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比干那里出来,有人就把他带到了后院一间清雅的小屋外,这间屋子就是他个人的办公场所了。李问道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脸上还有泪痕,看见李问道走过来,慌忙跪在地上。这女孩应该就是李问道以后在官家的侍女。等李问道进门,那少女也急忙脱了鞋子跟着走了进来,躬身、低头站在一边。李问道的办公间不算大,进门就是个木榻,榻上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官服了。一品下大夫,品级不高,但好歹也算是大夫行列的,再加上又是太宰从僚,今后在朝歌也算是人上人了。等李问道坐在木榻上,那少女就将茶水盛好,轻轻放在木榻的小桌上,然后仍旧退在一边的角落里,低着头不言不语,整个过程显得轻灵而又不失优雅。李问道端起那不算精美,但却造型有些奇特的陶制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水温正好,“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根据李问道的猜测,象她这样的官奴,不是战败一方的家属,就是犯官子女。虽然这小丫头一直低着头,样貌也看不全,但纤细小巧的身材,优雅又不是礼节的动作,外加白嫩细腻的皮肤,她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奴隶。“妾叫璎珞,快十一了。”
女孩怯生生的回答道,仍旧没有抬头,好像眼神和那双白嫩的小手一样,都放在了自己的脚尖上。“噗”,李问道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全喷出来。“你,你叫什么?抬起头来我看看。”
女孩显然被李问道刚才的反应吓了一下,犹豫着慢慢抬起了头,“妾叫璎珞。”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此刻仍旧雾气蒙蒙的,精巧的琼鼻上竟然还挂着了泪水,鲜嫩的红唇娇艳欲滴,是个小美人。李问道只一眼,就愣住了,眼前的小丫头明显就那快两千岁的狐妖璎珞的缩小版。两千年后的那个璎珞化成人身时,大约是个十六七岁,或者十七八岁的女孩样子。眼前这个璎珞,还真的只有十一二岁,不过身材已经起来了,再这么长个几年,活脱脱一个两千年后的璎珞。李问道的道家神识不停地在小璎珞身上扫视着,从纤巧精致的脚趾直到披肩的长发无一遗漏,“还好,这小丫头不是狐妖,是个正常人类女孩。还好,还好,只是长得像罢了。”
确定了她不是狐妖,或者说她不是她后,李问道心情放松下来了,“你是不愿意来侍候我吗?”
“没有,妾是舍不得离开娘娘。”
说罢,小丫头急忙擦去眼泪。“娘娘?那个娘娘?”
李问道又是一惊,那个璎珞手下的小妖们不就是喊她娘娘吗?小丫头有些诧异,大王是有几个女人,但只有王后才可以被人称为娘娘的。“王后娘娘。”
“哦,你是王后娘娘派来的?”
“娘娘,娘娘已经把妾送给爷做,做,做侍妾了。”
小丫头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啊?那你还是回去吧,我可不想要什么侍妾。”
李问道随口一说,说完就后悔了。退回去,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打王后的脸吗?还有,那就是这小丫头的一生可就毁了。她可不是官府给李问道按照正常程序安排的奴仆,而是王后特意送给她的侍妾,王后再喜欢她,为了面子,更为了礼数,也是不能再把她收回去了,等到她的将是悲惨的结局,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活人祭祀品。“啊,爷,千万别把妾退回去,那样妾只有死路一条了。妾以后跟定爷了,一定尽心尽力侍候爷。”
小璎珞听见李问道这么一说,立刻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在李问道跟前,眼泪啪啪地往下流。不知怎地,看着小璎珞可怜巴巴的样子,李问道一阵心痛。两千年后的璎珞对李问道很好,数次帮他不说,在那魔障中,还与李问道做了几十年的恩爱夫妻,说句实话,李问道到现在都不知道那魔障,到底是真是假。正因为如此,看着小璎珞可怜而又慌张无助的样子,李问道才会莫名产生心痛的感觉。“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吧,”李问道轻轻帮她擦去眼泪,安慰着她。不知是李问道用力了,还是小璎珞身体摇晃的幅度有点大,莫名其妙的,小丫头的身子就倒进了李问道的怀里。一阵熟悉的少女体香,瞬间就传进了李问道的鼻孔里。“这是璎珞的体香?天啦,这怎么可能?”
李问道怀抱着小璎珞,愣住了。人可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体味却绝对不可能也一样。被一双强壮的臂膀温柔地搂抱在怀里,小璎珞不由得浑身一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成年男子抱过她,知道李问道在闻她身上的味道,小丫头更是羞得使劲低着头,两只小手相互纠结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虽然王后昨天把她派给李问道的时候,她就知道今生就是李问道的女人了,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李问道的大名,昨天一天已在朝歌广为传播,王宫里自然也不例外。从今后她也算是有了归宿了,王后身边的一众小姐妹们可是羡慕死她了,毕竟传说中的李问道,年轻又俊美,这可是她们最好的归宿了。难过的是,她又舍不得离开王后,自小就是孤儿的她,可是王后一手养大的,再加上王后为人宽厚、善良,这些年里,小璎珞生活的挺幸福的。“璎珞,你身上的味道是用了香水了吗?”
李问道心想,也许是恰好用了同一种味道的香水吧,他也不知道殷商时期有没有香水和胭脂。“啊?没,没有,宫里只有娘娘才可以用香粉和胭脂。”
被李问道一直这么抱着,小丫头突然想起了昨天宫里嬷嬷告诉她的事情。临来之前,宫里的女官把她带到一件屋子里,告诉了她如何侍候男人的一些事情。并且很明确地告诉她,她是王后赏给李大人的侍妾,不是普通官奴。想到这,小脸更加红润了,胸前的小鹿更是砰砰地挑个不停,“爷不会现在就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