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匪这个大男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潼,你就告诉她吧。我是个男人,我知道战玖宴这个时候最想见的人,应该也是她。”
苏梓潼看着司夏。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手背还在流血。光着脚丫子站在那儿,脸色一片惨白。额头上缠着纱布,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子上,还有细小的伤痕,数不胜数。越看越心疼,苏梓潼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跟战玖宴的约定,“战少,他伤的很严重……”听到严重两个字,司夏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就在这个医院的外科住院部,三楼。”
苏梓潼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感觉到眼前一道影子闪过。再定睛的时候,司夏已经跑的没影了。“夏夏,你……你不能光着脚就过去啊,夏夏!”
苏梓潼追到门口的时候,司夏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她还是不放心,拿起鞋子追了出去。墨匪也一并跟了过去。司夏光着脚在医院里面一路狂奔,因为心急如焚,不小心撞到人也没来得及道歉就跑了。“怎么回事?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走路不带眼睛的吗?撞到人也不知道道歉!”
那人一阵骂骂咧咧。苏梓潼见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太着急,您没事吧?”
“真是无语!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要是你家的精神病人那就好好的锁在家里,别放出来害人好吧?真是的……”“非常抱歉!”
“道歉管个屁用啊!我胳膊都快要被撞断了,赔钱!”
那人看着苏梓潼娇娇软软的样子,得理不饶人,还要动手。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后一寒。回头,就看到一个将近两米的壮汉正站在他身后,阴森森的开口,“道歉不管用,那你说说看什么管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被撞骨折?待会儿要是拍了片子你胳膊没断,我就让他断!再给你赔钱,如何?”
一句话,震的男人耳膜生疼。特别是当他看到墨匪眉头上那道刀疤之后,更是差点吓尿了,“对、对不起,我、我没事,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说对不起,他一边屁滚尿流的跑了。墨匪见男人走了,一改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看向苏梓潼,“潼潼,没吓到你吧?”
苏梓潼摇摇头,突然皱眉,狐疑的开口,“墨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怕你?”
墨匪清了清嗓子。突然想到苏笑笑在动手术之前,说的那句话,“妈咪说过,我不能跟坏蛋一起玩!”
他随口扯了个谎,“可能是因为我个子比较高大吧,嗓门也大。这些人欺软怕硬的!”
苏梓潼担心司夏的情况,所以也没有纠结这些,匆匆的往司夏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那边,司夏按照苏梓潼给的地址,找到了外科住院部三楼。“哎,这位女士,您找谁啊?”
护士刚准备询问,就听到司夏焦灼的道,“战玖宴,战玖宴他在哪个病房?”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妻子!”
“哦!”
护士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记录,“在302号……”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司夏光着脚飞快的跑了到302号病房。刚刚焦灼难安的一颗心,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有点害怕。她站在那儿,心跳很快,胸口也疼的厉害,好像憋的快要窒息了。战玖宴情况到底如何了?他醒了没有?是不是在怪她总是给他惹麻烦?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司夏只觉得有一百种念头从脑海里面晃过。不管了。她现在只想见到他。司夏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了。吱呀!房门一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还夹杂着各种药物和血腥味儿。这味道,让司夏一秒钟就红了眼眶。战玖宴有洁癖。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房间有这些奇怪的味道。可……司夏用力揉了揉眼眶,将眼泪擦干净,然后朝着屋里走了过去。VIP病房是一个套间。司夏绕过客厅进了里面,就看到一张雪白的病床上,战玖宴正安静的躺在那儿。他额头上也裹着纱布,身上盖着被子。那张宛如上帝雕刻过的俊脸上,惨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薄唇更是如白纸一般,透着青色。“阿宴……”司夏看到这一幕,强忍着的泪水,滂沱而出。她双腿发软,朝着床边走去。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可是她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抚摸男人的脸,可又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会弄疼他。最后,只能隔着空气,轻轻勾勒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司夏咬着嘴唇,用尽全力才克制住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小心的握着他的右手。一直就温暖的大手,此刻冰冷的好像没有一丝温度。司夏流着泪,将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懂……”明明,他们两个的婚姻不过就是一场意外。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盛大的婚礼,甚至没有一个朋友的祝福。明明,他们都说好了婚后AA,互不干扰。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豁出命来护她,救她!“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司夏泪水掉个不停,“战玖宴,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变得越来越奇怪的。明明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意外,可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心好像开始失控了……”追到门口的苏梓潼听到这段话,脚下的步子一顿,没有冲进去。墨匪也跟了过来,“怎么不进去?”
“嘘!”
苏梓潼比出了一个嘘声,“我们就在外面待着吧,这个时候应该不需要我们两个电灯泡了。”
房间里,司夏说了很多话。“战玖宴,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已经爱上你了……”说完这话,看着依旧双目紧闭的男人,她起身,准备去开个窗户透透气。可一站起来,发现手被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