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雪走到书桌前,“殿下,妾身给您熬了参汤。”
说着将参汤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夜风睿抬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睑,喝了一口参汤说道:“今日这打扮不错,晚上我去你院里吃火锅。”
念雪闻言,柔软应下,“是,妾身一会儿就去准备。”
在他将汤喝完后,就将碗端着离开了书房。夜风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就会出现姜灵雪的身影。起身走到角落,伸手按下一个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他拿出火折子,点亮密室里的蜡烛,本漆黑如墨的密室变得亮堂起来。在玄关处挂着一幅画像。上面是姜灵雪,眼角位置还有红艳艳的蝴蝶。她眉眼含笑,如春日的花朵,娇艳美丽。他点燃香,插进香炉里面,随后静静的看着画像。“七年零九个月了,也不知你是成了厉鬼,还是已投胎转世?”
这问题注定没人回答他。念雪回到自己寝院后,就开始亲自忙着准备各种菜。下人想要帮着做,都被她拒绝了。在这个东宫里面,所有人眼中,夜风睿对念雪是最好的。在念雪面前,夜风睿说话都要温柔许多,从来不对念雪发脾气。但众人都知道,念雪不过是替身罢了。每日穿着打扮都是按照姜灵雪的喜好,因为这也是夜风睿对她的要求。念雪独自洗着青菜叶子,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娘亲,我也帮你洗菜,是不是爹爹又要来吃饭?”
夜风睿时常会来她这里用膳,要来之前都会点菜。起初她做得并不算好,始终与姜灵雪做的菜有区别。现在虽然同样有区别,但区别不会太大了。念雪笑容宠溺的看向女儿,“对啊,你去玩儿吧,这里娘亲就够了。”
偶尔一个人时,她还是会默默流泪。虽然吃穿不愁,还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温柔。可每一天她都不是做的自己,时常自己也会恍恍惚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就连夜里行床榻之事时,偶尔都能听见夜风睿在耳边轻唤她灵雪。热情似火,情意绵绵,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后来她了解到,在姜灵雪还是寒王妃时,夜风睿就已经心生爱意了。“娘亲,我还是帮你吧,洗菜也很好玩的。”
小女孩儿蹲下身,挽起袖子就开始洗菜。下人只是看了两眼便离开。虽然念雪得宠,但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心腹。这些下人曾经与她共事,是同等之人。自从她成为太子良媛后,有的婢女心里始终有些嫉妒。夜里,夜风睿来到她寝院里面。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扑扑冒泡的火锅,旁边桌上是青菜与肉菜。“以后洗菜这种活儿吩咐下人做就好,本宫让你准备火锅,不是让你样样亲力亲为,现在天凉,冻坏了手可不好。”
夜风睿突然的话,让念雪微微一愣。心里仿佛被暖阳笼罩,暖烘烘的。“妾身记住了,也不知这次的火锅合不合殿下胃口。”
之前也做过火锅,但每次他吃着都会说差点味儿。于是闲暇之余,会想办法去找曾经寒王府当差的人,询问当初姜灵雪是怎么做的。夜风睿吃了几块儿肉后,开口道:“差点味儿,不够辣。”
念雪看着锅里红彤彤的汤,感觉已经挺辣了。但她不会说反驳的话,而是淡笑柔软道:“昨日听您说舌头起了泡,等您好了之后再放辣些。”
……胜州城。夜铭宇身上的伤已经愈合。站在屋檐下,看着院门口守着侍卫,脸色无比难看。自从痊愈后,都想着能出去,每一次侍卫都以安全为由不放行。这是夜北寒变着法子软禁他。“王爷,慢慢想办法吧。”
覃婉莹小心翼翼的开口。夜铭宇看向她,“他有心软禁本王,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放本王出去!”
冷哼一声,拂袖返回屋内。客房院子不小,但他还是觉得像是被囚禁与笼中的困兽,无比烦躁。覃婉莹走进屋内,试探性问道:“您也是王爷,还是他的哥哥,为何他要囚禁于你,难道不怕皇帝陛下怪罪吗?”
哼!他冷哼一声,“天高皇帝远,父皇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之所以囚禁,无非就是怕本王出去会做不利于他的事情,本王也好奇,他会囚禁到何时?”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仍然试图想出去,但都没有成功。于是他就嚷着要见夜北寒,说是有重要之事。忙完后的夜北寒还是来到了客房院子。刚走进去时,夜铭宇就脸色阴沉道:“还以为二弟忙得没时间搭理我这个大哥,在这封闭的客院,宛如坐牢,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
话中有话,夜北寒神色平静,面露浅笑。“大哥别生气,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安全着想,毕竟身子还没好利索。你在这胜州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地痞无赖,岂不是很危险?”
满口都是为他着想的话。可夜铭宇越听越生气,这些话都是借口!“我不怕危险,只出去透透气,一个时辰内就回府,若是如此还不同意,我都觉得你是在囚禁。”
“大哥说的什么话?”
夜北寒笑着说:“我怎么可能囚禁你?既然想出去转转,那就去吧。你身边也没一个侍从,我派两位侍卫保护你即可,大哥可别拒绝我的好意。”
夜铭宇:“……”嘴角抽抽。派人跟着算好意?身的没侍从还不是他的杰作,也不知道那些手下目前是生是死!夜铭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能点头应下。“行,我不会出去太久。”
随后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带着覃婉莹离开了王府。走出府门那一刻,夜铭宇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来到街上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回头对侍卫道:“你们别跟太紧,一丈之外即可。”
侍卫闻言,听话的退到一丈远的距离。夜铭宇吩咐覃婉莹,“你去石府找石洪阳,就说本王在东街大槐树下等他。”
覃婉莹闻言,应了声“是”就离开。侍卫是奉命跟着夜铭宇,因此没有理会覃婉莹去哪儿。夜铭宇来到大槐树下的茶棚里面,叫了一壶茶水,边喝边等候。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心里焦急为何还没有到。等了半个时辰后,覃婉莹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大步回来。“殿下……”“怎么回事?他人怎么没来?”
覃婉莹看了一眼一丈处的侍卫,随后走近他身边坐下,小声凝眉道:“管家说石公子身体未痊愈,无法见您,可……可奴婢分明看见他身影了。妾身叫他时,他就迅速躲了起来,吩咐管家来说身体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