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阶又开始往上扫。就这样一日接一日。胖墩除了偶尔进塔,让杀手烤肉吃上一顿,其余时间都在台阶上。渐渐的胖墩恢复时间在缩短,当第二次扫完全部台阶,只用了三天半的功夫,比上次少了半天时间。挥动扫帚的动作,已经很娴熟了,对力量也能极好的控制。显然,肉体也迅速在增强。等第三次扫到尽头,胖墩只用了三天不到,肉体也不再酸痛,大扫帚也感觉轻了很多,并且越来越得心应手。老头每天依然板着脸从他旁边经过,至上次拍他一掌,也再没有说过话。胖墩忽然发觉,老头身上酒气没有了,这说明他上山近半个月,根本就没碰过酒。胖墩由此也想到,老头是很有自律,下山喝酒赌马,是一时心情不好,或许就是不能修仙的沮丧。时间转眼过去,胖墩越扫速度越快,手中沉重的扫帚,也一天比一天轻松。第二十七天的时候,胖墩仅用了十个时辰,一天不到就扫完了整条台阶。“终于做到了。”
胖墩此刻才轻松了一口气。趁夜钻进后山深处,在峭壁下面用剑凿洞,一会儿便在峭壁上,挖出了一个宽敞的洞府。让杀手全部出来,把洞府里面修缮一番。然后用九级阵材料,将洞口设置一层禁制,把两匹马也放入洞府,对杀手交待一番,让他们在此修炼。胖墩再回到台阶,老头站已经在小屋后面,也没问他去哪儿了。背负着手,板着脸微点点头:“还马马虎虎,算半个饭桶。”
胖墩也不跟他争,反正从老头嘴里,是不会有好话说出来。不过不沾酒的老头,总比把酒当茶水喝的老头要好多。老头又抬手一招:“跟我进来。”
胖墩扛起扫帚,跟老进屋,将扫帚还放在门后面。老头指指地上一个大蒲团,说道:“给我趴好。”
胖墩也不问,多问要挨打,就照他说的做,脸冲下趴在蒲团上。啪啪……老头蹲下来,双掌齐动,从头开始拍打,沿着臂膀手臂到腰,直到腿全身反复震拍。老头掌掌触骨,胖墩疼得咬牙大汗直滴,感觉力量稍再大些,骨头就要震断了,而这个力量恰是骨头要断不断。被拍打了小半个时辰,老头才停手站起来。胖墩全身已经麻木,想坐起来也动不了。老头没让缓气,又把他拎起来,扔进了一个大铁桶,桶里面是滚烫的药液。“哎哟!”
胖墩顿时疼得浑身抽搐,扒住桶璧就要往起爬。老头一掌按罩在他头上,把他摁在桶里。滚烫的药液很快渗入皮肤,灼烧着往肉里面钻,刚被拍打得全身麻木,被药液一刺激,疼的如被沸油煮。药液泡体淬炼的滋味,胖墩深有体会,最难熬的第三次经脉改造,也没有这个来得猛烈,浑身抽搐颤栗。“先等我缓一下。”
胖墩实在忍受不住了,要撑站起来。老头掌压着他头,就是不让他动。“这点痛都忍不住,你小子还大言不惭,说你不怕吃苦?这桶药材是我收集了百年才凑齐,你小子要是浪费了,赔我十万壶酒都不够。如果你不是阴阳道基,我还舍不得这些药材。”
胖墩顿时反应过来,老头是在虚空飘飞的时候,就察觉了他是双气海。想想老头这么强,只要在他身边修炼,迟早会被发现。胖墩咬牙忍着煎熬,忍受不了也得忍,活猪当成死猪都烫。很快两个时辰过去,胖墩疼痛麻木也适应了,忍受痛苦也如修炼,忍受力不断突破。就像那些被虐待的杀手,长年久痛对疼痛麻木了。又过一个时辰,疼痛渐缓了,胖墩靠在桶边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头,你不会是药材卖不掉,要强卖给我吧?我可没钱给你了。”
老头冷哼,瞪了胖墩一眼:“你小子有钱没钱,我老头子没数吗?没钱你修炼个屁,寒性灵石比极品灵石还珍贵。我这么好糊弄?你一天修炼需要消耗多少我清楚得很。不过这笔账暂时不跟你算,该算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再过一个时辰可以出来,下面暂时不用扫地了,把这块铁给我锻打成拳头大。”
砰!老头说着,把一块有四尺见方的铁锭扔在地上。胖墩一看,火得就差蹦出来:“老头,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大块铁要打到猴年马月?”
老头也不理他,转身去忙他的东西了。一个时辰到了,胖墩出来把身上冲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搬起铁锭扔进炼炉里。炉子里火很旺得,一会儿就把铁锭烧得透红,用铁钳夹出铁锭,放在铁台上拿锤砸。铁锤提在手上感觉有几千斤重,老头会炼器,这把铁锤里面也肯定填了铁锭。就听老头淡淡说道:“你现在扫帚是三万斤,什么时候达到十万斤,还要一天扫完台阶,只能算马马虎虎过关。”
胖墩抡着锤,撇老头一眼:“你什么都是马马虎虎,再好也是马马虎虎。”
老头不吭声了,接下来胖墩“叮当叮当”锤打铁锭,右胳膊肿了换左手,身上的酸疼没有再出现了。老头又开始喝酒了,但是喝得不多,酒壶放在一边,忙上一阵灌一口。铁锭在胖墩锤砸下,一天天慢慢缩小,胳膊也消肿不再肿,屋子里一老一少,也不说话各忙各的。很快三十天过去了,胖墩终于把铁锭,锻打成了拳头大小。老头过来检查了下,又是点头说马马虎虎。然后让胖墩趴下,又是一阵全身拍打,而老头接下来的话让胖墩吃了一惊。“淬炼锻体,就如打铁一样,每寸每粒都要千锤万炼,肉体就是你的壁基炉鼎。血脉就如熔沸的铁水,那天血脉忽然受刺激觉醒,你这肉体就如破炉子,能承受得住吗?一担承受不住,你肉体就会崩溃,血脉也会流失,那时候你后悔也迟了。”
胖墩随即想到,是大鳄鱼把强血脉告诉了老头。不过,大鳄鱼只知道他血脉强,不可能会想到是龙族血脉。反正也对老头无需隐瞒了,转念一想,笑说道:“老头,我拜你为师吧?”
老头一听,一瞪眼:“哼,你堆满一屋子酒我都不稀罕,再提拜师,你不走我也要把你打走。”
“嘿嘿。”
胖墩憨笑:“你打我都成习惯了,我跑了吗?以后你不打我还不习惯。”
胖墩又搬出五壶酒。“老头,一屋子酒不稀罕,堆成山的酒呢?”
“没功夫与你嘻嘴,跟我走。”
老头大袖一挥,将酒收起来,一掌拍在他头上,然后抓臂膀提起他就出门,一步跨就上山了。进入庙堂,走到供像前了,老头点上一炷香,跪在蒲团上双手伏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过来。”
老头磕完头,招手让胖墩也跪下磕头。胖墩扫完一次都来上香磕头,却也不知道敬的是谁。“老头,这像是谁啊?”
“是老不死。”
老头随口回了一句。“啊?”
“啊什么啊?”
老头一巴掌又拍下来了:“叫你磕你就磕,少废话。”
胖墩跪下磕头,老头在旁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胖墩一句也没听得清,好像他是在和像对骂。胖墩偷偷笑了笑,老头回手又是一巴掌,拎起胖墩出门向后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