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雪回到书房，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箱子的书，若要全部看完，得花不少时间。若是想要看懂，花的时间就更多了。她蹲下身子，挑挑拣拣，将跟长生不老药有关的挑出来，无关的放在一边。一直也比较好奇，长生不老药是什么样的？挑选完以后，命下人将其他书籍放回箱子里面。“主子，这么多书，得看多久？”
姜灵雪深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所打扰，还是不会花太久。”
说话间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知秋见状，也未再打扰，安静的退出房间。姜灵雪看书十分认真，因为里面写的东西让她比较惊讶。竟然还写到什么灵气类的东西，这个地方能有这些东西吗？留下这些的，到底是什么人？带着疑惑翻看完一本，无奈叹息一声。“单凭借灵气这一点，就不可能做出长生不老药。”
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有所谓的灵气，那些都是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从午后一直看到傍晚，桌上也堆了一摞书。直到下人来通知用晚膳时才停下。用晚膳时，夜北寒开口道：“别太累，做做样子就得了，他不过是太过清闲，没事找事。”
说话间夹了一块儿红烧肉在她碗里。姜灵雪夹起红烧肉咬了一口，“你以为做样子就完了？那青御医可不单单只是来协助的。”
说到此处，众人都已经没了胃口。夜北寒要是放下了碗筷。刚回来进宫面圣时，他就猜到被调回京城另有目的。“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不等姜灵雪开口，他就出了房门。姜灵雪看了一眼他的碗，有些无奈，“只吃了几口菜，连饭都还没吃。”
一会儿还是得给他送点儿吃的才行。一米八几的个子，只吃几口菜怎么行？夜北寒已经回到了书房，让人去将青御医叫了过来。“你可知找你来所谓何事？”
清冷的语气让青御医惶恐不安。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回……回寒王殿下，微臣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夜北寒神情严肃，嗓音低沉道：“起来回话，青御医不必害怕，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
青御医颤颤巍巍的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是心里对夜北寒这个人比较恐惧。哪怕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他还是紧张害怕。“不知殿下找……找微臣有何吩咐？”
夜北寒起身，负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因他是低垂着头，只能看见后脑勺。“皇上很信任你吧？让你来此处不仅仅是为了协助研究，还为了监督王妃会不会偷懒？”
话音落下，青御医“扑通”跪地。“殿下，并非如此，微臣哪里敢监督王妃？只不过是来为王妃跑腿的。”
夜北寒眸色微微眯起，“好好协助王妃研究，退下吧。”
“是。”
青御医退出房间后，终于松了口气。在屋内时整个神经都是紧绷的。他心里是有苦说不出，一边是皇帝，一边是杀人无数的王爷，谁都不敢得罪。夜北寒刚坐下，知秋就提着食盒过来。“王爷，王妃娘娘让奴婢给你送来的，她说若是不吃完，今晚就住隔壁厢房。”
有她这句话，夜北寒哪儿敢不吃完？将食盒里的荤菜素菜都吃个干净，汤也喝得一滴不剩。饭碗上的米粒也全都进了肚子，碗和盘子跟洗过一样。当姜灵雪看着知秋拿回来的盘子与碗时，忍不住笑道：“这跟狗舔过似的，我都好奇他是怎么吃的，会不会也向小狗一样伸舌头舔了？”
哈哈哈……主仆都笑成了一团。知秋止住笑意道：“王爷就是怕睡隔壁厢房，所以才吃得如此干净。”
姜灵雪闻言，脸颊微微泛了红。夜里跟饿狼似的，真让睡厢房，肯定急眼儿。“让人收了吧，我得回去继续看书，乐乐就交给你照顾。”
知秋应下，“是，不过您还是别看太晚，光线不好伤眼睛。”
姜灵雪回到自己的小书房，多点了两支蜡烛，这样光线会好些。此刻她特别怀恋上一世的白炽灯，亮如白昼，看什么都清楚。刚拿起书，还没来得及翻开，门房的人叩响了房门。姜灵雪打开房门，“何事？”
“回禀王妃娘娘，外面姜太师求见王爷，应该是有特别急切之事。王爷让奴才问您的意思，若是您说见就见，若是不愿意，王爷就不见。”
姜成才！？这倒是奇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任何交集，现在竟然上门来了。“万一人家是公务上的事求见呢？你就跟王爷说，此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他自己拿主意。”
本来就跟陌生人一样，她的确不想掺和进去。前院，姜成才还在门口。时不时抬眸看一眼，脚步来回踱步。门房的人来到偏殿，跟夜北寒说了姜灵雪的话。他听后陷入沉思，也在想到底见不见。冷云说道：“主子，王妃也说可能找您是公事，还是先见见吧。”
夜北寒：“让他进来，本王也好奇，他现在来此会是何事？”
当初姜灵雪成亲后，他都从未登门过。哪怕遇到都是当做陌生人，现在找上门是个奇迹。姜成才进府邸后，不敢东张西望，一直卑微的垂着头，没了曾经文人雅士的高傲。到了偏殿后，跪在地上行礼。“微臣参见寒王殿下。”
“原来是岳丈大人……”夜北寒说出后又立马改口，“不对，你只是灵雪的养父，……也不对，你没有养过她。”
此话说得姜成才面红耳赤，头也垂得更低。心里清楚，夜北寒是不喜他的。“微臣惭愧，以前没有照顾好灵雪。”
夜北寒闻言，轻笑道：“你不是她父亲，的确没有照顾的理由，不知姜太师到访所为何事？”
姜成才皱了皱眉，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嘴，犹犹豫豫半晌。“微臣……微臣是想求王爷能……能借点儿银子，老母亲卧病在床，需要银子请大夫。王爷放心，微臣会写借据，不会赖账，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求到此处……”身上的衣裳洗得发白，人也比以前清瘦了不少，头发花白，背脊也佝偻了不少。夜北寒听了后还是诧异。如此清高之人，求银子能求到寒王府，看来的确是走投无路了。夜北寒沉默了两息，“起来吧。”
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想借多少自己写。”
姜成才起身，走到桌案前，拿着笔就在纸上写借据。混浊的眼眶早已经微微泛红，有浅浅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