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雷将至,容不得胖墩多想了,立即催激血脉。轰的一声,血气喷发,人从坑里拔地窜上空中。一片龙鳞不够,拿出两片顶在头上,天罚躲是躲不掉,只能硬抗着。而阴婴神龙活虎,在上空恍来飘去,感觉他也不俱怕雷劈,要挑战天威。胖墩也搞不清,罚雷究竟是劈他,还是劈阴婴。再细看阴婴,浑身幻虚无实,只有两只眼睛闪着灵光,像幽灵似的诧异,怪不得天道不容。“怎么会有天罚?”
此刻各宫上空,很多人注视着清苑宫方向,脸色皆惊又疑。“引来天罚,清苑宫出了什么妖孽?”
而宗门大殿上方,一群人更是惊惑的盯着清宛宫。轰隆隆的雷声,如战车巨轮滚滚而来,发出愤怒的轰呜声。咔嚓!一声巨响,比上一道更粗的雷电劈下来了。胖墩头上两龙鳞,瞬间炸碎崩飞了。肉体疼得麻木,身体失控直往下坠,尝试想停住,却是有心无力。嘭!胖墩砸在地上,把地上砸了个深坑,脑袋一嗡,眼前一黑昏过去了。而上空轰呜声又继续响起,如同一个发怒的巨人,慢慢在握紧拳头蓄力,仿佛要聚足力量才会砸下来。此时昏迷的胖墩,突然咳嗽惊醒了,胸口发闷血往上涌,张嘴就要喷出来。又一皱眉头,硬把一口血咽下去了,眼睛怒瞪着天上。“我就不吐。”
火归火,总不能躺在坑里等死了。眼看更强的雷电再次要降临了,如果不躲必死无疑。胖墩咬紧牙,忍着又麻又痛,促激血脉。血液仿佛变得粘稠,流动速度也慢了。“完了?”
气海动不了,血脉激发不动,这是要被天罚劈死了?胖墩再催激血脉,血液流快了些。又憋气使心脏跳快些,血液又流快了些。此刻雷声已经到头上,胖墩心急如焚。而这一急躁,噗的一大口血喷出来,顿感浑身一松。轰,的一下,血冲脑袋。胖墩窜出坑,立即拿出三片龙鳞顶在头上,再取出一瓶石乳灌下去。见胖墩又出现在空中了,丘师尊惊喜:“小子没事又来了。”
但随即脸色又一黯:“师弟,挨过两击了,这第三击可怎么办?师尊当年双婴渡劫,最强一击,也没有他第一击强啊。”
老头轻吁一口气,仰望天空,脸色苍白,却也平静的说道:“师尊是天劫渡身,亦是洗,亦是伐,对肉身是个考验。他这个是天罚,天道不容他,要罚得他神魂俱灭,永世不得再生。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天罚区谁也不敢靠近,谁去一同挨罚。最后一击该是紫雷天罚了,死了是天意,不死逆天,就看他造化了。”
岑岚一直傻傻的仰头看着,还没明白天上为什么会劈这么厉害的雷。整个清宛宫弟子,也是远远翘望,同样不知道为什么,修为太低看不到高空。嗤拉!咔嚓!一道骤亮划过,天撕裂开一道缝,一柱紫色强电通天贯地击下来了。胖墩被强电划中,三片龙鳞瞬间炸得粉碎,浑身溅血,感觉肉体崩溃了,立刻失去了知觉。“啊!”
岑岚被这道强紫电吓得尖叫,赶紧闭上眼睛蒙住耳朵。嘭,只听到旁边一声闷震,有东西沉重的砸在地上了。岑岚睁开眼一看,只见旁边砸了一个大坑,坑里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了。“谁?”
突然冒出来的人,把岑岚顿时吓一跳。跳下坑再细一看,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怎么了?”
胖墩全身焦糊,肉体开裂,多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你别吓我。”
岑岚惊愕的手足无措,再摸摸胖墩还有气息,赶紧把他抱起来就走。老头和丘师尊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看到坑却不见人了,顿时惊得疑惑:“小子还能跑?”
丘师尊则鼻子嗅了嗅,皱皱眉头说:“不对,有人先来了,是女弟子的香味。”
随即丘师尊顺着香味就追,一直追到一个洞府门口。“这是谁的洞府?”
丘师尊纳闷,立即就进去了。岑岚刚把胖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一见丘师尊惊呆了,连忙退身行礼:“师尊……酒师祖。”
丘师尊点点头,走到床前在胖墩鼻孔探摸了下,转脸冲老头笑说:“这小子命真大,紫雷天罚居然没劈得死他。”
老头走过去,把手伸进被子,在胖墩身上摸了一阵,欣喜的感慨:“这小子是龙族气运加身,命大造化大啊。”
“唉!”
丘师尊看着胖墩,忽然叹了一口气。转过脸看到羞得头不敢抬的岑岚,不禁皱了皱眉头,脸色也板起来了。老头见状,立刻向丘师尊使眼色,两个人即走出去了。老头点指丘师尊笑起来:“瞅你的眼神,不把弟子吓坏了?如果她们能成岂不是好事?”
丘师尊闻言则摇头,道:“我门下有规矩,考入内门满五年,才允许谈及伴侣。岑家小丫头入门才两年,还是个外门弟子,放纵她岂不是坏了规矩?”
“五年?黄花菜都凉了。”
老头白丘师尊一眼:“你啊,说我酒喝糊涂了,你才是老糊涂了。这小子双婴出窍了,要不多久就会跑了。”
丘师尊无奈的笑笑:“跑就跑了吧,庙小留不住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扣住他吧?”
老头翻翻眼睛,凑近丘师尊耳边一阵叽咕。丘师尊听完眼睛顿时一亮,激动的拍老头臂膀:“对啊,那小子跑了,能留下个小的岂不是一样?我管不了那小子,我的弟子能管得住,现在我就差人下山,让她母亲速来山上。”
老头点头笑:“宜早不宜迟,生儿育女可不是炼丹那么简单。”
“瞧你这话说的?”
丘师尊嗔脸撇老头一眼。再进岑岚洞府,丘师尊一改古板威严的脸色,对岑岚笑吟吟的道:“他就在你这疗伤了,其他弟子不允许进来。”
“是,师尊!”
岑岚低埋着头,脸红得跟熟桃似的,不敢正面丘师尊。此刻天上乌云退去,露出星月已经是夜晚了。远处仍然有很多人没散去,向清宛宫这边观望。老头和丘师尊并没有走,而是守在洞府上空。丘师尊望着宗门大殿方向,对老头说:“清宛宫这边降了天罚,又让他更坐立不安啦。”
老头点头道:“天罚降临,不是孽死就是逆生,说白了就是天道也嫉妒,罚而不死将会逆天成长。很长一段时间,灾难撼不动他的气运,除非他自作孽不可活。自古以来,妖孽之才就是不作孽,劫数都比普通人要多,其实天罚既是大难,也是大幸运,这就是祸福相依。他不弄清楚个究竟,又怎么能坐得住呢?”
两个人正说着,丘师尊眉头一皱,冷笑:“哼,来了,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立即飞往大殿方向。只见一个青袍老者,老远就向丘师尊和老头恭身行礼:“丘师祖,酒师主。”
老头不吭声,丘师尊只是微点点头:“徐长老,来我清宛宫有何事?”
青袍老者再行礼:“丘师祖,刚才清宛宫天降雷罚,我是来请教丘师祖,凌云宗是出了何等妖孽之才。如果是逆生,这将是我宗门大幸,该记入宗门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