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过去叫他啊......”
“嘘！”
方桐竖起手指，让她小点声，“有点眼力见，没看到他在修炼么？”
“哼。”
两人的声音尽管已经很小了，可耐不住房间大，还是吸引了程木仁的注意力。
“兄台稍等片刻，还差一点......”
黑暗中，方桐发现程木仁根本就没睁眼。
那他是怎么知道是自己的呢？难道是听声辨人？
在等待的过程中，方桐也没闲着。先围着房间转悠了两圈，发现这里的布局跟白云观，程木仁带他去的那个房间形状十分相似。
同样是八边形，八面墙。
墙面上还分别挂着人物的肖像，方桐只分辨出了几个人，就猜到了其他人都是谁。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董琳嘀咕着说。
方桐点点头，“确实是八仙。只不过都在守着......坑。”
二人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坑上，方桐发现这个不见底的坑，与之前发现的两个坑非常相似。
边缘有些弧度，不加修饰，像是漏斗的感觉。
只是这个坑的直径更大，把前两个加起来还差不多。
方桐正猜测着世界上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坑时，董琳已经走了过去。
见她一动不动地凝视深坑，方桐急忙上前把她拉了回来。
“别一直盯着瞅，很危险。”
“我......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在下面。”
方桐自然知道她的感受，自己也曾经历过，“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想跟着我帮我的忙，就都要听我指挥。我说不要去看，就绝对不能看知道么？”
董琳点点头，殊不知自己额头上冒出了层汗珠。
这时，方桐听到了轻微的声响，扭头朝程木仁看去，他已经起身了，正在穿着褂子。
“程道长，你刚才在干嘛？”方桐走过去问。
“念经。”
“念经？”
程木仁看方桐很好奇，笑着带他走到了墙面跟前。
这里有一张雕花的木桌，上面摆放了一套茶具，一条白雾从壶嘴里缓缓飘出。
“喝茶。”程木仁给方桐满上了一杯。
方桐强忍着尿意，摇了摇头。
“兄台可曾听说过，守坑人？”
守村人、守陵人方桐听说过，守坑人却闻所未闻。
不过从字面意思猜测，十有八九就是守护眼下的大坑。
程木仁瞧见他的目光，点点头说：“没错。守坑人，守护的就是它。通往地狱的入口。”
他解释说，守坑人主要的职责，除了不让人靠近深坑之外，还要每年临近清明的时候，回来重新施法念咒。
加固深坑的封印，不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寸步不离？”方桐问。
程木仁点点头，“寸步不离。对了，兄台你找我何事？”
方桐攒了一肚子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从白术那知道了深坑的作用，现在让程木仁跟自己离开，万一出了差错可担待不起。
纠结了半天，方桐也没能开口。
说了还不如不说，他只是叹了口气，便叫董琳离开。
“兄台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没事，您但讲无妨！”
程木仁一直追到门口才停下来，方桐也不想瞒着他，便将常燕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问他是什么看法。
就算不能出力，出谋划策也行啊。
“兄台若说的是实话，我可以让师兄帮忙。”
“清火道长？他......没问题么？”
方桐很是怀疑，他的脾气也很古怪，甚至比白术还难搞。
“相信我。虽然师兄脾气古怪，可论本事，在我之上。不管你提到的那个女人是何方妖孽，都没法与师兄抗衡的！”
......
方桐还是妥协了。
程木仁都拍着胸脯打包票了，他想拒绝也不好意思开口。
清火散人在青龙观里的辈分很高了，他交代了弟子一些话之后，便带着“条”包裹跟方桐下了山。
看形状，包裹里装着的应该是把宝剑。
虽然这边属于三线城市，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管制刀具上街，方桐也觉得行不通。
可清火却完全不在意他的提醒，而是仔细询问常燕的各种信息。
“你说......她有六条手臂？”
方桐点头，“不过我没直接见过。大都是通过第三方的工具，比如这个......”
他拿出手机，将照片和视频给清火看。
“嗯。我大概清楚了。”
上了出租车，方桐告诉了司机地址后，就问清火知不知道常燕是怎么多长了四条手臂的。
他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给方桐举了个例子。
飞头降。
飞头降是一种降头术，是所有降头术中最恐怖血腥的一种。
它是降头师利用咒语，尸油，配合至阴之物修炼，使自己的头颅和身体飞凯。
因其难度之大，而且几乎失传，很少有人能够练成。
练习飞头降主要分为七个阶段，每练成一个阶段，功力都会增强，每个阶段要练满七七四十九天。
如果差一天，或者是中间发生间断的话，则会失败。
据说练成飞头降的人会长生不老，但过程的艰难，会不小心命丧黄泉，所以说练成的没有几个人。
通常来说，练习飞头降的人都是垂暮之间的女性，练习飞头降本身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些女人练习这种禁忌之术，主要是尝试长生不老和容颜永驻。
如果说在练习中发生意外，对年纪大的她们来说也不过就是早死而已。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跟常燕的胳膊有关系么？”董琳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清火的话。
方桐急忙对她挤挤眼，让她别多嘴。
“呵呵，听我说完便是。”
在练习飞头降的过程中，不单单是头颅会飞出去。而是连带着消化器官一起飞出去，遇到猫就吸猫血，遇到狗就吸狗血，遇到人就吸人血。
直到装满整个肠胃，天亮之后才会回到本人身上。
练完七个阶段之后，飞头降也就成功了。
不过练成之后，不用随便吸食新鲜血液，而是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需要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
“吸食......胎儿......咦，太残忍了吧！不过跟常燕有什么关系？”
方桐没有搭理董琳，而是似乎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尤其是，她为何两次都出现在医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