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事在人为嘛去了唐府，苏云锦跟干娘打了声招呼，就去陪老夫人了。还有三天就大寿，夫人忙的不可开交，指挥着下人们准备寿宴用的东西。后厨大部分的菜肴点心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待客用的桌椅板凳全都擦的锃亮，碗筷也从库房里拿出来洗刷干净。招待贵客的那些贵重的器具也都擦洗干净，专门放在一间房里备用。厅堂、书房和待客的偏厅更是摆放了不少名贵的书画、花瓶，最显眼的就是苏云锦送的各种琉璃摆件，简直跟不要钱一样往上放，进门一眼就能看到。处处透着奔放的奢华，主打的就是一个壕！唐府上下焕然一新，比过年还要热闹。夫人是个能干的，清扫打理不在话下，只是食材上让她有些为难。冬日蔬菜少，除了萝卜白菜土豆这些能存放的蔬菜，寿宴上用的都是干菜，干笋、干菌子、干木耳什么的，用水泡发了作为配菜。厨子提前在厨房泡了些黄豆芽绿豆芽，地窖里用牛粪捂了些韭黄。在冬天这算是是稀罕东西，因为屋里不暖和，芽苗很难发起来，所以借着厨房泡发的豆芽也只准备给主人家和身份最重要的客人吃。鸡鸭鱼肉没什么新鲜，厨子们变着花样做就是了，但整个寿宴见不到一盘翠绿的颜色，这才是让夫人犯愁的地方。唐老板和家里人敲定了寿宴的菜色，拿去给老夫人看，惹的老夫人一阵嫌弃：“又是这些子油腻的东西，谁爱吃！白菜萝卜这些又日日都有，就没点子鲜绿可口的吗？”
“娘啊，这入冬都一个来月了，地上寸草不生，你想吃鲜绿的让我上哪儿找去！”
唐老板又是无奈又是讨饶，陪着笑脸哄道：“要不您先对付对付，等开春儿行不？一开春儿，别说鲜嫩的，地里的野草您老要是想吃，我都给您薅回来！”
老夫人又气又笑的拍了他一巴掌，“就会拿你娘打趣！行了，我也不为难你，就这样吧。对了，等开春了你给我惦记着点儿新出来的香椿芽，枸杞芽、豌豆苗什么的，一到冬天我就想着这口儿呢！”
“行嘞！到时候儿子给您连树都砍了回来吃！”
唐老板哈哈大笑。苏云锦默默的听着，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什么。冬菜有多金贵不用说了，可就是再值钱也没地方买去。但冬天也是可以长菜的呀，温室大棚不就能行？好像又捕捉到一条发财的妙计，苏云锦心里激动的直颤，再有两三个月就过年，要是能种出新鲜菜来，按一两蔬菜一两银子卖，不算坑人吧？古代啥都不好，可就是这一点儿好……赚钱好！苏云锦笑嘻嘻的凑过去，“奶奶想吃绿叶菜还不好说，这事儿交给我了？”
老夫人笑呵呵的拧她的脸蛋，“这冰天雪地的，连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怎么，你有本事能种点子鲜菜出来？”
苏云锦挑了挑眉，“说不定呢？事在人为嘛！”
“闺女，你要是能种出鲜绿的菜来，那可就发了老鼻子财了！”
唐老板喝着茶，悠悠的叹了口气说，“你信不信放在咱们酒楼，一颗青菜我就能给你卖出一两银子来？”
苏云锦吓了一跳，“不是这么贵吧？”
“自信点儿，把那个吧字去掉。”
跟苏云锦待久了，多少都学会了点儿她的俏皮话，唐老板呵呵笑道：“我这说的还少呢，如今是有钱都买不着新鲜菜的时节，你要是能种出来，那还不都抢着要？有钱人缺那一口吃的银子？”
“呃……”苏云锦挠了挠头，小了，格局小了！她还想着一斤菜卖一两银子呢，干爹说一颗就能卖一两……这不是她格局小了嘛！“诶，别想了！大冬天的种菜，你以为这横财是什么人都能发的？”
看她小脸儿发窘，唐老板误会了她的意思，随口笑道，“古语都说了，人不与天斗，斗也斗不过！它就是万物不生的时节，你再有本事能让天气暖和，菜冻不死？除非老天爷给你开后门！”
苏云锦扑哧一声笑道，“那万一老天爷给我开后门呢？爹，要是我能种出来，你怎么说？”
唐老板一怔，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半开玩笑道：“你能种出来，我还能怎么说？跟着你一块儿发财呗！闺女，你想想看啊，咱家酒楼最鲜亮的菜就是芽菜，一盘子就能卖上一钱银子呢！入冬后除了白菜，人人都没再见过新鲜翠绿的叶子菜了，能不馋这一口？到时候我一盘子鲜菜端出来，别说一两，就是十两也有人舍得！”
还别说，还真别说！苏云锦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撸胳膊挽袖子道，“要真能这么卖，可就别怪我苏云锦心狠手辣了！奶奶，爹，我先回去琢磨琢磨，等我好消息啊！”
说罢，她小旋风一般的着急的跑了出去。能不急嘛，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冲她招手，但凡跑的慢一点儿都对不起那些小钱钱！“喂……”唐老板的叫声还没从嘴里出来，人就没影儿了，只好呆呆的举着手，一脸无语的回头看老夫人，无奈道：“这丫头……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我不过是说鲜菜值钱，她还真指望能种出来？”
老夫人却眯着眼睛，笑吟吟的看着他，“怎么不指望？云锦做出来的东西，哪个不是咱们没见过的？”
“呃……”唐老板心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张口结舌的说，“可、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这丫头哪儿来本事，就是跟咱们不一样！不过……娘，这可是大冬天啊，地皮上连个青色都瞧不见，她有那个本事让老天爷开恩，把绿叶子菜种出来？”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老夫人满脸疼爱的笑道，“你娘我呀，就等着吃孙女种的那一口鲜绿的菜了！”
……“种菜？”
萧成昇和卧龙凤雏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啊，就是种菜！”
苏云锦一本正经，俏丽的小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严肃认真。”
“主母，这可是冬天！”
凤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为苏云锦在做梦，忍不住着重强调道，“冬天！”
苏云锦实诚的点头，“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