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长书也说:“嗯。”
“太好了。”
7. 这段时间,沈长书刚当上副教授,姜梦竹便也没闲着,他们通常白天在学校上晚班之后,晚上回到家,两个人便一块儿窝书房。 一个备课处理论文,另一个看法律资料和考试题目,明年才会有律师资格证的考试,除此之外,姜梦竹还想有机会的话应聘斛大的生物学院讲师。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一些朦胧感情,一直没有挑明。 这不,今天晚上带着沈父沈母从云雾湖散完步回来以后。姜梦竹就跟着沈长书一块窝书房去了。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于美佳端了一盘水果,敲开书房的门。 “你们累了吧?来吃点水果。”
姜梦竹一猛子站起来,给她开完门又赶紧接过水果。 “谢谢伯……妈。”
于美佳一眼看透了的表情,宽厚道:“不客气,你们好好休息,天天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可别累坏了,晚上早点睡。”
于美佳慈眉善目。 姜梦竹单纯应好。 以为于美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担心他们身体。 可,沈长书听得明白,他妈明里暗里其实藏着有那种意思,沈长书右手握拳抵唇,清咳。 于美佳瞧他一眼,“那我走了。”
姜梦竹嗯嗯点头。 临关门之前,于美佳又说了一句:“今晚记得还是睡一起哦。”
“……” 姜梦竹诧异。 去看沈长书。 他抬头:“怎么了?”
她怎么觉得,她跟沈长书之间没有同房的事情,沈伯母知道呢? 摇头:“没什么。”
“今晚……” 沈长书不愿看她为难:“今晚我可以睡沙发。”
“不不不。”
姜梦竹说,“我的意思是,今晚如果还要一起睡的话,可能会有风险。”
沈长书问:“什么风险?”
“我。”
姜梦竹面红耳赤,脚趾抓地,干脆铁着头皮硬说:“我来大姨妈了。”
- 两个小时之后。 沈长书主卧内。 姜梦竹站在床外侧,沈长书站在床那头,僵持。 “上床吧。”
对峙许久,沈长书温声道。 “可能会侧漏。”
她声线细如蚊呐。 沈长书不解,“什么叫测咯?”
姜梦竹憋了一口气,声音大了几个度:“侧漏,可能会侧漏,就是可能会出很多血。”
还有这回事,沈长书哽咽,那岂不是很痛。 姜梦竹:“床单会脏。”
她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一笑,他说:“这个啊,没事。”
“脏了洗掉不就好了。”
姜梦竹:“可是可能我晚上会起夜。”
“起夜叫我开灯不就好了。”
姜梦竹:“可,我翻来覆去的,可能会睡不着。”
沈长书一懵,“睡不着?那我跟你聊聊天。”
姜梦竹扭捏:“那,好吧。”
“嗯。”
“既然长书哥你都这么说了,这么想让我留下来,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吧。”
姜梦竹故作姿态,扶着脖子别别扭扭地去掀被子。 沈长书轻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予反驳。 一定程度上,她说的也是事实。 “好,谢谢你的留下。”
姜梦竹心想,温柔的人,果然说什么都温柔啊啊!! 8. 斛大,数学学院。 期末考试之前,最后一堂课,考前答疑。 沈长书推推眼镜,笑道:“考试的注意事项说完了,这学期讲得课程内容也大致回顾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上台来问我。”
话音刚落,陆陆续续有几位同学抱着课本或者作业上去,不一会儿,讲台上便人满为患,蜂拥而至。 有同学举手:“沈教授!”
沈长书抽空闲暇之余,抬头,“请问。”
同学支支吾吾,说:“我没有问题。”
“但是您门口站了一位女士,站了好久了,一直没有出声。”
沈长书纳闷扶镜框,门口?谁啊?扭头却忽然看见姜梦竹。 沈长书捏着镜框的手缓缓放下。 笑了下:“多谢你的好心。”
不然他不知道的话,姜梦竹站在门口不吭声,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 两秒后。 同学有些恍惚,即使见过沈教授客气的样子,也没正面见过他这么跟他道谢,沈教授笑起来的样子也好和善。 看来这件事做对了,他大受鼓舞了。 “你怎么来了?”
沈长书抽出身来,出门,看她。 一袭针织长裙,外搭咖啡色外套,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围巾,姜梦竹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呃长书哥我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东西?”
“你手机落我那忘拿了。”
她递上前,“诺。”
沈长书一摸口袋,还真发现空空的没有东西。 他朗朗轻笑:“嗯,谢谢。”
多半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忘拿了。 周围有好多眼睛,他背后的,趴在窗户面前往外探看的,在教室后门伸出头来的,无一不让人感到别扭尴尬。 都是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会是沈教授的那个女朋友吗?”
“肯定是女朋友,不然怎么可能把手机放对方那边啊。”
姜梦竹轻轻:“不客气。”
她觉得有些奇怪和不自在,便想走了。 可沈长书及时叫住她问:“上午有空吗?”
疑惑不解,姜梦竹点头。 - 十多分钟后,数学学院教学楼的三楼一间教室里,姜梦竹已然等了许久了。 “……” 都怪沈长书,叫她坐着陪他下课,他还说再过几十分钟就结束了。 可几十分钟,又不是几秒钟,欲哭无泪,哪儿那么好等啊。 早知道,当时就不实话实说她上午有空了。 姜梦竹手撑着脸,脚偶尔晃动。 指尖滑动手机屏幕。 百无聊赖。 她坐在后排,看了下讲台,沈长书跟人答题的样子,很认真,人多却也不烦,很有耐心。 姜梦竹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习惯性地把眼镜摘下了,姜梦竹手里握着他摘下来的金丝镜框眼镜,冰凉触感,见到他完美俊逸的脸庞温润又谨慎,她自己在座位上,逐渐在心里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想着——他该不会是因为她来了,才特意把眼镜摘了吧? 她上次说了他戴着眼镜也帅,但不戴眼镜摘下会更帅之后,几乎每次见他,都是摘了眼镜的模样。 刚刚更是,让她自己找地方坐时,沈长书便叫了自己拿着他的眼镜。 姜梦竹诧然,看着手心。 愣神之余,偶尔有学生来跟她搭话。 “老师是我们学校生物学院的辅导员吗?”
姜梦竹震惊:“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