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让李悦觉得让领导自己掏腰包很为难,但景浅的态度坚决,且说一不二,她也只能够按要求去办事儿了。其实,景浅很也无奈,一边是工作,一边是母亲的手术。维系不了正常工作,母亲就不可能与手术费,而想要在工作上面面俱到,又让自掏腰包的她,像是被掏空了身体。靠在椅子上,景浅捏了捏眉心,将一切繁琐的思绪全抛在了脑后,就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了。忙碌的时间,总是过了那么快,转眼就来了下午。景浅在办公室里简单的吃了顿午餐,还是李悦给她从食堂打包回来了。看着景浅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吃完午餐的样子,李悦那一双透亮的眸子里,不由就闪现出了钦佩与心疼。“景总,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吧,距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早呢。”
李悦故意将声音放的舒缓,因为她在景浅身上,看到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她想通过自己的微妙的变化,把不停往前“赶”的景浅的节奏,给拉得放慢一点,也轻松一点。不过,一心埋头在工作里的景浅,坚定的一摇头,就把她那善意的小心思,给忽略了过去。“行,你先去休息吧,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景浅头也不抬的说完,又似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对了,应聘大厅你再去问问,一定要确保我们能正常使用。”
“好的,景总。”
李悦抽了抽嘴角,好心好意劝她休息,却给自己在休息时间里找了一份差事,多少让她有些难堪。李悦点头,走了出去。景浅的电话,却是急促的响了起来。她翻阅的文件,拿起来电话就接,“喂。”
干净利落,又愈发显得焦急的一个字,瞬间让对方沉默了下来。听着电话里没声音,景浅这才想到去看来电显示。“喂,你谁呀,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
见号码陌生,景浅的语气愈发严厉。她可不想自己的工作,成天被一个个推销骚扰电话打乱节奏。沉默了片刻,对方依旧没有回答,景浅生气了,对着电话那边冷冰冰的说道,“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拉进黑名单。”
电话对面一连串的沉默,让景浅觉得对方,可能并不是电话推销,所以她又给了对方一次机会。“别别别。”
话筒里接连传出焦急的声音,确认的景浅的猜测。可依旧感觉陌生的声音,却又让她蹙眉,可语气却也软了几分,“你到底是谁啊,打电话给我有事儿吗?”
“那个,大小姐啊,我是张伯啊。”
电话中,微微苍老,略带忐忑的语气,顿时就让景浅的浑身一僵,双眸无限睁圆了起来。对于张伯景浅简直太熟悉了,只是因为没想到会是他,所以景浅才会觉得陌生,可以说这个张伯,就是看着景浅长大的。而如此具有亲近的关系,张伯却一直沉默的原因……自然就是因为,他是景家二十多年的管家!“唉……大小姐呀,您没事儿啊,我知道……”张伯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悲伤而又无奈,似是属于安慰的本能在酝酿。景浅想都不想,当即挂断了电话!景浅都差不多忘了他的声音,他打电话来,显然不是为了叙旧。对于自己那绝情的父亲,景浅不想再有任何瓜葛。果不其然,景浅这边电话刚刚挂断,对方就又打了过来。由于惯性思维,景浅的脑子的全是父亲那冷漠无情的脸庞,就连看着闪烁的电话号码,心里都生出了厌恶!可是,稍稍冷静了一下,景浅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喂,张伯,你找我有事儿了,刚刚……”景程不可能无缘无故让张伯打电话过来,而唯一让景浅觉得景家现在唯一能和景家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妈妈。她率先开了口,语气也放缓了几分,可其中的冷意,却是愈发明显。张伯呵呵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也更加直接了起来,“大小姐不用解释,我知道大小姐对景家一直都是……”他顿了一下,似是想听听景浅的反应。但很可惜,没听到景浅任何表达之后,张伯继续开口的语气中,不免也带上了几分尴尬。“其实是这样的,你爸爸让我打电话给你,希望见你一面,他在公司等你。”
张伯在景家当了多年的管家,自然是知道怎么还能把是办好。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情绪,可这话说出口时,却依旧让景浅听出了忐忑。景浅心中冷笑,怕是张伯自己恐怕都不信,这一个电话,就会让她乖乖的去见景程。事实,其实也的确如此,当景浅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好”字时,张伯都激动的不敢相信了。“真的吗,大小姐,你……”但激动之余,后面话,他还是很理智的给咽了下去。“当然,他要见我,我有理由不去吗?”
景浅冷笑,暗含的潜台词显然就是“不但要去,还要看看他要搞什么鬼!”
。张伯听得明白,不由尴尬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景浅抬头看了看挂钟,十一点四十七分,时间还早,去见见他!景浅决定现在就去见景程,因为感觉景程要见她的原因会和妈妈有关,她的心就乱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只要她够快,想来和景程也没什么可聊的,绝对是能在下午上班前,赶回来的。打了车,景浅就来到了景程公司楼下,还没从车上下来,景浅就被眼前的一幕,给看呆了。景程公司高大气派的写字楼下,正午烈日炎炎里,一群手拉横幅的人,正在和身穿制服的保安,如火如荼的对峙着。“呃……这是怎么了?”
景浅看着车窗外正在上演的一幕,心不在焉的一边给司机付钱,一边嘀咕了一声。虽然震惊,但不可否认,看到这一幕,景浅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司机找了零钱给她,也跟着回了一句,“嗨,可能是欠了工资,人家来讨要血汗钱吧,这种事儿,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