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起来。”
一股陌生的狂喜涌上心头,战玖宴的声音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司夏想着自己没有缺胳膊断腿的,但是战玖宴受伤这么厉害,应该是他护着自己。于是,强压下心头的委屈,也没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劲,伸手就去扶他。战玖宴借着司夏的力道,竟然真的站了起来。他试探性的挪了一下脚步。在如同被万跟针扎的痛感里,他勉强挪出了一小步——虽然小腿传来的痛感让他冷汗都出来了,可此刻,他心里就只剩下狂喜了。他的小腿有知觉了,那行动自如岂不是指日可待?司夏就这样搀扶着战玖宴,有些艰难的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天呐,你的腿,你的腿可以动了?”
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唇,表情狂喜。战玖宴佯装淡定的扫了她一眼,“才反应过来?”
司夏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我就知道,我早说过,你总有一天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看着司夏高兴的到哭的样子,战玖宴心里一片柔软。他能够感受到,司夏是真的在替他高兴。这种真情实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笨蛋。”
说完,两个人相互支撑着,准备找下山的路。两个人刚刚从深潭里面出来,全身都湿透了。在这更深露重的,满是寒气的深山里,他们每走一步,冷风就像刀尖一样刺穿身体。就连战玖宴这样的铁血战士,都在强忍着。更何况身娇体弱的司夏?她本来就大病初愈,这会儿在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保不齐会要落下病根。几分钟前,她还搀扶着战玖宴,两个人一起往前走。这会儿,就已经歪在他的胳膊上,直哆嗦了。嘴里,也是含糊不清的呓语:“玖爷,到了吗?好冷啊……潼潼找到了吗?她是不是安全了?”
“抱歉,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机灵一点,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了……”“玖爷,我们跟大部队碰头了吗?”
“我觉得好冷,我好难受……”逐渐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战玖宴连忙伸手一探。这才发现她身上很冰,全身僵硬,呼吸也越来越弱。心脏咯噔一沉,他连忙抱着她。因为腿部肌肉还没有完全恢复,两个人的重量压在战玖宴一个人的身上,他有点吃不消,就这样抱着司夏,两个人一齐跌坐在了地上。战玖宴将司夏抱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司夏,司夏,醒醒,不能睡……”听到男人强势的声音之后,司夏指尖勉强动了动,似乎想要抓住他,可身体僵硬如冰,根本动弹不得。战玖宴见状,连忙埋头在她的脖颈间,娇娇软软的一个小女人,这会儿连脖颈处都冷的心惊。“该死的!”
战玖宴低咒了一声。司夏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要是继续这样往山下走,只怕还没跟陆然他们碰头,她的命就没了。他咬紧牙根,强忍着骨折处,还有小腿的剧痛,一把打横将司夏抱起。一脚深,一脚浅的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小木屋。他勉强进去,几乎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这个小木屋应该是林业人员平时用来应急休息的地方,里面虽然没有通电,但是有一盒火柴和若干木材。旁边的小床上,还有一床棉被。这些东西,让战玖宴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将司夏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然后将点燃的火盆挪到了床边。借着光亮,他才发现司夏的脸已经一片乌青,嘴唇发紫。这样子,分明就是命悬一线啊。战玖宴以前当特种兵的时候,曾经受过特殊的训练。平时积累的常识,让他知道司夏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失温了。要是不马上采取措施,神仙难救。他坐在床边,将司夏抱了过来,开始揉搓她冰冷的手脚。几分钟过去了,她身体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战玖宴眸色冷沉,思索了一会儿,干脆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也脱掉,一并钻进了被窝。就在他准备脱她身上的衣服时,司夏突然动了起来。小手无意识的一把按住了他的动作,“不要……玖爷,不要。”
她双目紧闭,男人滚烫的体温煨的她好受了一些。但他入侵的动作,让她想到被他无情欺负的那个晚上,身体情不自禁的抗拒。战玖宴看到她瑟缩的样子,知道她会错意了。同时,他也愈发后悔,那天为何要那样的欺负她。于是,他压低的嗓音,靠到她的耳边,“司夏,我不会再欺负你,但是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有危险。我只是替你暖暖,嗯?”
司夏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凭战玖宴将她紧紧抱着,滚烫的大手搓着她的背,她的四肢。火盆里,火烧的越来越旺。可司夏的身体却越来越软。似乎战玖宴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司夏,司夏?”
战玖宴见她唇色越发惨淡,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可小女人没有反应。她单薄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越来越冷,仿佛一碰就会碎。战玖宴一把将小女人揽入怀中,低沉着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情况紧急,我会温柔的。”
司夏还没回过神来他说的是什么,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惊愕又恐惧,想要推拒,可全身软绵无力,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吞噬了她的理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体开始逐渐回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脑袋一空,倒在他怀里。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司夏也终于有了力气。她羞愤不已地,抬手就朝着战玖宴的脸上扇了过去,“你混蛋!”
明明经过上次的离家出走事件之后,他亲口允诺,没有她的允许,以后绝不强迫她的。可,那话才说了多久?他竟然又——战玖宴很轻松的就攥住了她的手,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谷欠色,声音也是性感的不像话,“你失温了,不这样,你会死。而且,我很温柔。”
“你无耻!”
司夏哽咽着,又羞又气。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说这种话。很温柔?这是想要证明他有多怜香惜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