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秋小蝉追着撵着秋二娘一起弄了晚饭来吃,然后不顾秋二娘各种念叨,和沈彦就溜出家门。两人急急忙忙来到平日摆摊的戏台前,发现来得真有点早了,只有小喜几个小儿在那里玩放鞭炮,秋小蝉一看便问:“这确定是要演戏的样子。”
“可能早了点,我晚饭都吃不下,这晚饭和中饭靠得也太近了。”
“那倒也是。”
秋小蝉眼尖,看见有马车由远及近驶过来,等那几辆马车驶近,一看居然是戏班子的马车,秋小蝉的萎靡立刻一扫而空,往不远的断墙一指道,“就是那里。”
两人赶紧跑到即将要占领的阵地观察地形,居然就是一面墙,应该是什么危房之类,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几面墙都拆了,独留下这面墙,要不就是觉得新建的时候,用得上这面墙可以节约些费用,不管是谁留下的,又因为什么留下,就是有面墙,是仅次于秋小蝉她摆摊的看戏好位置。那面墙之所以好,除了离戏台近,还有就是高,高就可以把看戏那些个高的、或者扛着小儿的种种不如意都盖了。但这对于秋小蝉来讲,那就有了个新问题,如何爬上这么高的一面墙上去。好在棍子、麻雀都是人嫌狗烦的年纪,在家里待不住是回事,还总挨骂,所以也干脆跑出来了,没想到遇上了秋小蝉和沈彦在观察地形。两人穿得单薄,都勾着腰,把手拢在袖子里,躲在墙后避风,秋小蝉见了两人立刻指指墙问:“怎么上去?”
“爬上去呀!”
“怎么爬?”
秋小蝉左看右看完全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棍子和麻雀听了立刻露出鄙视,齐齐啧了一声,麻雀便道,用手比划着道,“卖豆腐你是这个,爬墙你是这个!”
“爬墙?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沈彦差点没笑出猪声,秋小蝉让一边道,“来吧,展示一下你们的盖世神功。”
“这个很难吗?”
麻雀示意棍子过来,棍子就走过来道,“你脚下的劲可给我小点。”
“放心!”
麻雀把棍子推墙下,棍子总算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半蹲了下来,用手扶着墙,麻雀把手伸出来了,就骑到棍子肩上,棍子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然后双手撑住墙,麻雀在棍子肩上站起来,麻雀肩以上就比墙高了,然后他双手就在墙上扒紧,棍子退出来,也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冲到墙下,抓住麻雀就爬上了墙,翻上墙,一伸手就把麻雀拉上去了。说着复杂,实际上两人用了不过几个眨眼功夫,就上去了,那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显然干这样的事太有经验了。棍子和麻雀展示完后,沈彦看秋小蝉只剩下眨眼看着的份了,他在心里都快笑翻了。棍子和麻雀蹲在墙上冲秋小蝉一点头道:“该你了。”
“这个,这个,有点难度。”
秋小蝉觉得不认怂那是男人的事,与自己一介女子无关,沈彦蹲下道,“来,别忘了你可是门面。”
“你确定能站得起来。”
秋小蝉十分怀疑沈彦会不会站不起来,直接带着自己一起趴地上了,抬一只脚在沈彦肩上试试,一下给沈彦把衣服踩脏了,她赶紧收回脚,沈彦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站起来。”
秋小蝉犹豫一下,然后学着麻雀双手扶墙,沈彦是完全蹲下的,那比棍子半蹲就低得多,所以秋小蝉还是非常容易就站到沈彦肩上,但这就考验沈彦的力气了,不过秋小蝉很快发现自己杞人忧天了,沈彦非常轻松地站了起来,怕她掉下来,人和墙一直呈一个45度角起来的。沈彦比棍子高,秋小蝉比麻雀略矮一点,所以沈彦一站直,秋小蝉也是肩以上过墙了,棍子和麻雀想搭把手,秋小蝉却没那力气上去,沈彦见了拍拍秋小蝉的脚,秋小蝉低下头,见沈彦示意她扶好墙,然后双手一下托住秋小蝉的双脚,往一上举,就把秋小蝉大半身子都举过了墙,秋小蝉很轻松地上了墙,就跟迈了一道门槛一样。不过站到一面单墙上,同样考验人了,秋小蝉上去就不敢动了,棍子和麻雀目瞪口呆看完这一出,回过神看向沈彦问:“你怎么上来?”
“要不,我就不上来了,在下面就好。”
秋小蝉在墙上克服住自己的害怕,一指沈彦道:“你敢不上来,说好了一起来看戏的。”
沈彦便道:“那棍子、麻雀你们爬在墙上,一人伸只手给我,把我给拉上去。”
棍子和麻雀肯定没少干这事,立刻把身子垂到另一边,爬在墙上,各伸出一只手,沈彦叫一声:“抓紧呀!”
说完他退后几步,一个助跑,跑到墙边,一跳起来,抓住棍子和麻雀的手就上了墙。秋小蝉表示完全没看清楚,棍子和麻雀也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别人用这个方法上来时,他俩可得使出牛大的劲才能拉上来,人还差点从另外一边掉下去了。沈彦吁口气在秋小蝉身边坐下来,伸只手给秋小蝉,秋小蝉扶着他的手,发现极稳,才抓住,在墙头上坐了下来,坐下来也跟着吁了一大口气才道:“沈小青,你小时候得多淘呀,棍子和麻雀都没你淘吧。”
棍子和麻雀也坐了下来,不停拿眼睛打量这个没入他们眼的更夫,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上来的,还上得那么轻松,他们确实伸手了,但手上明显没感受到什么力气。伏在远处房顶的狼珂不满地道:“夜珀,将军和几个小孩子玩得挺起劲的嘛要。”
夜珀便道:“将军几时这么开心过,就他小时候也没开心过。”
“那倒是,我小时候也没开心过呀!”
“你呀你呀,你能跟将军比吗?”
“我也有点羡慕这几个小屁孩了。”
秋小蝉坐下才发现有件重要的事给忘了,就是婆婆的瓜子没买上一包,看大戏配包瓜子,那才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