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此地天气炎热,土壤属酸性,苏稚禾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作物种植。“种什么?”
小舟一脸好奇。“金银花。”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田边。方家的田紧贴着河边,几乎每年涨水时,都要被淹上一半,这样的地,就算种桑树,也种不长远。“金银花?”
小舟一愣,“那东西有什么用?”
小舟不解,这河边偶尔就有金银花,村里的孩子都揪来玩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东西好吃着呢!”
苏稚禾掰着手指头给小舟数金银花的烹饪方法,凉拌金银花,金银花炒肉,酥炸金银花,金银花凉茶。全都是上好的消暑利器,苏稚禾一连报出一串菜名来,惹得小舟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止这些,还有金银花粉,都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金银花能入药的。”
最后她还摇头晃脑加强了语气,“老值钱了!”
小舟对苏稚禾的话保持怀疑,但想着自家那片破地,也种不了什么东西了,就也只能默认了苏稚禾要在自家地里种金银花的想法。“现在怎么办?”
小舟问。“你,去找些生半夏来,我去想办法把河水引过来。”
苏稚禾拍拍小舟的肩膀,“快去,越多越好!”
趁着这个时间,大家都在除自家地里的杂草,小舟过去找,还能省些力气。小舟不明白要杂草有什么用,可对上苏稚禾催促的目光时,还是听了她的话,去找杂草了。试探了几次之后,终于垫着草走到了河边,伸手去探水的深浅。却不想,就这会儿的功夫,他手上的桌子竟然划了下去,她伸手去接了一下,却差点跌进水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见水里钻出来一个湿漉漉的脑袋。苏稚禾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你,你,你谁呀?”
“我是河神,你掉的是金镯子,还是银镯子呢?”
苏稚禾一怔,河神?“我掉的是玉镯子啊。”
苏稚禾怔愣间脱口而出,那玉镯子是方老大给原主的聘礼中的东西。“你很诚实,本河神会把你的玉镯子还给你。”
河神手上攥着一个玉镯子,递给苏稚禾,“同时,本河神也将满足你一个愿望。”
苏稚禾半信半疑,从前不是没听说过河神的故事,但她不信。现在不行了,穿越这种事情都出现了,有个河神也没问题吧。“真……的?”
话音还没落,就见两个男人从河边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着合身的胳膊,将他架走了。苏稚禾还没反应过来呢,河神就已经被人挟持走了。走了老远,还能听见河神叫喊不休:“你们快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开了天眼,那姑娘是仙女下凡,我要和仙女在一起,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快点放开我,不然我把你们都变成石头。”
远处还有村民们议论:云家那傻子又出来乱跑了!“啧啧,这云槐也不知道怎么了,多好的一小伙子呀!就这么傻了。”
听着他们的叹息,苏稚禾一拍脑袋,懊恼道:“你个蠢货!”
那人哪里是什么河神,分明是个傻子啊!只是这傻子长的还挺好看!丰神俊逸的,可惜了……苏稚禾念叨了两句,不过,镯子找回来了,河边的情况她也探查的差不多了,准备取水浇灌田地,将自家的田改成水田。苏稚禾这边举着镐子挖出一道坑来引水,然而,水才引了一半,就被人打断了。大伯和大伯母冲上来,大伯母一把拽住苏稚禾扬镐子的手,“老大家的,你这好好的田,怎么能引水进来呢,这还怎么种啊!”
好端端的田?苏稚禾不敢置信,什么叫好端端的田?这一场大雨就能淹一半的田,还能叫好端端的田?原本,方老大是有一块良田,但那块良田,不是被方大伯糊弄走了吗?眼下这地里,现在方老大家里可就只有这么一小块不到十五亩靠近水边的破地了,一场大雨淹一半的破地。“就是啊,这么好的田就被你这么糟蹋了,这土地可是咱们这庄稼人的命啊,就让你这么糟蹋了。”
“你心里本来也没有老大,老大死了,你就不想顾着这个家了是不是?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你个克夫的天煞孤星,就是你害死了老大啊!”
苏稚禾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伯母没想到,原来唯唯诺诺的人,忽然就变了个模样,心里怵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她一定是在装腔作势!我现在就拆穿她,看她还能怎么演!说着,她上前一步,手差点戳到苏稚禾的鼻子上:“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才嫁过来,老大就没了,你还说不是你克死他的!”
苏稚禾眼底寒光越来越甚,伸手抓住大伯母指着她鼻子的手指,往上一撅。大伯母嘴里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引得不少人朝着这边围拢过来。不管到什么时候,想要看热闹的人都是不少的。“夭寿了!打人了,这丧门星打人啊!”
见人多了,大伯母就开始哭嚎。“闭嘴!”
苏稚禾眼底凛然,“再嚎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一手掰着大伯母的手指不放,另一只手上的镐头也已经扬起来了。大伯母手上吃疼,再对上她嗜血的眼神,终于还是闭嘴不敢再出声了。苏稚禾勾了勾唇角,有些人啊,就是欺软怕硬。她到也不是生性残暴,更不是嗜血之人,甚至就算前世打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人性命。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深知自己的情况。一个新寡,还带着六岁的小娃,若是她不强势,以后想要欺负她的人怕是会排着队往她家门口走。她初来乍到,若是不能立住了,以后有她受的。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小崽子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少些麻烦,她现在也不能有丝毫软弱。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地方,打架斗殴也着实算不了什么大事,原主身体素质就算不太好,她也有那些战斗技巧,对付高手不行,但对付这些村民,还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嚎什么?”
苏稚禾依旧掰着大伯母的手指,另一只手上的镐子到是放下来了,却也仍然在手上拎着,放在身后,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