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听完之后说道:“呵呵,钦差大人说的极是。只是下官与兄长平常没有什么太多的往来。对于这件事,也没有太过的关注过。而岳母中年丧夫,膝下只有二子一女。”
“内子已经婚配于我,而非非这个义女已是许给了我。我们夫妻很难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孝。而妻弟又正直少年,这人前尽孝,非得兄长不可。因此他被罢官之后,可以在母亲面前略尽人子之道,这倒是一件好事。”
“儒家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兄长连家都齐不好,更别说是出仕治国了。这对父母都未曾尽孝道,何谈忠君?”
“因此在下官看来,兄长被罢官倒是一件可以让他有些阅历的好事。不过这件事,等下官入职之后,再行处置不迟。只是若是以后谈及,还请钦差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随后林平之对着父亲使了个眼色。 林震南此时也是心领神会,毕竟人情世故这一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林震南此时从堂后,捧出了一个盒子。这盒中放着一株百年份的老山参。 随后林平之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大人,下官未来到了京城,这人生地不熟。既无亲朋,也无好友。钦差大人远道而来为下官传旨,仿若提携举子的学政老师一般。这作为学生敬奉师长还是要的。这点小意思,聊表心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林震南捧着老山参走到了这名老太监的面前,随后便将参盒打开。 这老太监看完之后,默默地点点头,随后对着身后的侍从们使了个颜色。他身后的番子直接将东西接过。 随后林震南又捧出了一盘黄金,足有一千两。 林平之继续说道:“大人身边的这些弟兄们,陪大人远道而来,也甚是辛苦的很。这些小心意,还请大人手下,给弟兄们换壶酒喝。”
听到林平之的话,老太监喜笑颜开说道:“哈哈哈,咱家原以为林大人生性淡漠,恐不会为官。看样子是咱家多虑了。”
随后老太监又是使个了眼色,一旁的番子又将一千两金子收下。 见到老太监全都收下了,林震南的心算是安定了下来。 送礼就是这样,不怕他收下,就怕他不收。 而这送礼,收礼,也不是随便收,随便送的。 林平之这送礼是很有门道,首先是一株可遇不可求的老山参。 这些京城来的大人们,尤其是皇帝身边的人,寻常的金银珠宝并不稀罕。他们要使钱的话,有的是人巴结他们给他们用。 因此要结交这类人只能是投其所好。而不是一味地用钱。 眼前之人是个太监,女人什么的自然不能动其心。但他年过花甲,精力定然不如往昔,所以送一些益寿延年的补品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那一千两黄金,自然也是给他的。 毕竟只送一株老山参显得林家寒酸一点。 但这送的时候,不能说是给他的,而是给他手下人喝酒的。 而且大家都是官面上的聪明人,到底送给谁,自是不必多说。 而这老太监开心的把礼物收下,也代表了他有结交林平之的意思。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态度。一个林平之肯巴结这个老太监的态度。 随后那老太监对身边的档头使了个眼色。 档头心领神会,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帖,恭敬地递到了林平之的面前。 林平之伸手接过,那老太监此时说道:“这是咱家的名帖,以后同在御前为官。林大人也应该跟咱家多些往来才是。若是林大人到了京城,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带着名帖来东厂寻咱家。”
林平之拿着名帖恭敬地感谢道:“多谢大人。”
接下来又是一些客套的寒暄。 寒暄之后,林家设宴招待了钦差一行人。 而吃过饭后,这些人也不耽搁,直接回到了馆驿,稍作整理之后便回京复旨。 而皇帝给了林平之两个月的时间安顿家中妻小。 等到腊月初六之前抵达京城,到北镇抚司述职即可。 钦差等人走后,林平之在自己的房中打开了那张名帖看了一下。 “东厂总管,古今福!”
林平之将最重要的部分念了出来。 “看来咱们的皇帝陛下,对我是相当的重视啊。竟然派东厂的总管亲自来传旨。”
林平之喃喃说道。 正在此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亦或者他是来探一探你的虚实的。”
听到这个声音,林平之,曲非烟两人望向了门前。 这个声音他们两个太熟悉了。 “盈盈!你怎么来了?”
林平之话音刚落。 一袭白衣翩翩,头上带着白色帷帽的任盈盈便推门而入。 望着桌上的官文,圣旨,官服,绣春刀,任盈盈不禁宛然一笑。 任盈盈此时的打扮让林平之想起了《古今大战秦俑情》里的韩冬儿。这种清丽脱俗的样子,真是美翻了。 任盈盈摘下了自己的帷帽说道:“钦差驾到,那么大的场面。我伏在沿海的人早早的便通知了我。于是我便架着船赶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任盈盈看看屋内,然后问道:“仪琳和灵珊呢?怎么没看到她们两个?”
林平之说道:“仪琳陪着灵珊去外面散心了。毕竟这家里来了钦差,她们两个的身份不好陪客。索性她们两个就躲了出去。放心吧,十几个镖师,还有星瑶那丫头陪着她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任盈盈对于她们两个的安全问题,丝毫不担心。 毕竟仪琳经过令狐冲的教导,尽得恒山派的真传,更不必说她跟父亲不戒和尚学得不少杂学。莫说是寻常之人。要想擒下如今的她,至少也得是十三太保,魔教长老级别的。 更何况她们的身边,还跟着个李星瑶。 不过眼下正邪双方的两个大佬都在这个房间内,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掳林平之的女人? 林平之此时望向了任盈盈,他问道:“盈盈,你知道这个古今福到底是什么来头吗?眼下我只知道他是东厂的总管。只不过单凭这点信息,恐怕还是不太够的。”
任盈盈此时轻笑一声说道:“我便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我就知道你要找个人询问一下。”
听闻此话,林平之也笑着说道:“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