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娘和秋三娘听了秋小蝉的话一愣,然后十分不相信地问:“说妥当的婚事,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秋二娘对这桩婚事本还想稳一稳的,所以赶紧接过秋小蝉的话道:“已经在议了。”
秋大娘立刻啧了一声道:“弟妹,你可别犯糊涂,那可是举人娘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哪个富贵,哪个有前程,你难道不明白吗,小蝉嫁给林举人,以后可就是官太太,你和二弟都是要跟着享福的。”
秋小蝉忙把蔡婆子拿来的庚贴拿出来,刚要念,忽想到秋小蝉识不得几个字,便道:“娘,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藏着掖着的了,这是哪家儿郎来着?”
“叫沈青!”
秋二娘自然把那更夫的职业给省了,秋小蝉却见庚贴上写着的名字是“沈彦”,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也不知道秋二娘怎么说叫沈青,要不是这蔡婆子也不识这个字,念错了,所以连带大家都念错了。秋大娘和秋三娘自然不知道是何方人士,秋二娘接着道:“虽不是什么举人老爷,但人家是要和我家蝉儿过正经日子的,正正经经交换了庚贴的。”
秋大娘和秋三娘一时闹不准,左右看都不太像假的,一时说不出话,赶紧转回了找秋阿婆商议去了。秋二娘吁了一口心中的闷气才道:“蝉儿呀,你怎么这么毛躁,早早拿出来干什么?”
“娘,这不迟一天早一天的事,虽然这沈…沈青不如那林运,但正如您所说,是要跟我正正经经过日子的,那就比那林运强得多呀。”
“那倒是。”
秋二娘听了也高兴起来,“我去看了,人比那林运老成,不过挺精神,身体挺好,就是左脚有点微跛,说是摔的,慢慢会好起来。”
秋小蝉一听,原来蔡婆子还是打了埋伏,对方居然还有残疾,什么叫老成,不就是岁数大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个沈…沈彦,也就是秋二娘他们口里的沈青吧,入赘过来,老老实实的,别碍着她,一切都好说,如果碍着了,自己还得想法了和离,想想这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秋小蝉倒不知道自己做为小怀镇的名人,但凡与她有点关系的事,那是传得飞快,一夜睡起,和秋二娘把豆腐挑到镇上,就有不少人过来打听了。更有那消息灵通的,居然连沈青是个更夫,年纪29岁,瘸了一条腿,腊月就要入赘到秋二家…诸多消息都打听到了。于是看秋小蝉的眼光那真是五颜六色的,个个都象看傻子,放着举人娘不当,要选个更夫入赘,真是脑子进水了。以林运眼下这身份,小怀镇有不少人家都想把闺女许给他为妾,就秋小蝉如果不是与林运有那么一桩婚事,给林运当妾,都算抬举了,毕竟土林工商,小商小贩在大夏身份是最低贱的,但正因为有那么一段婚事,妥妥的举人正牌娘子变成了妾,放谁家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