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笑了笑，“忽然想起而已。”
他收回手，出声询问，“明天要跟我去基地吗？他们明天有个小考核，有几个女生挺棘手的。”
“年纪多大啊？”
姜迟忽然有些好奇，因为她不喜欢程津跟别的女生有接触，如果是公事的话，她倒可以勉强体谅。 “十一二岁左右，挺娇气的。”
程津嗓音低了低，看着姜迟的那张小脸蛋，越看越喜欢，她是那种恃宠而骄才有的脾气，安静下来黏得不行，又乖又软。 他低头偏过脸亲了亲她的脸蛋。 姜迟有些不解，“为什么说人家娇气啊？”
她也娇气。 程津无奈解释，“我是接别的教练带过的组，以前那个教练挺仁慈的，他们基本功不好就想走捷径先练踢腿，跆拳道或许在外人看来很酷，可是基本功不扎实，踢腿站都站不稳，还想着光鲜亮丽的一面，这想法太简单了些。”
“更何况人家父母花钱把孩子送到这个培训基地学习，该花的钱也花了，什么都没学到这钱还不是白白送了出去。”
姜迟附和着点了点头，“那明天我跟你去。”
她很乖，程津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再过那么一两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骨头也就硬了，我这个教练就做一个学期而已，我不是那种拿了钱不负责任的教练。”
“我知道的，辛苦啦。”
姜迟抱了抱他。 他肯定是觉得女生娇气很麻烦，但是又无辙治理，但他是个负责人的人，他不会选择敷衍了事的。 在沙发上腻腻歪歪了十来分钟，外卖也就送到了。 吃完晚饭，姜迟就去洗澡洗漱早早躺床休息，而程津还在复习功课。 大一的事情比较多，程津每天的时间几乎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姜迟等了程津半个小时，她今天睡挺久的，这会儿并不困，她自己卷了张小薄毯过去。 见姜迟过来了，程津空出一只手把姜迟给搂了过来让她坐他腿上，掖了掖她身上披的小薄毯，再将目光放在电脑上屏幕上，两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字，嘴里向她解释，“这个表是今天学校刚发下来的通知，我尽量在十二点之前做完。”
姜迟体谅地点了点头，安心靠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睛。 他们做班干的都挺忙的，学校上面动不动就发什么通知下来，时不时还有任务需要做。 姜迟抬头看了眼程津，他很认真，眼里倒影着是亮着屏幕的电脑，她低下头，裹着被子安然睡觉。 程津对电脑有一定的了解，操作起来并不难，花了十几分钟把这个表格做完，他又登陆学校学习官网的平台查看了自己的课堂作业，把没写完的全部补上，忙完，他又登陆姜迟的账号查看她的课堂作业，查看历史记录，她上周所有科目的课堂作业都做完了。 比他还勤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程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已经睡着的姑娘，安安静静的，呼吸很均匀，靠在他身上一边脸颊上的软肉都被挤压成团了，可爱极了。 在时间的沉淀下，她脸上的痘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颧骨的位置也已经换了新的皮肤，肤色均匀，看不出这里曾经擦破皮过。 检查完作业，程津把姜迟抱起放床上，把她往里挪了挪，他再去洗漱。 他洗漱的时间很快，毕竟现在天色已经晚了。 洗漱完，他拉上窗帘关了灯再借着小夜灯的亮光回到姜迟身边，他刚躺下，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她瞬间皱着眉就缠了上来。 程津无奈，只好把她扣怀里以防她不安分。 周日这天，程津照样去跆拳道基地工作，他周一到周五晚上要去给人家补课，其他时间还要顾着姜迟，所以他做事并不喜欢拖沓，直来直往的，有一说一。 程津在跆拳道基地带的学生年纪都比较小些，今天有考核，所以程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先从基本功抓起，其次是模拟比赛，从向对手敬礼开始到预备动作及出脚动作的标准出发。 先是基本功。 程津穿着道服两手握着腰带眼神犀利看向侧面的几个女生，再看向第二排排队的那几个男生，他提着嗓音道：“最靠边那几个女生，还有第二排的男生走到前面，走到前面排好队，做好压腿的准备。”
话音落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蠢蠢欲动，就是没人敢上来。 程津站在最前面，扫过众稚嫩面孔，直接怒道：“动作快点！”
说完，其他人纷纷往前面走，扭扭捏捏的，动作很不利索。 姜迟穿着奶黄色的娃娃领衬衫远远地站在旁边看着，无聊地抠了抠裤子上的小兔子刺绣图案，心里对程津的教学方式异议有些大。 他对她很好，做什么事也都特别有耐心，可是他在这里，凶是真的凶。 作为他的枕边人，姜迟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有点怕。 他太严厉了，他带的学生年纪都还小，看长相有些应该还在念小学五六年级，个别部分高个子的应该也是在念初中而已。 姜迟有些于心不忍，在心里默默地打着小算盘。 程津严厉是真，自从来到这里学生给的反馈几乎都是说不如以前的教练好，但是因为长相问题招女孩子喜欢，再坏也因为他那张脸而选择了保持沉默。 被叫到前面压腿的几个女生扭扭捏捏地才坐下来岔开腿，姜迟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她们连压腿的动作都是错误的。 不能建立在横叉和竖叉基础上压腿，按照她学过的芭蕾来教的话，应该是两腿合并伸直，身子往前倾贴住腿部抱住脚踝。 男生的肢体比较僵硬，选择青蛙趴张着腿在大腿使力拉筋。 于是，姜迟亲眼看着程津走过去踢了个男生的脚，阴着脸凶巴巴地说，“不准偷懒！”
这一踢，让男生跪下来的双膝距离拉开，两手撑着地板更耗力，挑战的还有耐心。 至于女生，程津看都不想看，觉得碍眼极了。 年纪轻轻叉都劈不下去，还不如他一个十八岁的大男生。 他刚接手这个组的时候见女生压不下腿，更别提劈下去了，他直接给女生背后踩了脚重重地把她压下去，结果赖哭了一早上，那哭声凄惨极了，令他很烦躁。 到底是姜迟实在是看不上去了，走上前去帮那个女生，蹲下试探性摸了下她的腿，发现她腿硬得厉害，不想她的那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