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直气壮的话，让众人惊讶。良氏颤抖着手指，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吱呀……后面传来开门声，一个急忙婢女跑出来。“夫人，不好了，二姨娘难房了！”
难产！！女子生产最害怕的就是这两个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覃婉莹震惊不已，脸色苍白，“不……不要，我不要姨娘死！”
良氏气不打一处来，“没脑子的东西，谁说难产就一定会死？不会说话就闭嘴！”
视线看向姜灵雪，“灵雪，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麻烦你看看如何？若……若是在要选择只保一个的话，那就保大人，我们覃家不是那种自私之人。”
在场之人都意外她的选择。如此不计前嫌，是大家风范。覃婉莹回过神，“对对对，保我姨娘，一定要保我姨娘……！”
姜灵雪看向良氏，“好，不过你还是快让人通知义父，毕竟孩子也是他的。”
良氏点头，“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只不过旅途有些远，回来需要时间。”
覃怀忠管理的生意多，每日都比较忙。有时候遇到棘手的事情，还得出去几日。姜灵雪立马进入房间，利用宽大的袖子做遮掩，从空间拿出医用手套。“知秋，快将我袖子挽上去。”
“好。”
挽上袖子后，走到床前查看。发现孩子的一条腿在外面。产婆有些着急道：“我将腿送回去了两次，都没有用，还是一条腿先出来。”
姜灵雪神色严肃，柳眉紧蹙道：“你作为产婆，难道没有学过怎么调整胎位吗？在她发作时就应该摸胎位。”
产婆哑然，只能讪讪的站在一边。姜灵雪也没时间跟她多说，伸手将胎儿的脚轻轻送进去。随后轻轻的摸孩子目前的位置，十分谨慎的调整胎位，让孩子的头转动到宫口位置。啊……二姨娘疼得撕心裂肺的惨叫。产婆上前边擦汗边安慰：“忍忍，很快就好了。”
外面的人也听得揪心，不知道具体情况。知秋在一旁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拳头也已经攥紧，心里已经恐惧生孩子了。姜灵雪边调整，边提醒道：“腿别动，快了快了。”
她将手抽了出来，已经满头大汗。呼……“胎位好了，吸气……用力，气吸足一点，用力时间长一点……”二姨娘跟着她的话照做，吸了一口气后，闭紧嘴用力。接连三次后，产婆惊呼，“出来了，出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二姨娘也仿佛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在床，满头大汗，眼角还有泪水。产婆如释重负，将婴儿抱了起来。但孩子没有哭，浑身有些青紫。她倒提着，拍了拍脚底，又拍屁股。“是个男孩儿，好像不行了，在里面憋久了。”
姜灵雪取下手套，将孩子放平，用两根手指按压心脏位置。过了不一会儿，孩子恢复呼吸，“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好了好了，哭出来了。”
姜灵雪看向床上的人，好在没有大出血。她在干净的清水里净了净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覃婉莹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姨娘怎么样了？”
姜灵雪：“母子平安。”
说完抽出手。良氏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在，不然真就难办了，我命人给你送艾草水，好好洗漱一下。”
姜灵雪点头，“好，那我回院子了。”
回到卧房坐了一会儿，下人就送来了艾草熬的热水。她褪下衣裳进了浴桶里面，感觉每个毛孔都在舒张。知秋来到她伸手，给她揉着眉心。“力道如何？”
“合适，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头疼你也知道。”
知秋轻笑着说道：“今日发生了覃婉莹那件事，奴婢就知道您会头疼。哎……从刚刚的事情来看，夫人倒是个通情达理的，换作其他人肯定不会保大。”
姜灵雪闻言，缓缓睁开眸子。嘴角扬起浅笑，回头看着她说道：“你也不小了，想法怎么还这么单纯？有的事不能看得这么片面。”
知秋有些不明白此话意思，“这是何意？”
姜灵雪压低了声音，“良氏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但也不是个简单之人，明白吗？保大对于她来说是好事，没了孩子，二姨娘也会去坐牢，这样就等于孩子与二姨娘都没了。”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知秋恍然大悟。一脸惊讶的说道：“奴婢明白了，可现在孩子活下来了，而且还是儿子，良氏心里应该有些膈应。”
姜灵雪：“也只是有些膈应而已，她还是会好好抚养孩子，只不过不会培养得特别出色。你别觉着她心思重，这都是大家族里面必须防备的，她已经算仁慈的了，换作其他人，二姨娘恐怕活不到现在。”
咚咚咚……房门被叩响，她立马住声。知秋走到房门前，“哪位？主子在沐浴，有事就这样说吧。”
外面是婢女，“夫人让奴婢送来了吃食。”
知秋闻言，立马打开了房门。从她手上接过托盘，“谢谢，等主子沐浴后再吃。”
婢女福身退下。她将房门重新关上。“主子，是夫人让婢女送吃食过来，一蛊鸽子参汤，还有鱼肉丸子，一蝶炒青菜。”
回到浴桶边，笑着给她捏肩膀，“夫人对你是真的好，每天都让人准备珍贵补品。”
姜灵雪淡笑，“以前我都盼着有这么好的娘亲，可惜没有，现在感觉有了。”
她没再让知秋按摩，快速洗好后就起身。看着桌上的食物份量，自己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于是让知秋跟着一起吃。吃饱喝足后，知秋收拾好碗筷离开房间，她则是躺在床上准备休息。迷迷糊糊的之际，恍惚间看见床前有人影。她闭着眸子，喃喃道：“你站在这儿挺吓人的，你也休息吧。”
话音落下，身旁的床就塌陷了一点下去。她皱了皱眉，睁开眸子，对上一双勾人的星眸。“夜……”还没说出口，嘴就被他给捂住了。夜北寒眸色温柔，看着她柔声道：“是你让我休息的，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她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你在旁边我怎么睡？怎么还改不了翻……”意识到说漏嘴，立马改口，“翻窗跟采花大盗一样，哪里像王爷？”
说完就背过身子。夜北寒定定的盯着她，伸手将她转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姜灵雪：“我……我说你像采花大盗……”夜北寒：“不是这一句，上一句，你说我改不了翻什么？”
“你听错了……”“没听错。”
他有些激动，“你是想说我怎么改不了翻窗的习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