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乘舒这样口无遮拦,南郭独竽吃了一惊,这种败坏师娘清誉的话,怎么随意说出来?急忙严肃地打断了怀中娇娘的话语。殊不知,他自己说的比怀中的娇娘还要多,起码乘舒可没说,师娘会怀上李长庚的孩子,仅仅只是推测。早已陷入情爱之中的乘舒,对南郭独竽自是听命不已,温顺有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就倔着小嘴,在南郭独竽怀中撒起娇来。此刻的她,早已不是上午在教中大殿中,那等清冷高傲的中年贵妇模样,这衣衫尽退、眉眼含情的慵懒样子,正是浓情前的神态。“好了,好了,不说了行不?对了,潇湘那丫头怎么办?本来我也不想让她在无尽天地招婿,虽然她不小了,也该有个男人疼爱她了,可是这里的男人恐怕不能让她的族裔传承下去。唉,我也就是心软,这才随她去了。如今看来,她是在等这个李长庚吗?竽哥,你说,这是巧合吗?还是她早就知道李长庚会来这里?可是,这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反正是不会同意她做人家妾的,想都别想,哪怕那小子真是那个李星君也不行!”
“你呀,就这么宠着她,她若是真得愿意,你拗得过她?再说了,李长庚的那位仙狐族的大妖妻子,能同意吗?”
“不同意更好!哎,自小养大的,真是把她给宠坏了,反正这事我绝不同意。先不说她本是龙族仙子,又是我三清弟子,怎么能随意给人做妾?她要真想嫁人,等回到中土,我帮她相个好人家,即可传承她潇湘龙族的族裔,也不跌了她龙族仙子的身份。”
“你又是如何知晓,她想做李长庚妾的?”
看着怀里的佳人说来说去,就是没说到点子上,好不容易等她说到,潇湘有可能知道李长庚会来,结果乘舒突然又把话绕到小妾这上面了,南郭独竽只好把话引导回来,免得越说越远。地仙结界之内,春暖花开,暗香盈盈,竽声舒缓而空灵,犹如偏偏情花在结界内飘荡。南郭独竽今日虽然有些心事,但是他和乘舒都不急着返回教中,因为两人都知道,楚不允下午就已经离开了黄龙教,去向不明。两人都在推测,楚不允应该不是去洪崖洞找夷光温存去了,随着李长庚的出现,他此刻应该没那心情。当初的那个丫鬟早就成了楚不允的外室,洪崖洞便是她的住处。至于那个啥洪崖天君的,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摆设,那妖厮存在的真正意义,只是为了保护那丫鬟和她与楚不允的孩子。这是圣教的秘密,却不是南国独竽和乘舒的秘密。“我也不能肯定她会这么想,你看见她上午临走时的样子吗?眼珠子都快掉在那小子身上了。哎,女人呀,就是逃不出你们男人的火坑,就像妾一样,被师兄你给糟蹋了,还这般地心甘情愿。有时候,不对,不是有时候,是总是、一直,明知道男人没个好东西,明明是个大火坑,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你们男人身上贴。”
南国独竽好不容易,把话题绕回到了潇湘丫头身上,结果乘舒却再一次给带到了男女情爱之事上面。这让一心想和乘舒探究一下潇湘丫头的南郭先生,非常无奈。“舒儿,你说,潇湘那丫头,当初为何要招婿?咱这无尽天地处于大阵之中,又远离中土不知凡许,人族身上灵气失去大半,她招婿的意义何在?我们也是看着她长大了,小丫头自小贤淑贞德,绝对不是随便想找个男人委身的,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猜唔......”南国独竽话还未曾说完,嘴唇便被一团柔软给堵住了,怀中的佳人身子早已软成了一摊烂泥,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心情与他讨论事情。结界之外,山林寂静,清风微拂,中天圆月证兆团员。情爱一事,神魔难逃。深秋时节,山间晚风陪着红叶飘零,洪崖洞可不仅仅只是个山洞,它其实是一片,由万丈高峰围成的山谷。谷中寒气不侵,四季如春,此时临近初冬,谷中依旧山花浪漫,花香四溢,恍如仲春。谷中黄昏,余晖斜照,夷光有些懒散地,坐在在悬崖边的美人靠上,轻抚这自己的小腹,满腹愁绪。当真是不能再孕了吗?这么多年了,除了刚来到这里的那一年怀了一次外,便再无所获,可是先生却一心想再要个女儿的呢。距离上一次怀孕已经过去十九年了,虽然自己仍旧算是春色尚在、风韵犹存,可自己毕竟已经三十有二了。作为凡人女子,她也知道自己比不得已得地仙大道的乘舒,所以根本不敢跟她争什么。当然,她也有自己的优势,乘舒可以娇艳常驻,但她没法给楚不允怀孩子,自己虽然只是个没丝毫修为的凡人,不过区区几十年寿命,但却已经给楚不允诞下了一个儿子。“咦,不对呀,自己仍旧是凡人之身,一个刚刚三十二岁的妇人,为何就再也怀不了孕了?”
这里位于红崖山洞侧后方的半山腰,由此极目远眺,近处桃红柳绿,远处万山红遍。如此难得美景,夷光却是满面愁容,无心欣赏。日暮时分,山风忽就大了起来。丫鬟手拿这披肩走了过来。“夫人,起风了,回去吧,算算日子,先生应该就要来了,公子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
“还能如何,不争气的东西,就他那样子,人家能看上他?”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夷光就有些来伤心、失望。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埋怨楚不允。这些年来,楚不允把他们娘俩丢在这里,就算时常偷偷来探望,但到底未能好好管教儿子,导致儿子自小跟着一群山精野狐一起长大,能好好哪里去?更气人的是那头野狐精,真真是教坏了儿子。“夫人如何这样说,这可是先生的意思呀!”
话虽这样说,脸上却并未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知道夫人平日里对自己儿子的诸多失望。虽然当娘的没有不宠溺自己孩子的,但是她的夫人可不是个看事情糊涂的普通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