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剑秋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出来,这东西师妹吸纳都耗费了六年,剑秋不会要用十年吧?”
杨不朽自顾自的说,阮离和南宫洛也没法应和,因为这件事不好推测,但他一时半会出不来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师妹,你怎么突然回甸梁都来了?还不回阮家去住,反倒是住在这客栈里。”
南宫洛记得阮离是甸梁都阮家的人,当下不禁疑惑出声。
杨不朽也面露不解的看了过来,阮离气口微微顿了顿,倒也没隐瞒什么,将此行的目的说与的二人来听。 “他奶奶的,这阮家好歹也是天归城的名门,竟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杨不朽听完又是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滴溜圆! “师兄你轻点,这木桌子可经不起你这般拍打。”
南宫洛无奈提醒,转而对着阮离说:“师妹势单力薄,明日我和不朽师兄陪你一起去。”
“没错,我们俩个陪你一起去。”
杨不朽一样脑袋,一副要挡在阮离前的架势。
“师兄师姐没有要事在身吗?”阮离问。
“已经办完事了,刚从琅琊镇赶到此地,那汇林园的拍卖日就在最近,不朽师兄说难得碰上,便来凑凑热闹,说不定有好东西呢。”阮离了然点头,这汇林园的名头无人不知,阮离还记得阮恒那洗灵丹中所需的蓝龙草就是当初在凤阳镇的拍卖会上遇见的。 甸梁都得汇林园分园是三大分园之一,所以每一次的拍卖都是盛况空前,这才导致甸梁都内的客栈最近都是满房的状态。 “左右我们也要在这里等着拍卖会,正好可以陪着师妹去给你爹爹讨回公道。”
杨不朽道:“有我和你南宫师姐在,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南宫洛也轻轻点头,语气温柔的道:“剑秋师兄闭关前特意拜托过我们,让我们尽量多照看你,结果你没多久也闭关去了,今日既然是碰见了你有麻烦,我和不朽师兄义不容辞,师妹不用见外。”
二人如此挺身相护,阮离心下很是感动。 “多谢师兄师姐。”
这一夜,阮离和南宫洛睡在床上,而杨不朽则在屏风后面打了地铺。 第二日一早,三人几乎同时起床,在客栈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之后,便打算一同出发去阮府。 结果刚一下楼,便被楼下掌柜的拦住了去路。 那掌柜小声的道:“几位客官,我看你们三人男女有别,同住一屋很是不方便。今早刚刚空出一间房我便没有挂牌,特意给几位留下了。”
“多谢掌柜。”
杨不朽顿时乐了,没想到这掌柜的还挺会做生意。
出了客栈后,三人便直奔阮府而去。 “师妹,一会你想先礼后兵,还是软硬兼施,还是直接来硬的?”路上,杨不朽问。 一句话倒是逗笑了南宫洛,但她也好奇的看向阮离。 阮离脸色微沉,想到父亲这些年受过的苦,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面对阮家人的时候心平气和。 “应当是一场不愉快的见面。”
阮离冷冷的道。
一句话,杨不朽和南宫洛心中已是有数。 阮府门前,几人并排驻足,原本就气派非常的大门经过了重建,如今更显宅邸显赫。 在外人眼里,阮府有四个孩子拜入天归派门下,已是这甸梁都首屈一指的名门之族,而阮家又最是虚荣,自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这泼天的荣耀。 阮离心中冷然,缓缓举起手来。 周边空气一个扭曲,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豪华的金漆大门轰然粉碎,门头处直接呈现出一个巨大的豁口。 杨不朽和南宫洛二人本能的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阿离这般不客气,门也不巧,直接破门而入! 而这巨大的动静顿时引来了许多人,单看事情不小,围观的人也只敢远远的驻足,不敢向前靠近。 不等阮家人出来,阮离已是带着二人从那豁口处踏进了阮府。 左拐,直奔前厅。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府上下人闻讯涌来,见几个生面孔这般肆无忌惮的在阮家闹事,当即壮着胆子上前阻拦。 阮离目光一凛,冷声道:“我不与你们为难,叫阮自雄出来!”
“放肆,竟敢直呼家主名讳,这里可是甸梁都,阮府岂容你们撒野?”
为首的家丁厉声呵斥,手中已是开始凝结真气,却不想还没出手便被一抹强力真气直接震飞了出去。 “啰里吧嗦的!让你去叫人就去叫人!”
杨不朽不耐的道。
可那人身板太脆,被杨不朽震碎了骨骼,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而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阮自雄一众人现身了。 在见到三人时他明显是愣了一愣,直到认出阮离才喝到:“你还回来做什么?”“还能再见,自然是没什么好事!”
阮离冷冷开口,丝毫不拖泥带水:“阮家有人用毒害了我父亲,今日我若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们整个阮家都得死!”
“你好大的口气,真当我们阮家奈何不了你?”
阮自雄愤然的用手指指向阮离,对于这个侄女,他心中除了恨没有其他情绪。
“你大可以一试!”话落,阮离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后一张冰冷的脸猛然在阮自雄的面前放大。 “阮离,你……” “啪!”
一旁的秦氏还想开口,却不想话至一半便被阮离反手一个巴掌招呼在了脸上。 秦氏脸部受力,整个身子却顺势被带飞了出去,直接飞出十余米,将内院的墙撞出一个大窟窿来。 可见阮离这一巴掌用了多少力气。 阮自雄目露惊骇,心中怒不可遏:“你疯了!”
手腕一转,炙热灵气凝聚于手掌之中,当即就要轰向身前的阮离。 结果他这抬手的动作还未完成,阮离已是先一步抬手封穴,在阮自雄身上的汇灵、冲阳、百元三穴连点,直接封了他的经脉。 阮自雄手中的灵气顿时消散,喉咙一紧,已是被阮离的纤纤玉手给扼住了。 “说,是什么毒!”
阮离目光毫无温度的看着阮自雄的眼睛,但凡他敢瞎说一个字,她就直接送他归西,绝对不会手软! “我是你大伯,是堂堂阮家家主,你竟敢这般对我!”
阮自雄艰难出声,脸部涨得通红。
“哼!”阮离不屑冷哼,道:“你若能活着,才能继续做这家主,今日我不是来跟你闹着玩的,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说着,阮离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阮自雄顿感空气被抽离,眼前开始冒星星。 “放开家主!”
就在这时,几位宗老闻讯踏空而来,看清地面局势时不禁纷纷出手。 然,杨不朽提剑飞身而上,剑未出鞘只使出回旋一斩,直接将四位阮家宗老从半空中逼退。 “老家伙们别凑这热闹,我师妹有正经事,若敢轻举妄动,可别怪我杨不朽不客气!”
天归派杨不朽,名扬天归城的剑修,阮家岂会不知? “松……松开我……” 阮自雄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若再不呼吸,马上就要休克了! “阿离,别冲动!”
阮自淳来了! 只是还未近身,便被阮离一挥手弹出好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今日我不想听什么大道理,回答我的问题你就能活,不然就去死!”
话落,阮离手上微松,给了阮自雄一丝气口:“说!”
“我不知道,我没有下毒,我呃……” 话没说完,变又被阮离死死攥紧了脖颈,阮离双眼微红,咬牙问:“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因头颅憋闷,两行泪不受控的自阮自雄双眼话落,他发不出声音,可求生的本能让他不住的对着阮离摇头。 “爹!娘!”
一声惊呼传来,阮玉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见到眼前场景整个人都傻了。 阮自雄面露惊恐,努力的歪头去看自己的儿子,目光里传递出去的信息只有两个字——快跑! 可阮离岂会让到手的筹码这样逃走? 一抬手,那阮玉的身体便不受控的朝着他冲了过来,而后一把被她扼住了喉咙。 一左一右,父子俩像是两只待宰的鸭子,被阮离双双控制在了手里。 “我会先杀了你儿子,再杀光阮家所有的人,让你眼睁睁的看着阮家的一切毁在我的手上,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为我爹的痛苦陪葬!”
此刻的阮离,像是没有心的恶魔。 而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容阮自雄质疑,因为在阮自雄的眼里,此时的阮离已经疯了! “师妹不会真的大开杀戒吧?”
南宫洛看着此刻的阮离,心下有些担心的开口。 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搞清楚师妹的父亲所中的毒是什么,若真的把这阮家人都杀了,那真相不就不得而知了? “谁知道呢,咱们可是师妹这一边的,她做什么咱们都得帮忙。”
杨不朽头脑大条,才懒得去想这些。
南宫洛摇了摇头:“不行,若真的大开杀戒,师妹怕是会因此受到宗门重罚,阮家少说也有百余人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等会见机行事,别让师妹失控!”
杨不朽瞪了瞪眼,道:“你没瞧见她刚刚的手段?我现在怕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妹犯错!”
“阮离,你手下留情,真的不是你大伯所为,我可以对天发誓!”
秦氏强撑着从墙后面的废墟中爬了出来,看到儿子也沦为她手中的人质,整个人都崩溃了,哭嚎着道:“真的不是你大伯做的,他是嫡长子,是阮家少主,将来继承家主之位是顺理成章的,他没有理由去迫害自己的亲弟弟啊!”
可对于秦氏的哭喊,阮离充耳不闻,是与不是,她有自己的判断。 嵌住阮玉的手微微一用力,没有灵力护体的阮玉已是开始翻白眼了。 阮自雄急的直摇头,只能用力的自阮离的扼制中发出一些边缘的声音:“别……别……” “说!”
阮离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阮自雄双目猩红,唯有摇头。 阮玉是阮自雄夫妇的命,即便他如今是个废人,但依旧是他们致命的软肋。 这一刻,阮离信了。 手一松,阮玉直接瘫倒在地,阮自雄也躬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阮离没空理会二人,而是将目光缓缓落在了不远处倒地不起的阮自淳的身上。 若不是阮自雄,那就只剩她的二叔了。 因为师傅说,父亲所中之毒每一次都是极少的用量,日积月累才会引起毒发。 那就说明是父亲亲近之人,且是生活在阮府内的人。 宗老们各有自己的宅邸,这阮府唯有阮自雄和阮自淳二人是父亲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给父亲下毒的人。 抬脚,阮离慢慢的向着阮自淳移动而去。 阮自淳扶着胸口,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待看到阮离向自己而来时,整个人都惊惧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在地上下意识的往后退。 而阮离每走一步,那铺面而来的压迫感便会强烈一分。 “阿……阿离……”阮自淳摇头道:“不是二叔,二叔没道理会做这些啊!”
阮离站定,目光阴冷的低头看着地上的人:“都说自己没道理,可你们谁真的将我父亲当成是亲兄弟。”
“我记得二叔也有嫡妻嫡子,是二叔自己说,还是我逼二叔说?”
明晃晃的威胁! 这手段虽阴毒,但阮离知道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她顾不得许多,也不想和阮家人讲什么道义。 “我……” 阮自淳想要否认,可一想到刚刚阮离对大哥和阮玉所做的一切,他就脚底板发麻,否认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状,阮离勾唇笑了,那笑容格外渗人。 “你能保证,不杀我吗?”
阮自淳竟是说出这么一句话,那答案昭然若揭。 阮离轻笑道:“二叔这个时候还觉得可以和我谈条件?”
“既然终是一死,那我为何要说?”
阮自淳咬牙道。
闻言,阮离挑了挑眉,继而点头:“好,我答应二叔,若你说的是实话,我便留你性命。”这仇,她可以让父亲痊愈之后亲自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