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卖秘方苏云锦掂了掂钱袋里的银子，还是郁闷，“一共才六百个大钱儿，还得想办法再赚呀！”
小虎叹了口气道，“毒蛇和菌子卖完了，如今咱俩啥都没有，上哪儿赚银子去？”
苏云锦随口打趣道，“也不知这镇上有没有买小男孩儿的……”小虎打了个机灵，“二嫂，别、别闹！”
“哈哈哈……”苏云锦笑的花枝乱颤，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吧，去和盛楼一趟，继续拓展菌子业务！”
……“苏丫头，这就回来了？”
唐老板热情的招呼两人，好奇的打听，“秦夫人病症看的如何？你能治好吗？”
苏云锦笑道，“三日差不多见效，不过秦家大嫂身子需要慢慢调养，急不来的。”
唐老板佩服的点了点头，“你这小姑娘着实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苏云锦忙道，“唐叔，眼看快晌午了，我和弟弟想在你店里买几个馒头随便吃一口，您看行吗？”
“这有啥不行的！”
唐老板大手一挥，“买什么买，几个馒头而已，我让后厨给你炒个菜出来吃，就算叔送你了！”
小虎眼睛一亮，还有菜吃？苏云锦笑道，“多谢唐叔！不过云锦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师傅炒我带的这个菜？”
说着，她把篮子剩的一点儿黑木耳拿出来：“这个黑木耳晒干后泡过水再吃才好，鲜吃有毒，需要用开水多煮上一会儿，然后再用清水反复投洗，才能去除毒素。我姐弟二人不白用您的灶台，吃完了饭在您店里帮忙干活儿，你看可行？”
唐老板怔了怔，踌躇道，“那倒不用，横竖今日客人不多，灶台还空着一个……只是有一样，苏丫头，这东西是你们自己要吃的，吃坏了身子可不能赖我这店！”
“哪儿能呢？”
苏云锦笑道，“唐叔心善，这么照顾我们姐弟，我们若是再恩将仇报那还是人嘛！”
唐老板点了点头，莫名的信任这个机灵的农家小丫头。苏云锦带着小虎去了后厨，看几个师傅正忙着，就自己清洗木耳，找了个灶台煮上。反复投洗过后，她切了一些葱丝，拍了蒜末，自己就在灶台上炒了。端出来躲在角落里和小虎就着馒头吃的香喷喷，吃饱了就在后厨帮忙择菜、洗菜，一直忙和到酒楼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姐弟俩累的满头大汗，因为嘴甜加手脚麻利，倒是赢得几个大师傅的一致好评，歇了灶就围着他俩说话：“小丫头哪儿的人呀？这么机灵，难道是想来学厨的？”
“刚看你自己炒黑菌子，那东西是能吃的么？”
……正说着话，就听见前面唐老板跟什么人吵了起来：“我让你买盐，你看看你买的什么东西！”
“这不就是盐么！粗了一点儿而已，又不是不能用……”“这他娘的是从私盐贩子手里买的吧！又黑又杂，这他娘的能吃？我店里用的一向是上好的官盐，你这不是砸我招牌嘛！”
……几个大师傅听的直撇嘴，“又是小舅子克扣了银子，跑去买私盐冒充官盐了！小娘养的，呸！”
“老板小舅子就不是个人！一个看不见就进次货，每次害咱们挨东家的骂！”
苏云锦好奇的问，“官盐和私盐差别那么大吗？”
“何止大，还便宜很多呢！”
一个大厨愤愤道，“官盐一百五十文一斗，私盐就七八十文，他一斗能赚出一半儿！可官盐又细又白，私盐都是黑黄的盐疙瘩，又苦又咸，人家一吃就吃出来了！”
苏云锦皱眉，刚要说话，前边儿就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什么！就这次等货你还买了一两银子的？”
“买的多便宜嘛……诶姐夫，你可别打人啊！让我姐知道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坏了，又打起来了！”
厨子们赶紧往前堂跑，过去拉架。整个大唐乱成了一锅粥。地上放着一担子黑乎乎的粗盐，像没洗干净的沙子似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唐老板小舅子管进货，仗着亲姐姐是老板娘，他手脚素来是不干净的。这一担子粗盐绝不能用来做菜了，一两银子可活活就这么没了，要不是被拉住，唐老板恨不得打死这个小舅子！两人正闹的不可开交时，苏云锦突然说话了，“唐叔别急，这盐我有办法给你变成细盐，你信不信？”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苏云锦。“呼、呼……”唐老板喘着粗气，诧异的问道，“苏丫头，你还会制盐？细盐可是官家才会做的，那些盐贩子都不会，你会？”
“她？”
小舅子打量了这个农家小丫头一眼，不屑的撇嘴，“哪儿来的臭丫头，去去别搅合！”
苏云锦挽了挽袖子，“会呀！不过是要秘方的，唐叔要不要试试？我给你把粗盐炼成细盐，你也就省的白瞎了一两银子！”
唐老板吸了一口气，“真的假的？……你若真会，那就给我弄细盐出来，不然我可亏大了！”
苏云锦笑道，“那成！把东西搬到后厨去吧！不过唐叔，制盐的法儿是秘方，金贵着呢，我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
唐老板点头如捣蒜，一叠声的说，“行！苏丫头，你若是真能制出细盐来，我花一、不，三两银子买你的方子！”
若是会提炼细盐，将来尽管买便宜的粗盐，自己炼出来用岂不是赚大发了！三两银子是个满意的数额，正好能给相公买一瓶麝香保心丸，苏云锦挑了挑眉，“成交！”
……粗盐挑进后厨，苏云锦挽起袖子开始忙和了。粗盐是盐贩子们直接将海水或者盐卤水熬煮蒸发出来的，因为不会去杂，所以含有大量发苦的杂质。她先拿了一斗盐用水融了，让唐老板找了最细的布来，一层一层的将盐水过滤，去除了一部分不溶性杂质。剩下的盐水里含有氯化镁氯化钙等可溶性杂质，这是苦涩味道的来源。苏云锦从灶底掏了些草木灰出来，细细的研磨了加入盐水中不停搅拌，让草木灰吸收这些杂质。她又让小虎磨豆浆出来，将过滤了草木灰的盐水放在锅中熬煮，等熬出盐花和悬浮物时，一点点儿加入黄豆浆直到沉淀。这一步可以去除氯化钙，清楚满锅的泡沫后，剩下的盐卤清澈透亮，看的唐老板眼皮子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