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聂则远睡的沙发,姜梦竹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从前。 一切照旧。 姜梦竹去了学校实验室。 过几天,姜梦竹在实验室里收到了一条消息。 来自沈长书。 他说:【见一面吧。】 姜梦竹垂着眼皮盯着手机里那条消息看了片刻,知道他回来了,那天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她头发扎着,一张平时看来一直都很柔和的侧脸显得略微冷硬。 她放下了。 心想,没必要吧。 姜梦竹:【不了。】 放下手机,姜梦竹继续做她的事。 - 机场,沈长书看着手机里毫无变化的聊天框,淡淡地垂下了眼,不远处,一个女人从开着的宝马车驾驶座上下来,气质娴雅,脸上带了一个口罩。 女人淡笑:“来了。”
“嗯。”
沈长书点了下头。 “路上累了吧?要不要先回你家休整一下?反正现在回学校,听起来也有点着急了。”
沈长书攥了下手机,一直到坐上车,也没做好决定。 直到看到姜梦竹发的那条消息。 女人看了看他搭在一边的手,覆上去,沈长书立马转头,她毫无畏惧地笑了:“嗯?怎么样?”
“好。”
他最终点了下头,轻浅一笑,但也从她手底下抽出了手。 女人脸色有一丝微微的木和茫然。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父母介绍的男人总是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沈长书看着窗外,再次回到斛城这个城市,还是或多或少有些陌生了啊。 物是人非。 - “沈长书回来了。”
根本用不着姜梦竹主动去打听,就有人告诉她,消息也自动传来。 铺天盖地。 “沈教授回来了。”
好像他回来是一件大事一样。 数学学院认识她的老师跟她说,喻晴晴也跟她说。 “知不知道啊?”
喻晴晴在电话里说。 姜梦竹蹙了下眉,低头,又看看窗外:“知道。”
喻晴晴惊呼:“那你还,这么淡定?”
姜梦竹笑了笑,她站在实验室外面走廊的阳台,看窗外阳光从树叶缝隙透进来,眯起了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内心毫无波澜。”
“反而会想,为什么你们都要前赴后继地来告诉我?”
姜梦竹抱胸,姿态坦然,“明明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喻晴晴:“……” “也是。”
喻晴晴八卦之心泛滥,“不过他好像身边有个女朋友了,听说是家里人介绍的。”
姜梦竹:“你怎么知道?”
喻晴晴轻呵一声,“我消息门道多着呢,我还听说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要订婚。”
姜梦竹轻声噗笑,“哦。”
- 当晚,姜梦竹下班,聂则远发消息说他要来接她。 姜梦竹:【好,我马上下来了。】 她拿着包出实验室门,一路走到楼下,看见沈长书。 她站定。 聂则远这时候也正好到,站在沈长书后面。 这一幕。 有点眼熟。 上次站在她面前的还是聂则远,然后不远处是沈长书。 说实话,沈长书要订婚这种事在她这里其实并不能构成什么冲击。 毕竟有些事都过去了。 姜梦竹顿了顿,走到沈长书面前,打了个招呼:“长书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
沈长书看她的眼睛里有许多姜梦竹读不懂的深意。 笑了下,姜梦竹点头,然后绕过他,往聂则远那边走去。 有些尴尬。 但,本该如此。 姜梦竹在聂则远跟前站定。 “走吧。”
聂则远瞄了一眼男人,“嗯。”
沈长书没有转头。 但他听见了他们的声音。 “蛐蛐儿今天表现怎么样?”
“很乖。”
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苦涩一笑,叹了一下,沈长书转过了身。 看着他们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 显然,她跟沈长书已经彻底拉开关系了。 可聂则远还看不出来,他心想着斛城大学生物学院,沈长书怎么会去。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一回国就去找姜梦竹了? 他知不知道姜梦竹已经跟他有孩子了。 聂则远眸子深黑。 还是压根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一直走到坐上车,姜梦竹悄悄地瞧了一眼他。 “怎么了?”
她问。 瞬间收起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表面风光霁月,道貌岸然。 “没什么,就是在想蛐蛐今天中午没睡午觉,这会估计又在闹了。”
聂则远飘飘一笑。 “你怎么不好奇长书哥回来了?”
姜梦竹蔫坏,笑着问他。 聂则远匿着嗓子没说话。 开出几百米,聂则远忽地嗤笑:“长书哥长书哥,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哥来听听?”
姜梦竹哑语,随即噗嗤一笑。 他怎么还生气了? “吃醋?”
她挑了挑眉。 聂则远:“是又如何?”
“则远哥?”
她又皱了皱眉,“听着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声音柔美,语调婉转,像黄鹂鸟轻声啼语,聂则远一脚刹车,踩在绿灯变红灯前,姜梦竹身子前倾,险些撞到。 “还真叫啊。”
“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姜梦竹盈盈一笑:“则远哥?”
聂则远咽了一下口水,突然后悔:“呃。”
“我就是开玩笑。”
姜梦竹开怀大笑。 很少见聂则远吃瘪,还解释一下,真是太好笑了。 “则远哥~则远哥~”姜梦竹刻意嗲着嗓子叫道。 聂则远:“……” “信不信堵上你的嘴。”
- 有一说一,最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姜梦竹这样的女人。 还是很记仇。 自从聂则远说了那句话后,姜梦竹一路都不说话了。 别墅内,姜恩影睡觉前要喝奶,保姆不在姜梦竹给他冲了,冲完,正准备上去,看见聂则远,娇俏一笑:“则远哥?”
聂则远身形猛顿。 差点被这道声音吓着。 “怎么。”
“把这个上去拿给你儿子一下可以吗?”
姜梦竹笑得眉眼弯弯,叫聂则远愣是看不出来,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 聂则远:“嗯,不过。”
他往台阶上踏了两层,又停下。 上下看了看她,“你。”
姜梦竹笑盈盈的:“嗯?”
“怎么了?”
聂则远猛地咬牙,忽然用力:“你不是忘了我刚刚在车上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