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到了胧月斋后，先把几个伙计叫了过来，开了个小会。稍一思量，想起韩焉今天早上的态度，陆晨还是决定自己去找“上货人”。倒不是陆晨不相信韩焉。而是陆晨觉得女人有时候太善变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胧月斋现在不仅仅是陆晨想给韩焉争一口气。他也想自己好好经营一个古玩店。不单单是为了赚钱，也为了自己对这一行的热爱。中午，陆晨在翰林酒楼订了一个包间，同时通知了自己能联系上的几个上货人，准备先请他们吃个饭，了解了解情况。以前的陆晨，基本就是一个草包，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现在的陆晨就更不用说了，他脑子里的记忆和经验全部都自己上一世和从之前那个陆晨那里继承。这也就导致，现在的陆晨，对于部分很基础的东西都不太了解。很快，三个人笑呵呵来了：“陆先生，好！”
“陆少，好久不见。”
“陆少好！”
陆晨对三人微微点头：“大家坐吧！”
这三个人陆晨都认识，分别叫赵平安、胡泽、陈盛。要说三人，入行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但一直没有混出什么人样。这跟他们的能力有一定的关系，同时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关系。其他上货人，基本都要找一两个稳定的收货商，也就是古玩店或者收藏家，甚至是博物馆。可这三人没有。不是他们不想找，而是找不着我。收货方也是要考虑他们的条件的。能选择更好的，为什么要选择他们这种没有什么实力的？这是很客观存在的问题。三人笑着坐下，见韩焉不在，也不知道陆晨叫自己来做什么。不过有饭吃，三人也无所谓，大不了当混一顿饭吃。陆晨开口说道：“三位，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谈一下合作的事儿。”
赵平安立刻说道：“陆先生放心，我们保证，有好东西一定先拿给胧月斋看。”
实际上，赵平安三人根本就收不上什么好东西。不说上百万，就算他们一个月能稳定供应几件驾驶十万左右古玩，也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他们合作。问题是三人就连这都没有办法做到，也就知道做做最底层的“上货人”。他们能跟胧月斋搭上线，也是韩焉实在没办法，有几个歪瓜裂枣帮忙收货，总比没有好。陆晨摆摆手：“我相信你们。”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可以换个方式。”
“或者说，可以多增加几种合作方式。”
“价钱和提成方面，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赵平安三人一听，立刻面面相觑，最后问道：“韩小姐也是这个意思？”
对于他们来说，韩焉才是他们真正的金主。韩焉不点头，他们不敢随便答应。“难道我说了就不算？”
陆晨语气一沉：“你们要是不想合作，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合作，我想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跟我合作的。”
见陆晨不高兴，陈盛赶忙说道：“陆老板，你别听他瞎说。”
“陆老板说话，我们一样听。”
“我们只是问问，这个合作，是以韩小姐的名义，还是胧月斋或者陆老板的名义。”
陆晨反问：“有区别吗？”
陈盛顿时语塞，尴尬笑笑：“没……没……没区别！”
陆晨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我要去农村看看，但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古玩可收，要你们带路。”
“你们除了带路，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我收东西，都给你们10%的提成，如果一天下来，你们提成不到一千，我也会给你们一千的报酬。”
“简单来说，就是每天每人一千块钱的保底。”
一天一千，确实不少，还只是导游。赵平安几乎想都没想，赶忙说道：“没问题，陆老板，这包在我们身上。”
“其他的不敢说，但对本地农村，我们绝对熟悉。”
一直没有吭声胡泽也表态：“我也没有问题。”
陈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那就听陆老板的。”
这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交易。陆晨给钱，他们三个人带着陆晨去找合适的地方收古玩。一切谈妥，吃过饭后，陆晨也不想多等，让他们带路，去了就近有可能有古董的村子。收古董其实跟收破烂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时，收古董的人大多也知道，谁家有东西。距离城市近的农村基本都已经被收得差不多，加上他们生活条件稍微会好一些，知道是古董的，早就当宝贝一样藏起来了，不可能低价卖给你。不知道是古董的，很多人都嫌东西太旧太占地方，早就当垃圾处理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早期有很多人收破烂能收到古董，也有很多人用很便宜的价格收到价值连城的宝贝。但现在的人都变精明了，还想要捡大漏，已经不太容易。一路上，赵平安三人给陆晨讲了不少关于去农村收获的注意事项。一开始不能出价太高，你出价太高，人家就不乐意卖了，可能会另外找人鉴定。去农村上货的人，基本都有一个默认价钱，就是真实价格十分之一以内，大多不会超过十分之一。驱车两个多小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个村子在半山腰上，虽然距离城市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相对落后。停好车后，赵平安三人带着陆晨顺着村道往前走，还不忘给陆晨介绍：“陆老板，现在你撤着嗓子喊基本已经没有用了。”
“你要是喊收古董，大部分农民是不知道自己家里那些东西值钱的。”
“我们得去问，在这一片混脸熟了，大家就都知道，我们是收古董的。”
“经常会有老头老太天，把家里老旧玩意拿出来给我们看，想卖点钱，因为我们给价，比收破烂的高很多。”
“在每个地方混久了，也就知道谁家有好宝贝。”
“我们现在去一家，这家老人手里就有一幅字画，可能是吴昌硕早年的画作，估计市场价至少百万以上。”