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闻言,如释重负道:“我就说,我的婉莹不会进这种地方,她……她已经慢慢学好了……”覃婉莹闻言,心头一紧。鼻子也莫名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让她失望了,现在不仅没有把日子过好,反而一片狼藉。“姑娘别生气,你的声音跟我女儿特别像,所以我才会以为你是她。”
覃婉莹忍着情绪,平静道:“没事儿,不怪你。”
“谢谢你不怪我,我在这里面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你叫我曼娘就好。”
曼娘是她曾经卖艺时的名字。作为卖艺之人,平时在外面都不会用真名。覃婉莹闻言,回应道:“好,请问你还需要被关多久?”
曼娘闻言,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半晌后才叹息了一声说道:“还早着呢,白天不是一直被关着,会被带出去干活儿的,若是一直这样关着,人早就疯了。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听着你的声音,年纪也不大,若是一直关着就太可惜了。”
覃婉莹:“我只是嫌疑犯,还没有被定罪,曼娘不用担心,睡吧。”
说完就背过身子,不再言语。不管曼娘说什么,她都没有再做回应。心里很害怕天亮,那时候最容易被认出来。石洪阳与夜铭宇被关在一间牢房,同样又脏又臭。两人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好歹给我们好一点儿的房间,这里这么脏,我们怎么睡?”
狱卒一边子抽进去,“闭嘴!你当是住客栈不成?还让你挑挑拣拣!这里是牢房,不管是什么身份,进了这里就是罪人,我们也会一视同仁。”
石洪阳闻言,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在门上,咬牙切齿道:“屁的一视同仁,我们还不太犯人!知道我是谁吗?你又知道他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都说了,管你是什么身份,来到此处都一视同仁!”
狱卒有些不耐烦,又是一鞭子抽进去。石洪阳慌忙后退,差点儿就被抽到手。他还想说什么,被夜铭宇一把拉坐在木板床上。“省省力气!”
“可我……”石洪阳气愤不已,“太可恶了,我真受不了。”
夜铭宇:“……”谁受得了?他同样如此,可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没办法改变。“狱卒都是听命办事,不可能会给你换地方,睡吧。”
说完躺了下去,闭紧眸子迫使自己什么不要去想。石洪阳根本睡不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铭宇出声道:“你为何也被抓了进来?”
石洪阳叹息一声,“因为我跟你来往密切,所以我也是嫌疑犯之一。可我是石家一份子,怎么可能害自己家?石家的损失也是我自己的损失!我有那么傻吗?我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们根本不听我说!”
他一口气说完,发泄着心里的怨气。石家损失太重,石家主也十分生气。他被抓走时,根本没有心思管,而是去处理家里的烂摊子。夜铭宇:“你爹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也没有出面?”
按理来说,石家主应该想办法救他。石洪阳回应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会被抓,就连我被抓走时他都没有注意。损失那么重,家族中的人都来要个说法,我爹焦头烂额的,根本没时间。这件事肯定是寒王殿下搞的鬼,对了,奸细抓到没有?肯定还有人跟她对接。”
“没有。”
夜铭宇说了后不再言语。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手里的人都没了。就看明日情况会是什么样子。……王府书房。“主子,现在他们已经被关进牢房。”
冷云禀报道。夜北寒闻言,点头道:“好,让孔将军好好招待,只要不死就成。”
冷云:“是。”
不久后,夜北寒回到了寝卧。害怕惊醒姜灵雪,于是没有点灯,摸索着上了床。“忙完了?”
他动作一顿,“你没睡着?”
姜灵雪嗯了一声,说是白日里睡久了。躺下后,他将她搂进怀里,“今日受苦了,回来前我去隔壁看了看孩子,不像小老头了。之前我还担心,万一一直就是那副模样可怎么办?抱出去肯定会被人说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
姜灵雪闻言,白了他一眼,“若真是丑八怪,就不是你儿子了?什么长相都是天生的,是美是丑你都不能嫌弃。”
夜北寒:“我不嫌弃,只是随口说说。”
姜灵雪:“你……你还是去厢房睡吧,我……”“放心,我不乱来。”
夜北寒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时候乱来,我跟禽兽有何区别?”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她突然问起关于夜铭宇的事情。之前就听知秋说起过这件事,只是并没有细说。夜北寒也给她讲了目前的情况,不知说了多久,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晚安……”夜北寒也闭上眸子睡去。翌日清晨。姜灵雪醒来就听见知秋在外面说着什么。“此事不必惊扰王妃,等王爷忙完了自会处理。”
“可她还在等着,王爷也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知秋。”
姜灵雪唤了她一声,“让她进来说吧。”
听见声音后,知秋无奈之下还是将汇报的婢女请进了屋内。婢女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王妃娘娘,云杉姑娘想要见您,说是现在该兑现承诺了。”
姜灵雪闻言,平静道:“将她请过来吧,我与她聊就好,说说话又不累。”
知秋:“主子,她是青楼女。”
一般人都对青楼女子有很大偏见。有的不愿意让青楼女子入内宅,更不会让青楼女子进卧房。姜灵雪白了她一眼,“难不成你也觉得青楼女子都脏?人心脏才是真的脏,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知秋拗不过她,只能听命。婢女很快就前去寻云杉。云杉也是懂很多东西之人,她知道有权有势的忌讳,所以走的是后门。也不进屋坐,就一直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等候。以防被人发现她来此,于是一直戴着面纱。婢女走了过来,“云杉姑娘,王妃娘娘让您去她屋里说,她刚生产完,不方便挪步。”
云杉闻言,惊讶了一瞬。让进屋去聊?难道她不介意自己是风尘女子?婢女也看出了她的诧异,嘴角噙笑着解释道:“王妃说了,不介意,请吧。”
云杉露出笑容,“谢谢,她倒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难怪寒王殿下会钟情于她。”
她跟在婢女的身侧,朝着前面去。婢女笑了笑,“王妃的确不错,也不苛待下人,是非分明,能安安分分做事的下人,在这府邸好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