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给姜迟擦了擦眼泪,她把头埋得很低,脸恨不得黏棉拖上去,程津只好把腰弯得更甚,与姜迟视线相对,难耐地继续给她眼泪。 擦了又有,那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程津皱了皱眉,把湿透的纸巾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内,看着姜迟,无奈地道:“别哭了,对不起行不行?”
他碰到过很多高难度的练习题,棘手得需要翻阅资料或者在网上找相关的讲解视频,却头次觉得姜迟哭比那练习题还难解决。 程津抽了张纸巾往姜迟手里塞,他不会哄,索性让她自己一边哭去。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没有到睡觉的点,她还能再哭会儿。 程津没给擦眼泪后,姜迟就自己擦眼泪,整理了情绪,她吸了吸鼻子。 两分钟后,姜迟没再掉眼泪了。 程津看着群聊信息里没必要且没健康的内容,没再听见姜迟的啜泣声,他抬起头,恰好跟姜迟泛红的眼睛对上。 刚哭过,眼眶红红的的,鼻尖晕染着粉色,整张脸都泛着点粉,像是布上一层朦胧的滤镜模糊着五官。 程津心头恍然一悸,抬了抬眉,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哭够了?”
姜迟抽了抽鼻子,小幅度的点头,鼻音浓重地回答:“嗯……” 程津瞥了眼她,两手揣着口袋,“走吧。”
姜迟小步跟上。 程津刻意放慢脚步迎合着姜迟,他还有怒气残留着,找不到发泄口。 再给姜迟点脸色看,她心灵脆弱得直接掉眼泪,怕是把她晾一边,她都能自己找一地方哭上三天三夜。 因为没有带身份证的缘故无法证实身份,就没挂上号。 程津坐车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拿出手机发出去信息,她就带着姜迟乘电梯上楼,直接走后门,免去挂号检查这一步骤。 … 程津带着姜迟来到副院长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门,门口就从里往外推开走出一位抱着文件穿着白大褂的护士。 护士小姐瞧见来人,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抱着文件夹回了护士办公室。 “进来。”
干练严厉的女嗓从独立的办公室内传来。 程津回头看了眼姜迟,伸手扯着她大衣把她拽到身前,让她先进去,随后才跟着。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让姜迟脚底有些放轻,纯白色的帘子拉着遮挡住外面的灯火阑珊,室内很舒缓,容易让疲惫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 程津关上门,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穿着白大褂年纪五十出头的面临着退休的副院长,程津礼貌地问了句好,“钟姨。”
被叫做钟姨的副院长摘下口罩,站起身,“我刚准备下班老付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带了一姑娘好像过敏了,他临时有事提前回家了,让我来帮你看看。”
钟姨瞥了眼跟在程津身边的姜迟,“就是这姑娘?”
程津:“嗯。”
“这姑娘长得真俊俏。”
钟姨职业性戴好口罩,扶着姜迟坐在椅子上,晲了眼旁边站得笔直目光淡淡的程津,“这姑娘,你女朋友?”
程津:“……不是。”
“诶哟,我记得人家老付的小儿子比你大两岁,人家都带女朋友回家见父母了,你这咋还一点动静没有。”
钟姨检查着姜迟的五官,笑着调侃程津,“你不会还没喜欢的女孩吧?”
程津顿了顿,铺天盖地的追问都指向着一个方向,他皱了皱眉,果断的扼制住钟姨的遐想,“我妈不让我谈恋爱。”
钟姨:“……” 这俩夫妻什么时候闲得开始插手程津跟程奈的事了?居然还管起儿子恋不恋爱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