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姎领着青荇便撑着伞出了门,早上的太阳不算大,但空气却是烤人的,没有防晒霜是一大弊端,这伞没有防晒功能又是一个弊端。她晒黑了倒是不打紧,这要是把青荇给晒黑了,她年纪轻轻的可怎么找婆家啊?这么一想,魏姎姎便把伞往青荇那边移过去了一点,青荇心里一暖,她们家小姐就是比别人家小姐好,不但与她同吃同住,还经常赏她好东西,更不会随意打骂她,有时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小姐……”青荇突然哽噎住。魏姎姎这人最怕别人哭,忙掏了手绢手忙脚乱的替青荇擦眼泪,“你别哭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小动物呢!”
小巷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魏姎姎顿了顿,青荇立马止住了眼泪,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魏姎姎与青荇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偷趴在墙角探出头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那人痛得鬼哭狼嚎,魏姎姎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她拉着青荇悄悄离开。“小姐,咱们不救那个人吗?看他被打得那么厉害,好可怜啊!”
魏姎姎抱着双臂从上到下地将青荇打量了一遍,“你不怕挨打你自己去!”
青荇缩了缩脖子不敢去,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我听说肉多的人不怕痛啊!”
魏姎姎扶额,到底她们俩谁才是小姐啊?“胖子挨打面积更宽,更痛!”
话虽然这么说,但魏姎姎还是拉着青荇又回到了那个巷口,打人的人已经不见,被打的人则躺在地上半死不活。魏姎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试探着踢了踢那人的身体,那人突然弹起来抱住她的脚,吓得她毛都竖起来了,“放…放…放手!”
青荇见状连忙使出她的九阴白骨爪和霹雳连环掌朝那人袭去,“放手,叫你放手,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那人被打得哀嚎着松了手,魏姎姎这才退后几步一脸防备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小姐,对不起,怪我太激动了,小姐行行好,救救我吧!”
魏姎姎望向青荇,“救…还是不救呢?”
青荇胡乱撩了把鬓角的碎发,刚揍完人出了一身的汗。“小姐,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就当积德啊!”
魏姎姎嘴角抽了抽,刚刚她揍人的时候可是下了死手,那人手臂脸颊,沟渠横生,惨不忍睹。怕是功德全毁!魏姎姎又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怎么救你?”
那人连忙跪下朝魏姎姎连磕了三个响头。“回小姐的话,小人名叫安枭,是下河村人,家里老母突发疾病去世,亲友不肯施以援手,故而借了高利葬母。”
“原是借了一吊钱,可不过三日他们竟要我还五两银子,我无钱还债,所以……”“所以,刚刚假死脱身,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以后安枭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小姐的。”
魏姎姎思忖片刻,还好他只是想要当牛做马,他要是想以身相许,那是万不能答应的。“青荇,给他十两银子!”
魏姎姎又低头打量了安枭一眼,“当牛做马就算了,我们家牛马够用,不过我们院里差一护院,你可愿意?”
安枭立马叩头,“小人求之不得,感谢小姐赏安枭一口饭吃,以后小姐指东我绝不往西,小姐让我站着我绝不坐着。”
安枭表完忠心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辜负清河君所托。青荇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来十两银子,“别说买一头牛马了,就是买你全家都够了!”
安枭一脸真诚地回了她一句:“我就是我全家。”
“哦,原来是孤寡老人啊,算了,就当我们家小姐积德行善了!”
魏姎姎好笑,这青荇丫头啊,其实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说人家一个年轻小伙是孤寡老人会不会不太好啊?安枭拿了银子便回去葬母了。魏姎姎用手绢扇着风,看着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街道,问道:“青荇,你知道这禹州城哪里有比较俊俏的小倌儿吗?”
魏姎姎惊世骇俗的话,惊得青荇下巴都差点砸地上,她慌忙摆手,“小姐,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去过。”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魏姎姎捉住青荇乱动的手,道:“那你给我找个最热闹的地方坐坐吧!”
最热闹的地方不就是茶楼吗?也就是万恶之源,好的消息坏的消息都出自这种地方。魏姎姎刚进门就有勤奋的小厮笑脸相迎,她们寻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龙井和一些糕点小吃。这两天吃了减肥药魏姎姎不但对肉食没了兴致,就连平日最爱的甜食都戒了,只默默地喝着茶。楼下的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虚构的,讲得倒是绘声绘色,高潮处还能引来一阵一阵的掌声。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一袭白衣从楼梯上来,一个转身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厅,魏姎姎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忙放下茶杯,道:“青荇,你坐会儿,我去如厕。”
小厅的门紧闭着,一猜就知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魏姎姎这人好奇心特别重,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耳朵紧贴在窗户上,像竖起的雷达。这纸糊的窗户隔音效果并不好,里面的对话隐隐约约传来。“清河君,老夫已经算过了,她就是天命皇后,得她者得天下。”
“先生,单凭一个卦象怎么能说明就是她呢?”
“我非常确定!”
“可之前先生抓了多少个,不也笃定她们就是天命皇后吗?”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是她比别人更胖?更傻?还是说她已为人妻?”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管她外貌如何,身居何方,老夫有两个办法可助清河君。”
“什么办法?”
“其一,夺为所有。其二,得不到便毁掉,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得到她。”
魏姎姎一阵恶寒,这老头什么破三观,得不到就要毁掉?难怪平时就觉得苏衍这人性情古怪,原来是被人带跑偏了。魏姎姎气愤地踹了旁边的柱子一脚,痛得她龇牙咧嘴。“谁?”
一道冷厉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