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你又没有错,干嘛要道歉啊?”
青荇将魏雨缪拦下,扑通一声跪在何一冉脚下,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的大嘴巴子,“冉郡主,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我家小姐无关,奴婢给您道歉了,请您不要迁怒于她。”
“青荇,你别这样,冉郡主想要的只是我的道歉,你这样做无非就是白白抽打自己一顿而已,你何必呢?”
魏雨缪想要阻止她,尽管她拉着,抱着,还是阻止不了青荇的自虐行为。她还是狠狠的抽打自己,一边抽一边道歉,那张小脸很快就肿成了包子。何一冉不屑地冷嗤一声,“你们主仆二人玩的是什么把戏?苦肉计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珩王那种怜香惜玉的男人,你们这套在我面前没用!”
魏雨缪气得肺都要炸了,她何事需要珩王来怜香惜玉了?真是长了一张嘴不止是吃饭的,还是满嘴喷粪的。魏雨缪突然大声,一把将青荇推开,“好,你爱打就继续打,反正我说的话你也不会听,活得一点骨气都没有!”
魏雨缪抬脚就走,酥荷却几步上前拦住了她,“二姑娘,你还没给冉郡主道歉呢!”
魏雨缪冷笑一声,“你这狗腿子当得不错啊,以前只知道你是秦楼楚馆的花魁,却没有想到如今却当了别人的走狗,不过都是下三滥的玩意儿,你给我滚!”
酥荷被骂得狗血淋头,她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魏雨缪,她那张嘴可是比鹤顶红还要毒的,能在她嘴下全身而退的,怕也只有苏衍了。“魏雨缪,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这些话从你嘴里出来,真是……啧啧啧……”魏雨缪白了酥荷一眼,抬手间一副柔弱的模样轻轻将耳畔的碎发别致耳后,“哎!真是失礼了,这狗咬我一口我也不能咬狗一口不是。”
“扑哧~”一直作壁上观的苏珩突然笑出声来,羞得酥荷当即就红了脸,却又半点不敢发作。何一冉挑了挑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哎!本郡主向来心肠软,也不是非要这小丫头掌箍自己,只是魏二姑娘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只是小小的道个歉也不愿意,这让我郡主的威严放哪里?以后岂不是谁都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了吗?”
何一冉说起话来软绵绵的,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不明所以的人都觉得是魏雨缪对郡主出言不逊,她这是在强逼着魏雨缪给她跪地道歉呢!魏雨缪回过头,一把将青荇从地上扯起来,“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了吗?为什么要这么自轻自贱?”
青荇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从小到大小姐都没有这么大声过她,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是因为她缺了手指的缘故吗?小姐…小姐是在嫌弃她吗?青荇还在怄气的时候,魏雨缪扑通一声跪在了何一冉面前,她恭恭敬敬地将手抬至额头,再慢慢磕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苏珩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冉郡主,对不起,请原谅!”
这次魏雨缪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道完歉便匍匐在那里,只有何一冉不开口,她绝对不起来。苏珩看着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是自责,他只要站出来为魏雨缪说一句话,何一冉看在他的面子上都会放她一码,可他在做什么呢?他在看热闹!“冉郡主,这魏二姑娘都道歉了,你看……”何一冉立马扬起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那是自然,既然二姑娘诚心道歉,那本郡主自然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二姑娘,请起吧!”
“谢冉郡主!”
魏雨缪道完谢撑着膝盖站起来,青荇连忙过去扶着她,倒是清欢,默默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模样,惹得苏珩狠狠瞪了她一眼。“青荇,咱们走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不再多看在场的人一眼,抬脚出了门,瞧热闹的人也都散去,只有朋聚园的客人十分不满地看着何一冉和酥荷。何一冉淡笑着望向朋聚园的老板,道:“老板,是不是该清场了?”
老板擦着冷汗,一脸讨好地走向众人,“各位,对不住了,今日朋聚园已经被冉郡主包下了,扫了各位的兴,改日!改日肖某人定当每桌送招牌菜一份,小食拼盘一份,今日还望大家伙儿给肖某人一个面子速速离席,拜托,拜托各位了!”
众人不屑地发出冷嗤声。“真是个软骨头!”
“就是,堂堂男子汉竟还不如一个女人。”
“一个招牌菜,一份小食拼盘就想收买人心,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可不是,大家伙儿来这里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方便观景的,待会儿可就要选圣女了,这会儿让咱们走,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位置!”
“是啊!是啊!”
“肖老板,不如你同冉郡主说说,让她开开嗯,咱们可都是早早的就来等着了,不能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啊!”
店老板一直鞠着腰,冷汗都将他的后背打湿了,客人太多他得罪不起,可冉郡主他更得罪不起,这厢他倒成了夹板肉了。“各位,安静安静,哪可有谁能想想这折中的办法,肖某人确实是…哎!”
苏珩提气脚尖一点,坐在了五楼的栏杆上,那栏杆看起来并不算太结实,苏珩却轻飘飘的落在上面,慵懒的坐着,手搭在膝盖上,窗外的光透进来,打在他月牙白的袍子上,整个人就像渡上了一层淡淡的佛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纷纷侧目抬眸。“珩王上去了!你们看,珩王上去了!”
苏珩睥睨着脚下众人,他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何一冉身上,他轻启唇角,一道低沉的男中音就像注满了魔力一般,让在场的人有瞬间的失神。“冉郡主,看在本王的份儿上,就让他们留下吧,今日所有的消费都算在珩王府上,冉郡主你看可行?”
珩王乃是皇帝亲子,冉郡主不过是一个异性王爷的女儿,她怎么敢跟他对着干呢,只能浅笑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