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科幻片。到电影院后,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场。常时问周之耘想不想抓娃娃,周之耘扭头看向她后面的娃娃机,有一对情侣、一对姐妹正在玩,她摇摇头,“抓不抓得到都是机器决定的,没意思。”
常时突然伸手贴了一下周之耘的额头,“热吗?把衣服脱了。”
商场里的空调开得足,温度很高。她的脸有些发红。周之耘笑说:“好像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让我脱衣服,你总是让我加衣服,让我多穿点。”
常时失笑,“你还好意思说。”
“不好意思。”
周之耘说。她的确很不好意思,让他操碎了心。常时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起身绕到她后面帮她把大衣脱了,“我最不喜欢你说这些见外的话。”
周之耘把衣服接过来,折了两折放到大腿上,故意说:“谢谢你,常先生。”
常时笑了,按了一下周之耘的肩膀坐了回去。“不用谢,常太太。”
电影有三个小时,可能是因为是3D的,特效又特别多,长时间盯着大屏幕,周之耘慢慢感觉有些恶心。她想坚持看完,但差不多剩下半个小时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小声和常时说自己想出去了。出了商场,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周之耘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午后的太阳很温暖,两人在最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等周之耘好一些再走。“想吃冰糖葫芦吗?”
常时问。周之耘点头,他便跑去马路对面的小摊去买。山楂、草莓、橘子、猕猴桃……每样都买了一个。“好迷你啊。”
周之耘笑道,“之前都那么长一串。”
“吃吧。”
常时把纸盒的盖子往外折了折,帮她拿着。周之耘先拿了山楂的,先喂常时,她盯着常时鼓起来的脸颊,戳了戳。常时笑,“干什么?”
周之耘摇头,自己笑着吃起来。“感觉没小时候那么好吃了。”
常时点头,“会这样的。”
到饭点,他们又进了商场,在一家杭帮菜馆吃了晚饭。周之耘没觉得难受了,吃了不少。下楼经过花店,常时买了两只红玫瑰,送给周之耘。“今天结束了,回家。”
-正月眨眼而过,二月二,这天正好赶上周之耘去心理咨询的日子,结束后,两人都去剪了头发。周之耘把发梢修剪了几厘米下去,做了护理。常时剪了一个新发型,长度比之前短了不少。晚上陈姨包了荠菜饺子,吃完饭,周之耘抱着素描本半天不知如何下笔。心理医生布置的任务,让她每天想三件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写或者画下来。她已经整整两个月没画过一个线条了。常时叫她睡觉的时候,看到地板上飘满了废纸。有的只有几道笔划,有的已经能看出来画的什么,但她都不满意。“这张挺好的,”常时捡起一张他的画像,“把我的嘴画上就可以了。”
周之耘接过来,“眼睛画得不好。”
常时矮身去看,“嗯,那不要了。明天再画吧。”
周之耘很烦躁,把本子和铅笔扔到地上。常时拉她起来,“顺其自然,明天画不出来,还有后天,还有以后。”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周之耘叹气,“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常时笑,“蹉跎便蹉跎,有什么不好?”
周之耘点头,“也是。”
又蹉跎一月,春意渐醒,气温渐升,厚重的冬衣收了起来。一个周末,常时非要拉着周之耘出去买衣服。周之耘知道他是千方百计想让自己出门散心,她没办法再拒绝。店员早就准备好了一架子的衣服,搭配好了等着他们过来试。周之耘换了一件棕褐色的毛衣长裙,店员拿过来一个珍珠胸针给她别上,说很合适她,气质很温柔,厚度正好,正适合这个季节单穿。周之耘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抿了抿嘴唇,衣服是好看,只是里面的人没有一点精气神。她每天洗漱都刻意不去照镜子,更别提打扮了。常时从镜子深处走过来,店员自觉退后了。“喜欢吗?”
他问。周之耘转身让他看,“还可以。”
她又试了几件,要了这条裙子,还有两件衬衫,说可以了,问常时要不要买。常时说好,让她给他挑。周之耘指了两套,常时去试,买了下来。“再陪我买两双鞋?”
常时的各种衣服、鞋子都有人定期送到家里,不用在外面买。周之耘挑了一双自己看着好看的,也没注意什么牌子,常时试了一下就刷了卡。“领带。”
常时又拉着周之耘下楼,进了一家专门卖领带的店。周之耘眼花缭乱,“你别难为我了。”
“好,”常时笑,“先去吃饭。下午我们去看脱口秀。”
周之耘轻轻叹气,“晚上呢?”
“晚上吃晚饭,要是不累的话,我也买了一场话剧的票。”
常时说。“好的。”
周之耘点头,都是坐着的,还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