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婶身边还跟着个苦哈哈的媳妇儿,应是大媳妇儿无疑。秋小蝉做着小生意,人来人往,顺耳也能听不少家长里短,说这巴婶的人就多了去了,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大王巴媳妇也三年没生孩子,王巴家穷,生怕没个娃拴着,那大媳妇儿跟人跑了,急得跟什么一样,巴婶带这大儿媳隔三岔五就来夫子庙拜拜,在镇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和新闻了。秋小蝉便笑道:“我是早闻夫子庙的庙会十分热闹,一直没空,今儿抽空来玩一趟,听巴婶子这番话,寻思这夫子拜拜是不是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可以升官发财呀?”
巴婶一撇嘴道:“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娘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到处打听能让你生儿子的秘方。”
“那这又跟拜夫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知道呀,听说夫子特别保佑这信男善女,好多拜了,回去就怀上了。”
巴婶子神秘地道,秋小蝉点点头大大咧咧道,“还有这个缘故,改天我把我那男人拉着也来拜拜,看有没有那么灵验?”
知道秋小蝉厉害的女子有笑出声的,果然听秋小蝉话锋一转问:“巴婶子,你来这儿是替自己拜拜还是替你家老大媳妇儿拜拜?”
“你这小姑娘说的是什么话?”
“刚婶子见着我就问我有没有去拜拜,我还以为所有的人来这儿都是来拜拜的。”
秋小蝉十分无辜地扫了十三婶等人一眼,因为十三婶家三儿媳都生了,二儿媳还没个动静,在镇上也不是新闻,巴婶子让秋小蝉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十三婶赶紧道,“我们赶紧去逛了,小蝉,你自己方便呀。”
“好的呀,十三婶子。”
秋小蝉笑咪咪地道,其他的妇人便不敢再多言多语了,赶紧走过去,秋小蝉听其中一个对那巴婶子道,“你真的是,招惹她做什么,连林大善人都只有给她认错的份…”“前阵子还是还被人闯见跟男人干那事。”
“就是,这么猛,怎么也没见怀上。”
…..秋小蝉郁闷地撇了一下嘴,然后发现镇上不少人都来夫子庙了,当然有来凑热闹的,有来买东西,还有跟那大王巴媳妇一个目的来的,比如林铁夫妻。秋小蝉摇摇头,这林铁夫妻也真是,没熬过她和沈彦打的赌,3月底果然没出摊了,之后又做什么,秋小蝉也没关心过,不过听人说也是结婚几年没所出,那林铁女人没少被林铁娘打骂,后来跟着王老桥家的来砸自己的铺子,秋小蝉就更不关心这人了。把生孩子寄托在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石像上,秋小蝉觉得得太可笑了,低头想拿一个油炸果子的时候,发现居然少了一个,秋小蝉记得非常清楚,自己买了五个,而且因为烫,还没正式开吃,就少了一个,哪家小屁娃,这么大胆,连这都偷吃?秋小蝉带足杀气地一扭头,就看见沈彦拿着一个油炸果子在吃。秋小蝉眼一瞪问:“你怎么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我话还没问完,你怎么在这儿偷吃我的油炸果子。”
“什么叫偷吃,为夫帮你试一下,好不好吃。”
“当我没问。”
秋小蝉怕沈彦几下就帮她试吃完了,赶紧吃起油炸果子来,沈彦便问,“你不会是饿死来投胎的吧。”
“本蝉可以肯定自己死之前在减肥。”
秋小蝉模糊的记忆中,前世的物质条件应该很好,自己身边的女性不是准备减肥,就是在减肥的路上,也不管真减假减,每天个个都把减肥挂在嘴里,让她们来这个缺吃少穿的时代,过过这种吃不饱而头晕眼花的日子,什么血脂血糖统统不用担心,想想挺好笑,指着一块石头道,“本蝉走累了,想歇一会儿。”
“看样子,为夫来得正是时候。”
沈彦笑着在那块石头上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道,“来吧,本蝉。”
秋小蝉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在沈彦的腿上坐下来问:“可以交待了,来干嘛?”
“我想你娘要求的事,你一个人来拜拜,肯定不灵验,得两个人。”
秋小蝉哧了一声道:“这种事,你也相信。”
“为什么不信?”
“我感觉你不是那种信鬼神的人。”
秋小蝉吃了一口糖葫芦,觉得还是油炸果子好吃,怕油炸果子被沈彦吃完了,把没吃完的糖葫芦塞沈彦手里,一手搭着沈彦的肩,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手往嘴里递着油炸果子。不过正吃得正香的秋小蝉忽听见一阵锣鼓声,见是有耍大刀的在招揽游客。秋小蝉立刻从沈彦腿上跳下来,看耍大刀去了,然后一路看什么猴戏、喷火、三截棍…,最后停在一个耍鹰的摊子,听那摊主说他养的那海东青有何等神奇。秋小蝉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忽觉得有张见过的面孔从自己眼前闪过,见过归见过,秋小蝉可以肯定那张脸又不常见,好一会儿秋小蝉才想起这张脸是十七王子的那个法师法果尔。秋小蝉大吃一惊,赶紧寻沈彦,只是刚才看得欢畅,都不记得沈彦有没有跟上。秋小蝉挤出人群,就看见沈彦拿着只剩一个果子的糖葫芦,嘴里还嚼着一个,边嚼边皱眉,看见秋小蝉便问:“这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沈小青,沈小青,我刚才看见一个人。”
“这里只有一个人吗,不是全是人?”
“就是十七王子身边那个法果尔,在坟场绑架过我的那个法师。”
“看见他,你看上去好像挺兴奋的。”
“我那叫兴奋吗,我那叫气恨。”
“为夫没感觉到一点气和恨。”
沈彦总想把那颗劣质的果子吃下去,又把竹签子上仅剩的一颗果子咬了下来,有点不太喜欢地嚼了起来。“沈小青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赶紧去追他。”
“追他干什么?”
“当然是审问他到这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