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金钱光环的效果,萧夺唤最后还是把平安符给塞进荷包里,佩戴在身上。目光触及到白布内上的刺绣,他面无表情地将荷包翻过来,仔细琢磨:“这是什么?云海和尚给的?”
这么扭曲的图案,莫非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奥义?沈时月眼神飘忽:“呃,对,他叮嘱这个荷包一定要和里面的平安符一同佩戴才有效果。”
萧夺唤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其中的奥妙,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沈时月眼睛亮了亮:“那你是答应教我习武了?师父?”
萧夺唤拿起筷子:“再说吧。”
沈时月撇了撇嘴:“收礼又不办事,哪有你这样的?”
此路不通,那就走别路!次日,她早早起身,准备出门,却被拦住。上次林氏送来的那几个小丫鬟堵在门口,春梅一改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眼里满是轻视:“夫人说了,大小姐现在名声不好,不能随便出门。”
沈时月挑眉:“既然如此,夫人为何不亲自跟我说。”
“夫人忙着呢,哪有空见你?”
其余小丫鬟抢先开口。“就是,大小姐,你的一举一动可代表着咱们沈家,昨日在外头惹是生非,老爷回来之后发了好大的火,特意吩咐夫人好好管管你!”
“若是我偏要出门呢?”
沈时月问。春梅哼道:“那我们可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翠竹便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力压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小小的丫头也敢冒犯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是按照夫人吩咐行事!”
春梅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却还是嘴硬,“大小姐,你别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嚣张跋扈。”
“沈时月,你在外头惹祸还不够,在家里也要惹是生非吗?”
沈灵儿来时,正看见这幅场面,忍不住出声。“我要出门,无需你管。”
沈时月推开门口的春梅,直接往外走。萧夺唤护送在侧,一时之间没人敢动手。沈灵儿气得跺脚:“你们都赶紧拦住她呀,难道真要这个小贱人出去给我们沈家丢人现眼吗?”
萧夺唤眸光扫过,她的血液仿佛被寒冰寸寸冻结,竟是白了脸,一句话也不敢说。等人走远之后,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狠狠踹了身边的丫鬟一脚:“我们十几个人,居然怕她?快去追!”
沈时月走得很快,直接上了马车。沈灵儿跟在后头,却改了主意:“哼,她这么嚣张,我必须得向爹爹好好告她一状,去找几个流氓地痞,等会儿伺机骚扰。”
丫鬟迟疑:“小姐,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她身边有侍卫护着,又不会受伤,只不过是名声更臭一点而已,但也不能够影响到我。”
沈灵儿想着,眼中流露出算计的光芒,“娘都跟我说了,只要扳倒沈时月,她就有办法把萧公子变成我的夫婿。”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丫鬟很懂得察言观色,连忙奉承,“那沈时月只要没了和萧家的婚事,就连您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如今她又自寻死路,和京城的闺秀们作对,依我看,离身败名裂的日子不远了!”
沈灵儿不禁得意非凡:“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沈时月,也不过是个长得好看些的废物而已,岂能斗得过我?”
马车一路行驶,来到长安大街最好的首饰铺,翠羽楼。沈时月刚下车,便听见嫌恶的声音:“怎么是你?”
钱书亦与其他几位小姐站在一处,刚准备进门,见她前来,满怀敌意。“我自然是来买首饰的。”
沈时月故意高傲地走进店里,“掌柜的,把你们这里最好看的款式都给我来一份。”
掌柜不明就里,打量了她两眼,笑道:“这位是哪家的千金?”
钱小姐毫不客气的嘲笑道:“只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破落户而已,掌柜的,你可千万别信了她的邪!”
掌柜的眼里就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轻视:“那就请小姐在店中随便看看吧。”
沈时月没有反驳,而是在店中仔细的看了起来。钱书亦等人见状,忍不住发出窃笑:“瞧瞧她,多可笑啊,昨天还那么嚣张,说要与我们全京城的闺秀为敌,今天却像条狗似的,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沈灵儿大步走了进来,嘴里说着怜悯的话,眼里却是毫不留情的恶毒笑容:“几位姐姐有所不知,我的这位堂姐昨天回家之后,便被狠狠责罚一通,今日恐怕是来买点首饰,找回面子的呢,哦对了,她也买不起。”
这话说出口之后,几人顿时笑成一团。钱书亦几乎笑出了眼泪:“喂,沈时月,我给你指个路吧,闹市里头倒是有几家卖木簪银簪的,再不济去当铺里面买个别人的旧簪子也行,这样的话起码你能买得起,不至于在此处丢脸。”
沈时月淡淡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买不起吗?”
沈灵儿自信满满地道:“你若是能买得起,我便把府里的衣衫全都给狗穿,哦对了,请问姐姐还不知道吧?她的旧衣服居然拿去给狗穿,就为了讨好我的母亲!”
这颠倒黑白的话说出之后,几位小姐顿时又是一阵爆笑。掌柜的眼神更加轻蔑:“去去去,既然没钱,就别挡着我做生意。”
“是吗?”
沈时月从荷包里头拿出一千两银票,拍在柜台上,“这些,够买你几只簪子?”
掌柜的看着银票,眼神瞬间就变了:“这……自然是任由小姐挑选。”
沈时月弯了弯唇,看向呆滞的几位小姐,又摸出银票。一张、两张、三张……足足五千两银票砸在柜台上,店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几乎失声。不是吧?哪家的小姐会把整整五千两银票随身携带,并且用来购买首饰?掌柜的态度立刻大转弯:“我这就去把店里最好的首饰都给拿来,还请小姐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