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夜里疼得实在受不了。他爬出卧室,到了客厅,想给秦正松打个电话。电话还握在手里,人就昏迷了。最后是保姆出来喝水,刚好发现了他。毕竟她还要这份工作,不能真把人小孩养死了。当即她送了人到医院。检查之后,才知道已经是阑尾炎到穿孔的程度,引发了炎症,必须立马进行手术。那一次,秦昱杨醒来时,就在床边看到了秦正松的身影。他惊呆了,也感到陌生。但这次秦正松对他很有耐心。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秦昱杨其实没有胃口,人还有点晕晕的。但是这是秦正松第一次对他这样,他不舍得拒绝。于是他点了头。就这一点头,差点要了他的命,术后刚醒就即刻进食进水,导致病情恶化,再次进行手术,这次抢救了好久才缓过来。也是这一次,让他深刻的记住了这个点。也让他突然不再期待所谓的父爱。一个连医嘱都记不住的人,能算什么父亲?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他终于明白,原来秦正松对他这么冷漠,不是没有原因的,甚至合情合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秦昱杨想到当时的心情,廖淡的摇了摇头。白葡在一旁,看他又是冷笑,又是摇头。她也不好问他这是怎么了,只当是电视看得太入神了。毕竟这还是个重伤在养身体的人,她也不好一直气他。之后白葡一直保持安静,包括吃饭的时候。夜里他睡着了,她还悄悄起来,帮他盖了下被子。不过她自己,倒是不困了。在这里,小小的一个房间,还能听到另一个不太熟的人的呼吸声。她得有多大的心,才能睡得过去。白葡无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眼前只有房间内隐约的轮廓。半晌,她摸出了手机,准备找一本已经下载过的小说再看看。还在挑选时,手机的无信号显示突然跳了下,跳出了几个信号。她眼皮子一跳,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出去,一则消息先发了进来。【睡了?】发件人是陆兆和。白葡理都不理,找出通讯录里白烨的号码。刚要打出去,陆兆和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你如果联系别人,我就公开财务部那个小职员的身份。】白葡,“??”
这个狗东西,他不讲武德啊。她默默退出去,切换到和他的聊天界面,【你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明白。】【程书琅,二十二岁,剩下的还用我说?】白葡黑暗中的一张脸咬牙切齿,手机的光亮反光到她的脸上,显得表情更加的憋屈。妈的,他竟然真的知道。也就是说,她一直做的一切,他全都知道?看在眼里却不说话,拿她当猴耍么。白葡啪啪啪的打字,【你别太过分!】【不装了?】陆兆和的消息从没有回复的这么快过。但白葡却不感觉开心,只想暴捶他。她的心底,还有一些乱,如果程书琅他都知道,那那封文件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全都知道?他会从中阻拦么?白葡眼神微闪,表情犹豫,她的手悬在屏幕上,纠结着要不要直接问他。还没等她想好,陆兆和忽然道,【你到窗户边来。】【?】白葡疑惑。【来。】陆兆和又说了一句。白葡顿了顿,小心的爬起来,掀开被子摸下了床,悄悄的越过秦昱杨,走向了窗边。这是一个很昏暗的夜晚,也月亮都躲在了乌云之后,不愿意落下半丝皎洁。外面乌黑的一片,着实没有半点看头。她看着看着,实在不明白要看什么。正想发消息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些玻璃窗被拉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