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在其位谋其政。恒古不变的真理，褚某如今窃居中统副局长职位，就要发挥作用。”
点了点身后两帮人：“你们也听了，中统跟军统分家是委座钦点，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也许有人眼红最近中统履历奇功所以才提出来这等建议。大道理我就不说了，既然分家就分干净点，警务系统属于国党政务部门即归属中统审查、监督。军统无权在政务部门安插人员，私底下号称掌控军警宪特，实则没任何权利审查，越界就是不按照规矩做事，说破天也是职责不清，以势压人。”
“这点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你！”
刘乐醒突然觉得眼前白发小子很难缠，阴沉着脸冷飕飕道：“褚文昊，你少说些没用的。你以前也在军统那时候怎么不起高调说话呢？何况，任何事情都要看局势发展而定，军统在警务系统安插人员是为了方便审查日本间谍，不是为了个人谋取私利。就像你这样的大汉奸都能随意进出山城，这就是警察部门的失职，军统就有权审查，总不能看着不管不顾等中统去抓吧？”
“呐呐呐，我说的是职务划分，并没有探讨职责与外部形势，我希望叶处长不要混淆本质。”
“中统只是按照要求做事，并没有过界。总不能军务不让插手，政务也不让插手，那中统干脆解散好不好？搞清楚这个问题后，我们就知道是非对错。叶处长，警察有独立办案的权利，没必要向军统交代什么；就算犯错、有罪那也有内部审查，旁人无权插手。”
“哼，你大概是搞错了！今晚抓的几百警察都跟日本间谍有牵扯，不是犯纪律而是叛国，对于牵扯日本间谍的情况发生军统有责任审查。”
扫了一眼低着脑袋的警察，眼神不善盯视他的军统人员。 笑道：“我想叶处长没上过学，听不懂话。”
“警察即便违反纪律有跟日本间谍牵扯的可能，也是有中统负责审查。警务系统属于政务部门要我说几次叶处长才能听懂？城防营、警备团、特务团、保安团这些国党军事部门内部出现违纪人员才是军统该审查该管的。”
“或者我说简单点，即便叶处长是日本间谍也归中统负责调查，跟你们军统没丝毫关系，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你！”
“你们能听懂吗？”
褚文昊才不管脸色难看的刘乐醒呢，扯着嗓门告诉身后两帮人听清楚。再看神情就有所改变了，警察开始抬起头腰杆渐渐直了起来；相反，军统人员虽然依旧怒目而视，内部却开始交头接耳。仔细分析好像没毛病，警察有错中统会调查轮不到军统插手。 刘乐醒眯着眼冷冷道：“褚文昊，这些警察可都是有真凭实据，证明他们曾经有意或无意给日本间谍提供消息，甚至联系南京伪政府。你这般匆匆赶来，又开诚布公维护是不是想放过他们，当做没发生，今后好继续为你做事，为日寇做事？”
想给他扣帽子，就算不在乎也要说清楚。 “别别别，刘处长千万不要乱说。既然军统说他们有给日特提供消息，请把证据转交给中统，登记在册，先把他们关押起来等审查清楚后该怎样就怎样。啊--我突然想起来，这些警察既然跟日本间谍有联系就属于叛国罪，属于极严重罪犯，中统要细细审讯。可惜中统没有足够的牢房关押，这样吧，我一会跟上面反应一下，请求上峰把白山公馆归还中统，用来关押罪犯，叶处长没意见吧？”
“你！”
刘乐醒感觉自己快炸了，有点压不住火气想要掏出枪来打死眼前这个见风使舵的混蛋。自己是来让他主动退让，没谈成则吧，如果再把白山公馆弄丢，局座会饶了他? “褚文昊，你没打算好好谈是吧？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会让…” 不等他说完褚文昊抬手制止，“一码归一码，就算山城内部产生混乱跟军统没丝毫关系，我们各自做好职责范围内的事情自然不会产生混乱。”
指了指警察：“叶处长愿意带回去审讯就带回去，既然军统不守规矩，那明天开始中统也插手军务。先对山城水路交通稽查处、邮电处等国党后勤军务部门展开调查。我记得很多人家眷都跟日本间谍有关系，都抓起来好好审查，你们军统能抓警察我们中统就能抓军务，我想这样很公平。你们都听了，并非中统不讲道理，是你们破坏规矩在前。”
“呐，不要跟我说些没用的，今天心平气和交流。谁要是越界想耍流氓、打黑枪、玩绑架暗杀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一旦抓住把柄，中统有权审查你身为国党党员对自己民众、官员进行刺杀、栽赃的初衷；有理由怀疑你们非终于党国，忠于三民主义。有权取消你的身份，并审查你背后的真实目的，并追究你们长官的责任。”
嚯--炸了！ 此话说完，场内上千人开始低声交流，暗骂褚文昊耍流氓，真是有权利就发挥到极致。望向他的眼神又恨又无奈，杀不得还打不得，不然人家就在取消你身份基础上还要追究背后真实目的，怀疑你是日本间谍或共党都没问题，扣帽子谁还不会。 “好好好，我算是见识到你的无耻风范。”
刘乐醒倏然起身指着他放狠话：“褚文昊，你最好祈祷天天在这位置上，天天蹲在山城，那天离开继续当汉奸，军统十几万人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算了！”
“哼！我们走！”
他算是把脸丢尽了，在不能耍流氓的前提下毫无优势可言。这就是所谓的无理争三分，强权下才有对错。 “刘处，这些警察要不要带回去？”
下面的人没点眼力劲还在这时候插肺管子。 “带回去干嘛！养爹嘛!既然人家中统秉公执法你们就好好看！好好学！”
刘乐醒边走边暴怒骂道，他算是让褚文昊气着了，非得把这口气出了不行。 长官撤了，属下们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脑袋哄散离去。 “哈哈哈…褚老弟果然口若莲花，言语犀利如刀枪匕首打的人家毫无还手之力，叶某算开了眼，佩服不已啊。”
叶世星等人都离开后才奉承几句，心话果然后生可畏。 褚文昊笑着摆摆手：“叶兄就不要打趣我了，狐假虎威罢了。说不定今晚军统就爬山来搞暗杀，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谦虚，褚老弟就是谦虚。得了，事情总算有个结果今后中统算挣得一点颜面。这些警察怎么处理？”
“叶兄带回去吧，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军统要找麻烦就说没地方关押。我在山城也不会太久，具体的事情你们跟陈局长汇报，按照他的意思搞，罪责我可以承担一点。”
“好好好，如此就多谢褚老弟，我要连夜汇报，抽时间跟褚老弟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