顾青蓉苦苦相逼,自己何至于落得今日如此下场。顾青蓉却是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人群自然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她便顺通无阻的到了康绍面前。“康大人这话青蓉可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大人自己去的桃夭坊,注也是大人自己下的,哪能说是青蓉害的大人呢?从始至终,青蓉都没有逼迫过康大人啊。”
她站在康绍面前,愈加显得康绍狼狈不堪。“你!”
康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没错,是自己听下人说桃夭坊有人设了赌局,也是自己受不了自己连个青楼女子都不如才压了一万两黄金。但是……就像是一直有一根线牵引着自己,逼迫着自己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康大人若是没有这么多现银,名下的宅子铺子也是都可以拿来做抵押的。”
顾青蓉“好心”给康绍出主意。康绍看着眼前的女人。生了一份好容貌,心肠却比蝎子还要歹毒,竟然将自己逼迫到了如此地步!“好,本官给你。”
康大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一旁被下人压制着的康夫人顿时又哭嚎起来。“康绍你个混蛋,康绍你个混蛋!”
将宅子铺子都抵了也是不够的,他们可怎么办才好啊。顾青蓉却是不管这些了。她转身对着徐妈妈道,“徐妈妈,我还有事便先离开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徐妈妈了。”
“您忙您忙,我到时候将银两给您送过去。”
徐妈妈脸上堆着笑,自然是将顾青蓉当活祖宗一样供着。顾青蓉点点头,带着小芹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向王府驶去。而在王府中,余飞燕此时也惊异不已。“王爷……你是说顾青蓉有可能是诸葛伦的人?”
桑守堂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有人说会出现天狗吃日,那顾青蓉便在桃夭坊开设赌局,那诸葛伦又如此相信一个民间流言。这几件事联系起来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听了桑守堂的分析,余飞燕不免也严肃起来。“如果顾青蓉真的是诸葛伦的人,那凌肃安会不会也是……”桑守堂却是摇了摇头。“不会,诸葛伦那老匹夫一心为桑国为皇兄着想,绝不会与凌国人合作。只是顾青蓉这件事倒是需要好好试探一番。”
余飞燕跟了桑守堂这么多年,知道了他不少的事情,此时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凌肃安尚且还不能闹翻,因此这顾青蓉在没有真实证据之前也是不能够对付的。除了要试探顾青蓉是否真与此事有关外,还得知道那顾青蓉在凌肃安心中到底有几分重量。晚上,桑守堂在院中设宴,邀请了凌肃安和顾青蓉。“这几日为了那天狗吃日的事情,本王倒是怠慢了四皇子,所以今日特意请了二位来赔罪。”
桑守堂端着手中的酒杯,眼里似是含着歉意。因为知道凌肃安的习惯,凌肃安面前放的是茶杯。“王爷无需客气。天狗吃日是大事,本皇子若是连这都计较,未免也太小人之心了些。”
凌肃安道。一旁的余飞燕见桑守堂喝完了酒,又连忙给他倒满。与桑守堂的目光触及,余飞燕心中明了。她望着顾青蓉,状似好奇的问道。“听说青蓉姑娘与那司天台的康绍监副在赌桌上对上了,那康大人可输了不少银子呢!”
闻言,顾青蓉却是“噗嗤”一声,用手帕掩着脸笑个不停。余飞燕愣了一下,又连忙问道。“青蓉姑娘这是笑什么,莫非不是这样?”
顾青蓉止了笑,这才说道。“我呀,是笑那康大人傻呗。”
此言一出,桑守堂脸色变了变,但他很快就收敛了。“青蓉姑娘何出此言?”
余飞燕自然看到了桑守堂的脸色。这康绍是王爷的人,顾青蓉说康绍傻不也是相当于说王爷傻吗?只是不知这顾青蓉是不知者无意还是知者有意。顾青蓉叹了口气说道。“那日我听到那民间传言便与四皇子谈笑了一句,四皇子非说那司天台不会错,我却是要给他顶嘴,就说那民间传言的好,两人还定下了个赌约。后来我就想啊,不如在这长安城里设一个大赌约,让这长安城里的人也热闹热闹。你说那康绍大人非得压司天台,我就偏不信邪,就压了民间传言。这康绍大人也不知怎么了,非得我压多少他便比我高出一筹。可这康绍大人也不想想,这赌局可是我设的啊,我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因为我后来不敢再往下压了,恐怕那康绍大人输的还要多些。”
听了这话,余飞燕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如此说来,倒是那康大人自食恶果了。”
桑守堂看着顾青蓉满面笑容的样子,心中的怀疑倒是少了些。这顾青蓉若是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的,桑守堂肯定会认定她有问题。但她偏偏又如此爽快的承认了,还做出这样一幅样子来,倒是让桑守堂有些不敢确定了。等到吃完了饭,余飞燕又拉着顾青蓉的手,看着她手腕上的银制镯子道。“青蓉姑娘如今身份不同了,怎么还戴着银镯子。姐姐那里还有一个好玉镯子,不如今日就送给青蓉姑娘吧。”
顾青蓉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眼神里似是染上了一层悲伤。“这镯子对于青蓉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总是不愿意摘了。”
“瞧我这张破嘴,竟然勾起青蓉姑娘的伤心事了。”
余飞燕悔恨道,又连忙说道,“青蓉姑娘不如随我去房间一趟,试试那手镯到底好不好,青蓉姑娘要是不喜欢,姐姐便换了喜欢的给。”
顾青蓉似是有些欣喜,但她仍然看了一眼凌肃安。凌肃安见此便道。“既然王妃好意,你便随她去吧。”
听到凌肃安的首肯,顾青蓉这才对着余飞燕点了点头。“那青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余飞燕与桑守堂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