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的人和围观群众们乱哄哄的挤作一团一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几人并没有打算过去凑热闹,但这突发事件确实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多看两眼。
“嘿麻雀,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去过的村子吗?那个村子的人让我们找那个莫名其妙失踪的人,这不是就有现成的吗?”松御疾羽看向车队的正上方,最上方的几个黑毛慌乱的挤作一团,似乎是受惊了。
“记得,但没必要为了解决一桩失踪案再制造一起失踪案。再说了,这附近这么多人,你是打算怎么众目睽睽之下拐卖人口?”虽然麻雀觉得这地方的习俗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得不说那花车上的几个黑毛还挺好看,像是放在一堆积木上的精致洋娃娃。
“有道理,所以他们这是要打架吗?我们要管吗?”人群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似乎是要打起来了。
“没什么必要,我们又不是城管,死不了人就随他们便。”每次出现这种扎堆起来的蠢事麻雀都不自觉的想感叹一下人类的愚蠢。
突然人群一阵哄笑,然后非常有默契的散开,里面一个人狼狈的钻了出来,似乎是车队的车夫。他一边跑一边叫喊:“嘿!这家伙向我吐口水就算了,还居然向我扔屎!”附近不少人瞬间作鸟兽散,生怕被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但仍有几个看笑话的,看出殡不怕殡大般的在一旁围观着傻笑。 人群散开的差不多了,几人这才能远远的看到,人群的中心似乎是几个人在围着一个人猛揍,被揍的是谁看不太清楚。 “呃,似乎要出人命了,这下该管了吧?”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被揍的人是谁,但松御疾羽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一下。
“再观望一下?他们应该不敢杀人吧?”虽然议员有保护全人类的基础职责,但如果所有事都管的话也太累了,更何况其实麻雀真的挺累了。
“我懒得管,我正头疼着呢。”亚特表示完全不关心。
一群人打着打着,被打的那个人嗷的一声就窜了起来,旁边的人开始追,但硬是没追上。 “还挺好,看来不用插手了。”看到那个人挣脱,松御疾羽满意的点点头。
那个被打的人绕过了堵截人群,直冲游行的花车,三两下爬了上去,冲着站在车上一人的脖子就啃了下去。这有点惊悚的一幕吓到了围观群众,附近的人都尖叫着跑开了,附近本来喜庆的节日氛围现在被尖叫和恐惧填满了。 事情似乎闹大了,松御疾羽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这不仅仅是因为为了避免闹出人命,更是因为那个啃人脖子的袭击者的身影似乎有点熟悉,那个人似乎是……“小猫”? 但没等松御疾羽接近,这一切的闹剧就已经结束了。被啃脖子的人似乎是个高手,尽管一时疏忽让对方近了身,但他却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反击,先是一只手揪住袭击者的喉咙,另一只手则伸进他的嘴里的缝去掰他的下巴,不过几秒,袭击者就已经被掐住喉咙按在了地上,处理可以说是相当的冷静且果断了,甚至称之为教科书级的反击都不为过。 刚赶到的松御疾羽瞬间蔫了,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那个人就是小猫。现在的他在车上被按倒,视线的高度正好能和松御疾羽对视,他那一只还算正常的眼睛正绝望的看着松御疾羽。 “处理掉。”还没等松御疾羽讲话,小猫就被那个按着他的那个人提着脖子一把揪了起来,冲车下另一边的车夫交代了一下,然后丢了下去。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松御疾羽急了,直接冲车上那个人吼。
那个人完全没有正眼看松御疾羽,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非常冷静的回到了车上他原本的位置上。松御疾羽这才注意到,看这家伙的装扮,应该是之前其他村子里遇到的大祭司之类的角色,位高权重,有着最华丽的长袍和最纯正的金发。但其实其他地方的祭司都挺温文尔雅的,甚至很好说话。 不过没空管车上的那个混蛋了,得先看看小猫伤的怎样了。虽然他现在很想冲上去揍那个目中无人的傻逼一顿,但还是救人要紧。 松御疾羽觉得奇怪,小猫是一直怕人多的地方的,也怕牧神的雕像,完全不会主动接近。这次居然冲到人多的镇上,更是直冲附近有牧神雕像人群。莫非那是他的伪装?但他冲我们伪装图什么呢? 想着这些问题,松御疾羽找到了花车另一边的小猫。几个人正架着半死不活的小猫试图离开这地方。 “把他放下!”松御疾羽指着那几个人义正言辞的大喊。
“赶紧放下,别逼我们动手!”麻雀拉着亚特也已经赶到了,过来给松御疾羽助阵。
那几个人挺老实的样子,面面相觑,并没有明说拒绝,也没有继续架着小猫离开,更没有和三人动手的意思。松御疾羽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冲过去把小猫揪了过来。而那几个人似乎如释重负,偷摸着跑掉了。 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小猫除了一点拳脚瘀青的皮外伤,几乎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似乎皮都没有破,看来这家伙堵路并没有被狠揍。如果他扔屎攻击别人是真的,那么他被揍其实是活该。 但重点完全不是这个皮外伤,而是他的喉咙。就检查伤口这会功夫,他咳嗽就没有停过,如同老旧风箱一般沙哑的呼吸声伴随着液体吹动的嘶鸣声音说明了他的喉咙状况并不乐观。而且除了吐出鲜血以外,还干呕出了几颗牙。 “他喉咙被整个捏碎了,但运气不错,碎片没有进肺里也没有扎破颈动脉,喉咙也没有被完全堵死,最起码暂时是死不了。至于能不能挺过今天,看运气。”亚特检查了一下他的喉咙外伤,又让他张嘴简单的看了一眼,做出了大致的判断。
“妈的,那什么祭司至于下手这么狠吗?”松御疾羽看着小猫的伤,愤恨的握拳。
“另外挺离谱的是,他半边牙掉了不少,剩下的牙也全松了,下巴轻微脱臼。那家伙的力量可以说是又准又狠了,不知道他怎么下得去手的。”亚特扶着小猫的脖子,尽可能让他仰起脖子,从而可以呼吸到氧气。
“我得去讨个说法。”松御疾羽看向又开始前进的花车,人群又重新聚集了起来,可以说是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要我说的话,你不一定打得过他。”麻雀帮小猫擦着血,扶着他已经挺不起来的脖子,陪着亚特一块照顾小猫。
“那就这么算了?”松御疾羽看着越来越远的车队。
“当然不。”麻雀现在看起来冷静无比,但她的眼中似乎有火光闪过。
越是危急,她便越是冷静。越是冷静,就越是该按部就班的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