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摆放得工整细致的笔墨纸砚,夏欣然偷偷大量了云战一眼。他就那么毫无防备把自己带到了他的书房,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会有所企图?收回眼神,夏欣然也不再多想,而是很自来熟的径自坐在了书房的八仙桌旁,默默的看着屋子的装饰。不是她不想去想,而是这几次的接触她虽觉得云战此人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对他,她真的不了解,又何必去暗自揣测,琢磨他的心思。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了来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黑衣男子,在见到夏欣然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恭恭敬敬的对着云战叫了声“王爷。”
本来想说什么的黑衣男子,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忽然扭头看了眼夏欣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算是再傻,夏欣然也看明白了他的意图;刚想准备开口说自己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的时候,不料云战却突然说道:“她是王府以后的女主人,也是当家主母,有什么话不必忌讳,直说就是。”
“是。”
在听到云战说夏欣然是王府以后的女主人的那一刻,黑衣男子十分惊讶;一句女主人代表的可不仅仅是煙王妃那么简单。以他这么多年来对云战的了解,若不是认定了一生一世,他是绝对不会开这个口的。“王爷,据清云传来的消息,南王试图和北昭国太子楚啸尘联手布出边关告急的假象,将你骗出京城,好一举将你拿下。”
黑衣男子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不过夏欣然也听出了他话里微泄的情绪和不忿。南王云蔺,是云战的四皇兄,也是丽妃独子;因为丽妃不受宠的原因,让他为了野心和太子云锦勾搭在一起,两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当然,人品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听闻黑衣男子如此说,夏欣然敢肯定,此事定与云锦脱不了关系。“呵呵,他们倒是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本王死哪。”
对于这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自他懂事来这十几年来,在这宫廷大院、皇室贵族,他见识过的骨肉分离、手足相残倒是不少;至于兄弟情深、父子同心,他还真是不曾碰到过。“欣然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闻言,不止夏欣然,就连黑衣男子都不由一愣。云战这句话问得,可远了。“既然对方想请君入瓮,来个瓮中捉鳖,殿下又何妨将计就计,打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夏欣然不知云战究竟是何意图,但是想要在明白对方的意图下全身而退却又不落人口舌的话,特别是高位上那位,这的确是一步不错的棋。夏欣然说完,云战赞许的望向她。幸好她是自己的王妃,幸好她不是那种甘为别人卖命的棋子,如若不然,他不敢想象后果。夏欣然聪明,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他从没想过她还有如此天赋。“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云战说着,走到黑衣男子旁边,再次说道:“他叫柯扬,是我的暗卫,一般情况下都是负责给我传信。”
夏欣然知道,云战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不娇柔忸怩,大大方方的正眼看向柯扬,声音恢复了她一贯的清冷淡漠,认真说道:“柯卫侍辛苦了。”
“王妃言重了,这本来就是属下的职责。”
自云战救他那一刻起,他便认定他是自己一辈子的主人,这辈子对他必定衷心不二。倒是夏欣然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受宠若惊。“你去告诉清云,让她切勿打草惊蛇,本王自会安排。”
“是王爷,属下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