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哒——”
玄天门,余剑秋看着阮离怀中抱着的灵禽,脸色不明。 阮离讪讪而笑,解释道:“师兄莫怪,明王它是山下遗址的一位前辈送给我的,平日里听话的很。”“只是此行下山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我怕它无人照料喂养,便想着带它一起下山。”
余剑秋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走吧。”
一路同行,余剑秋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便也沉默了一路。阮离不曾多嘴,只默默地跟着。 下午来到莲花村,此处虽离天归派不算远,但已是出了遗址地界,村中百姓都是些普通人。 循着任务上的地址,再问了几个村民之后,两人在村西头的一处篱笆园外站定。 院内茅屋陈旧破败,面前的篱笆也是歪歪扭扭的,这户人家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拿出一颗灵石的样子。 大门口一老头坐在木凳上,他年事已高,双瞳浑浊,正直勾勾的瞧着院外的土路。 那土路横穿莲花村,不论是出村还是进村都是必经之路。 “黄伯伯?”
余剑秋上前,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那老者闻声才徐徐转过头来,当看见余剑秋一身长袍手持宝剑时,神色微微一惊。 “你是……天归派的仙人?”黄伯颤颤巍巍的起身,语气之中裹挟着久未出声才有的沙哑。 余剑秋没有纠正自己并非是什么仙人,只是将那张任务拿了出来,询问:“是您丢了狗,托我们来帮忙寻的吗?”
“是啊是啊!”
黄伯连连点头应下,浑浊的双眸此刻漫上些激动,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没想到我这事儿,竟还真的有人肯帮忙,你们真是大好人啊!”
阮离站在一旁,看着黄伯不住的拉着余师兄的手道谢,整个人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一时间有些动容。 这院子里已没有其他人了,那只走失的狗,想来就是黄伯在这世上唯一的陪伴。 因着黄伯年岁大了,脑袋反应慢且不够灵光,时而说了些什么自己就忘了。 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和那狗的模样。 原来是黄伯带着家里的小狗上山去摘蘑菇,后发现那小狗不见了。但小狗聪明,山下就是村子,它应是自己能找到家的。 可如今几日过去了,那小狗却迟迟没回来,黄伯便每天在门口坐着等。 小狗通体都是黄色的,至于那小狗的体型,黄伯一会说很大,一会又说是个小不点,许是记忆混乱,将小狗幼时和长大后的模样混杂在一起记不清了。 从黄伯家出来,阮离才道:“师兄,我现在不觉得这任务不值当了,若能帮黄伯找回这只小狗,于他而言,等同于救了性命。”
余剑秋瞧她一眼,轻言道:“值不值当本就不是我们说了算,这任务既是贴在了任务栏上,便表示丢失的狗对主人的重要性。”
“且看黄伯这院子,能拿出一颗灵石来寻狗,也当是他全部身家了。”
这只狗,对黄伯来说胜过一切。 阮离赞同的点了点头,且看天色还早,不禁道:“黄伯说狗是在山上丢的,但看他似是头脑不清晰,也不知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先在村子里问问?”
“与我想法一样。”
余剑秋道。
两人沿着土路一直往前走,在村口处的大树下瞧见几个妇人带着孩子在乘凉。 远远瞧着阮离和余剑秋走来,一眼便也能看出不是村里人,几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阮离主动上前:“几位婶婶,我们是天归派弟子,想跟你们打听点事儿。”对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中普通人来说,一听天归派便觉得那里面都是神仙,几个妇人当即便是起身又是鞠躬又是行礼。 见状,阮离连忙道:“几位婶婶不必如此,我就是想问问这村子里的黄伯伯丢了只狗,你们可是知道啊?”
“或者有没有人瞧见过那只狗?”
妇人们闻言,便是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哎呦,那狗丢了好些天了,没人瞧见。”
“他逢人就问,记性也不好,问过的人也不记得问过,我们现在都不愿在他门口过了。”
“不过黄大爷也是个可怜人,那狗陪了他十几年,一人一狗算是相依为命呢。”
“本来就糊涂,这狗一丢,人被闪了一下,更糊涂了。”
阮离听着,不由和余剑秋对视一眼。 余剑秋不发表看法,因着这是阮离自己的任务,他想让阮离自己解决。 “那你们知道那狗是在哪丢的吗?什么颜色?什么体型?”
阮离问。
黄伯虽然说过,但她怕是黄伯糊涂之下乱讲的,所以想求证一下。 “在山上丢的。”有一个妇人语气肯定的道:“那日黄大爷带着狗上山就从这走的,我在这坐着呢。傍晚下山回来就剩黄大爷自己了,见着我就上来问我看见他的狗没有。”
“那狗不小了,活了十几年了,是只大黄狗。”
“还怪听话嘞,不咬人不吓人的,村里人都不怕的。”
几个妇人正争先恐后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阮离,而此时恰巧有一烂衫青年路过,听见几人的话后神色明显慌乱了三分,脚下的动作也下意识的加快了。 余剑秋瞧见此人微微皱眉,却并没开口。 直到阮离瞧见此人异常,不禁神色一凛。 “大柱子!又干啥去?”
这时,有个妇人瞧见那男子,扯着嗓子唤了一句。
那男子回头眼神躲闪的应了句:“去河口,摸两条鱼吃。”说话间眼神还不自觉的瞥了阮离和余剑秋一眼。 谁知男子收回目光一抬头,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他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阮离立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平静的问:“说吧,黄伯伯的狗在哪?”
“什么狗?我……我不知道……”大柱子不敢看阮离的眼睛,只能埋着脑袋。 那些妇人围上来,听见阮离的话不禁惊道:“小仙人,你说是大柱子偷了狗?”
阮离摇了摇头:“偷没偷我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