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人是林氏安排的,可这些人……完全不像是林氏能拿出来的手笔。”
豢养这样的死士不但违反律法,还需要大笔的银钱,林氏,不,整个沈家都不可能耗费这么多钱去做这种事。可除了林氏之外,还有谁跟她有仇呢?车厢中传来颤抖的男声:“是谁!是谁要暗杀本王?”
几人这才想起车厢中的安王。萧夺唤将他给拎出来。与此同时,王稷轻轻拍了拍沈时月的手:“别担心,我定然会彻查此事,护你周全。”
“多谢。”
沈时月很是感激,若没有王稷,恐怕她撑不到萧夺唤来救。两人的互动尽数落在萧夺唤眼中,他默不作声把安王丢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沈时月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安王殿下,你说这些是暗杀你的人?”
安王不知何时吐掉了口中的布团,大骂道:“皇城脚下,出动这么大的势力,定然是专门为本王做的局!”
“你得罪了谁?”
沈时月问道。安王不答,只是抖着身子使劲甩头:“快把本王给放了!你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竟敢当街绑架殴打本王!”
王稷这才揭开麻袋,故作惊讶地道:“原来这位是安王殿下?抱歉,我还以为是何处采花贼,所以准备套麻袋教训一通。”
安王气得发抖:“王家小子,少在这假惺惺,就算认不得本王,难道你还不认得本王的车驾?你分明就是故意袭击本王。”
王稷反问:“天色已晚,不知王爷为何出现于此?”
安王口中的怒斥陡然噎住,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正在强抢民女反被揍了吧?他的目光落在沈时月身上,支吾道:“是她……就是她不守妇道,给本王写情诗,约本王前来相见,现在想来,也许她正是以美色相诱,设局袭击暗杀本王。”
沈时月差点被他的无耻气笑,安王被套在麻袋里头没看见,但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刀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她冷笑道:“既然是我设局,又为何险些惨死刀下?王爷编瞎话也要编得可信些。”
安王的目光在两个男人与她之间流转,想起她刚刚那幅做派,似乎明白了什么,嗤道:“装什么清纯,刚刚勾引本王的时候……”“铮”一声剑鸣,萧夺唤拔剑出鞘。安王不满地看去,触及到他寒冰一般的目光,嚣张的气焰被打了下来:“总之都是因为你,本王才会遭此横祸,这样吧,你跟我回府,此事可不追究你的罪责。”
这说话声音在萧夺唤看死人的目光中越来越小,直至细如蚊呐。王稷温声道:“今夜乃是我出门,偶见王爷遇袭,所以出力相救,即刻便可前去报案,而沈家小姐不过是正好路过见证了此事。”
沈时月思量过后,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若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安王不满地动了动:“想将沈时月摘出去?做梦,她就是个当妾的命。”
话音未落,他便痛呼一声:“哎哟,谁踢我屁股?”
萧夺唤面无表情地收回脚。安王仍有些不甘,但看在王稷救了他一命的份上,还是勉强改了口,只嚷嚷着说林氏已经把她卖了,她迟早要进安王府云云。沈时月听得心烦,坐上马车离开,还好她的马车上并无血迹,否则回家恐怕又要生出一番风波。折腾这么久,早就到了宵禁的时候,马车里亮起昏黄的烛灯,她靠在车壁上,脑海中还在思索刚刚发生的事情。蓦地,鼻尖嗅到血腥气,她看向身侧萧夺唤,果然见到他的黑色衣袖上染着血,似乎是手臂中招。“你受伤了?”
她按下车壁某处,拿出暗格中的金疮药与纱布,替他包扎。挽起衣袖时似乎牵扯到了伤势,血滴顺着他的手腕落下。她真诚地道:“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萧夺唤不以为意:“王稷本就对你有意,如今经历生死,瞧着更是天定情缘,好事将成了?”
沈时月有些茫然地抬头,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奇怪,怎么感觉空气里好大一股子酸味儿?”
萧夺唤反问:“我说的难道不对?”
沈时月白他一眼:“我和他没可能,别瞎说。”
萧夺唤不经意地勾了勾唇:“今天来刺杀你的那波人,是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