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常时没去跑步,没去健身,站在灶台前煎蛋,锅里熬着粥。陈姨在拌小菜,配粥吃很爽口。“之耘晚上没再发烧吧?”
陈姨和常时聊天。常时淡淡道:“没有,睡得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陈姨轻叹着说。常时关了火,“今天我带她去看林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白天不用过来了。”
陈姨点头说知道了,“我感觉,吃了这段时间的药,之耘的气色是好了一点。”
常时“嗯”了一下,“一朝回到解放前。”
陈姨笑了,“是啊。”
周之耘在餐桌坐下,“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
“这算什么坏话。”
陈姨探头出来,笑说,“更难听的都没让你听到。”
“是吗?都说什么了?”
周之耘趴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想起自己的伤口,又收了回来。陈姨说:“那可不能告诉你。”
常时把煎蛋端到餐桌上,周之耘问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说你,煎蛋要不要淋酱油。”
陈姨盛了粥出来,“尝尝,都是常先生做的。”
周之耘舀了一点,吹凉抿进嘴里,“嗯,就是粥的味道。”
接着抬眼看常时,“没有技术含量。”
常时笑,点了点头,“你觉得什么有技术含量,可以点。”
周之耘戳了戳煎蛋,“不是溏心的。”
又吃了一口粥,继续挑刺,“山药放多了。”
“还有,怎么不提前盛出来凉着,太烫了。”
“我记住了,下次改。”
常时纵容地笑,虚心接受批评。周之耘笑着吃了半碗粥,后面就开始有些勉强了,越吃越慢。常时见状,“吃不下就算了。”
周之耘皱了皱眉,压住胃里上涌的恶心,回应了一声。陈姨前脚刚走,周之耘就跑到卫生间,把刚吃的那点东西吐了个干净。常时一边给她顺背,一边玩笑着说:“这么不给面子啊?”
周之耘漱完口,转身把头抵在了常时肩上,“对不起。”
常时把手扶在她背上,哄着说:“说什么呢?没事,早上起来本来就吃不下东西,你还是病号呢。”
很快,常时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湿了,眼泪烫人,在他心脏里熔了一个洞。他把周之耘抱紧,“好了好了,不难受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她,被自己包裹,那么纤瘦,莫名想到了她之前在阳台看到的那只流浪猫,可能一受惊,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